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春生而秋杀,一番轰轰烈烈之后,又恢复了冷冷清清。
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则像造物主赋予他们不善言的性格一样,分开,春兰秋菊各自欢喜,如有幸能聚一起,那便盛开,用他们的美好来妆点整座花园。
金烙的极端之处便在于,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可一旦入了他的眼,便融不下一粒沙。
他没办法妥协。
尤其对祁遇。
男人放下冒着白烟的手枪,双眉轻挑,压抑的目光落在了祁遇怎么捂都捂不住的鲜红草莓印上,怔了怔,沉默地脱掉贴身的西服,把这副颤抖的身体紧紧包裹住。
不由分说,拦腰抱起。
娄肖孝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情人家郎情妾意,自己横插一刀,大大冒犯了公子的情人。
一时间心中惶恐,顾不得掌心疼痛,连忙迎上前去。
“金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瞎耳聋,没看出这位和您的关系,要是早知道,我哪里敢癞蛤蟆吃天鹅肉,这不是活腻歪了吗呵呵……”
金烙看了他一眼,莞尔:“你瞧着,我和他什么关系?”
“……”娄肖孝憋着嘴巴,不敢说话。
等他磕磕巴巴得出结论时,金烙已经抱着人走出好远。
鹿羡头前开路,无数持枪的黑衣保镖跟随。
没费事,就从这一锅乱粥中脱身而去,坐上了一辆加长林肯。
鹿羡启动车子,问道:“公子,咱们去哪?”
“祁……金公馆。”
车内宽敞,散发着馥郁的香水味儿。
金烙依旧保持着怀抱的姿势,手贴紧祁遇亮透的蝴蝶骨,轻轻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但比起先前清瘦憔悴了许多。
祁遇感受到冰凉的手指在背部摸索,触电般一阵战栗,没忍住,唇瓣泻出一丝娇哼。
金烙瞥了一眼装作耳聋眼瞎专心开车的下属,哑声关照身下的可人儿:“想叫回家,我听你慢慢叫。在这里,把嘴巴给我闭住了。假如传出什么绯闻来,败坏了我的名声,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把你的腿打折。”
名声,你他妈还有名声?
祁遇忍住不爆粗口,心道:长本事了,再也不是人家的小心肝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金烙褫夺了祁家在上海滩的霸主地位后,夜夜温柔乡里睡,嫩模艳星捧了一打又一打,声名狼藉!
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他雨是白淋的吗?
祁遇心里委屈,两眼泪汪汪。
“不准哭,脏了我的车。”金烙凶道。
祁遇沉闷了半响,哇哇大哭。
泥鳅一样,冰凉的金属溜进了祁遇的腿间,抵在了他膝盖骨的位置——咔擦,子弹上膛。
祁遇心惊,汗毛竖起,金烙懒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哭啊,好办,断腿。”
祁遇死咬下唇,别过脸去。
左拐右拐,绕过五六条胡同,驶进了魔都的中心地带。
曾经的祁公馆,现在的金公馆,在一片合欢树林中若隐若现。
这座私人府宅富丽堂皇,高大轩敞,足以彰显主人的阔绰。鹿羡稳稳地将车停下,向金烙请示后,有眼色的自觉离去。
凉风袭袭,金烙把祁遇抱在怀里,掠过仆人的欢迎,踏上旋转楼梯,径直走到了二楼最东边的暖房中。
暗红色的窗帘拉住,仅开着一盏水晶灯,散着晕黄的光。
房中有奇怪的香气在暗自涌动,巫山**,好像是一番疯狂之后的味道,融杂着淡淡的血腥,以及床头的香薰。
“还没记起来么?”
金烙把他仍到松软的大床上,随即压了上去,一只手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桎梏住,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柔声逼问:
“祁少爷的记性,这么差吗?还是那天晚上,小心肝做的不够好,哥哥不满意?”
祁遇的脸红得滴血:“金烙你……这个疯子。”
“我疯,还是你疯?”他反问,“我都放你走了,你还跑回来,像忠犬一样跑回来,穿成这样,不是勾引我的话,是来勾引谁的呢?”
他指尖挑起那层轻薄的布料,不屑一顾。
却没有感受到,身下压着的人听到这些话后,入坠冰窟。
“自然来找我的老主顾。我一个残花败柳,千金尽失,除了把我搞成这样的金公子,谁还肯要?”祁遇凉凉一笑,挺了挺腰,“你不是想要山海藏兵图吗,放了我二弟,我给你。”
残花败柳四字,刻意咬重。
“哥哥变了。”金烙凉凉道。
“拜你所赐。”祁遇毫不客气回击。
金烙眸色一深,从祁遇的身上站起,发热似的扯了扯花色领带。
“烦人。”
撒娇似的语气转瞬即逝,他顺手点了支雪茄,含在口中。
这个房间是祁遇曾经的卧房,一切按着原样保持。
祁遇最后一天从这里离开时,名贵的西装被撕得破烂,羊毛毯上堆砌着两个人的衣物,餐刀上沾着枯竭的血,躺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他小心地捡起金烙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然后拾起那把手枪,看了一眼在床上沉睡的金烙,偷偷离开了公馆。
他不知道那时金烙其实已经醒了,待他走后,金烙吩咐下人不要整理这个房间。
他更不知道,他不在的半个月里,金烙夜不能寐时,就跑到这个房间里,盖着有他气息的被子,梦里有他的影子。
其实金烙,最见不得祁遇拿自己来羞辱旁的人,是他,也不行。
初遇,仿佛就在昨日。
三年前——
“都给老子追,活捉他妈的小兔崽子!”
男人面目狰狞,指挥着属下一拥而上。
南洋的三伏天像一口通气的大蒸锅,闷热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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