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东京吧。”
齐牧看着王小莱陷入沉默后，突然提议。接着说，“想不到什么事最重要没关系，我们出去走走。你还没去过我们在东京的仓库。我带你去认识那边的画家，去看看我们收罗的宝贝。给自己找点事做，有的时候目标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是走着走着才确定的，其他的不管了，先走起来。”
王小莱认真考虑了齐牧的提议，觉得确实可行，与其被困住，不如另谋出路。
“去东京？”
“是啊，你去学校请一个星期的假，加上两个周末，9天时间，来回够了。”
“好！回来再找房子，现在就去请假！出门一趟再说！”
齐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出门一趟，很多事情也许会慢慢看淡。
齐牧买了最近一班去东京的轮船，两个人稍微收拾下行李就出发了。齐牧驾轻就熟，而王小莱想着上次出门还是跟着王慕文一起，这次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不管如何，不信他王慕文一辈子不出现，只要他出现，她就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吃亏她认，但是这不明不白的亏她不会认。
等她从东京回来，再做打算。这次就好好的在东京转转，好好的经营星辰佳品。
齐牧真是个不错的向导，她一点都不懂日语，全是齐牧帮她翻译，带她去看了东京最有名的居酒屋，去了他们在东京设置的仓库，甚至在东京见到了很多她只知道名字的大人物。没错了，他们这时候就是在这里留学。王小莱很仗义的留了自己的地址，让他们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联系她，别的没有，一时救济的钱她还是可以拿出一点的。
而且她还很敏锐的发现东京这边因为没有受战乱影响，妇女的生活水平很高，对于新式服装的需求更为迫切，王小莱有了销售服装的想法。她回到旅馆，就按照现代服装的样子画了几张草图。然后第二天与齐牧一起找到了东京一家卖成衣的店铺，店主非常感兴趣，只要王小莱能定期供货，他认为销售不成问题。王小莱记下了老板的联系方式，说定了回国后会与他联系。
在东京期间，她甚至还买了几台电报机回去，有备无患。
在回天津的轮船上，齐牧看着吹着海风的王小莱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开阔很多。我当时知道我父亲弃我们而去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吹着海风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我觉得自己好渺小。”
王小莱转过身来对齐牧说，“谢谢你。”
齐牧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说这个话干嘛。”
“从我知道王慕文和万香玉要....要结婚开始，你就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恼羞成怒、无路可走、意志消沉，你从来都有否定过我的情绪，就更别说看我的笑话了。你真的很难得，我很庆幸认识了你，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有你这么个朋友。”
齐牧感觉到天上的乌云终于散了。
齐牧嬉皮笑脸的说道，“别这么肉麻。”
王小莱一拳过去，“是谁先开始肉麻的。”
齐牧笑道，“那回去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弄清楚事情始末，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耍了。”
“怎么弄清楚？”
“你还记得当时在上海偶遇的那个陈太太吗？我说你是表弟的那次。”
“记得，说我一表人才。”
王小莱有翻白眼的冲动，“是的，就是她。之前我跟王慕文装未婚妻，就因为她。她家的生意对王慕文来说很重要，我去找她，她应该会帮我的。”
“好，我陪你去。去帮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让陈太太义愤填膺、拔刀相助。那你什么时候去？”
“刚请完假，这会儿回去，离他们的婚期也很近了，像是他们这样的世家联姻，报纸会登新闻的，等他们结婚了，我拿着报纸去找陈太太，告他一个始乱终弃！”
“你确定？等他们结婚了，那可就是木已成舟了。”
王小莱哂笑，“难道你还认为我抱着什么幻想吗？如果这婚王慕文不想结，我估计没人能按着他的头结。”
齐牧看着她说，“要不？我们也结婚吧！”
王小莱这下是真的翻了个白眼，“我说，小五啊，咱不至于好么。”
齐牧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们也登报，就在同一天，我们也结婚。让王慕文也知道，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以做的事，你也可以。”
“可是，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而且你也说过，你不想像你父亲那样，你只娶一个妻子，对她一辈子好。跟我玩过家家，以后对你妻子怎么交代？这是我的事，你没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做不行！”
齐牧笑了笑，“咱们又不是真的结婚，或者我们可以先订婚啊。”
“停。我不想菲姐杀了我。”
“我说真的，你认真考虑一下。”
王小莱没有搭理他，直接回了船舱内。齐牧无所谓般笑了笑，对着大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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