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无论穷富,家家户户门口都开始贴春联,粘福字,灰色的世界也染上了暖色。
红色的灯笼,粗细长短不同雕纹花色的蜡烛。
卖报纸的孩童,卖糖葫芦的老人,还有炸货、咸鱼、糖糕……
无论哪里,穿越多少时光,在华夏的这片土地上,唯有过年一词,吐露舌尖入眼入心时,能消融掉大部分的苦难。
大人带着孩子,丈夫陪着妻子,年轻人陪着老人……一起无限地接近年,过年,过新的一年。
“后生,买个糖葫芦甜甜嘴吗?”
他嘴冷,懒得张。
刚要拒绝,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路过。
“下次再买啊,大爷。”
眼睛盯着人离开的方向,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吴策跟着人越走越偏,等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一个自己从没有来过的,又僻静又脏乱的巷子。
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心里发毛。
立刻决定转身离开。
一回头,就看到三个人朝着自己围过来。
眼神里的不怀好意,让他明白自己被盯上了。
“卓尔,有没有兵器之类方便隐藏方便护身的。”
“削铁如泥的匕首,2个积分。”
不贵,扣除2个积分而已,只会让他濒临底线的积分,进一步岌岌可危,让他小命离着死亡一分之遥。
吴策临阵以待,面上不显,实际紧盯着对面三人,只要他寻找到机会跑出巷子,也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上,不用留活口。”带头人眼神狠厉,杀意外漏。
一句话,直接宣告他连出言试探的机会都没有。
“换个匕首”
卓尔:“扣除2个积分,目前积分-9.01,请任务者再接再厉,我是你的贴心小ai,卓尔。”
对方有棍子,他有匕首。在三个人同时朝他挥过来棍子的时候,他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废物,
这是骂自己的。
疼痛落在身上的时候,他只能尽量地护着脑袋。
吴策的挣扎没有维持多久,第一个砸在身上的棍子,然后一下又一下。
太他妈的疼了。
他觉得五脏六腑的血条在极速下降。
真是话不能乱说,没想到他会死于名都不知的NPC。
手中的匕首早就不知被打落到哪里。
对方是铁了心地要他的命啊。
无人经过的巷子,肮脏阴森,致使吴策追人追到这种境地的两人,听着拳脚声,赵申跃跃欲试,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钱珠儿漠然的转过头,“走吧。”
两个人来的悄不生息,忙着打人的,忙着躲避的,谁都没有注视到。
一场单方面的殴打还在继续。
在吴策被打得一口血喷在墙上时,突然感觉到落在身上的棍子没了。
左手已经失去知觉,另一只手扶着墙,颤抖着身子一点点地站起来,背靠墙壁,原本还能闻到墙角的腥臊味,此刻已被身上的血腥味掩盖住。
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穿着棉衣的男孩,身手利落,在三人配合绵密的砍杀下,游刃有余。
“碰碰”拳击肉身声传入耳畔,吴策心跳加速,咬紧后牙曹,不敢错开眼神。
少年如猛虎入林,气场磅礴,格挡、砍劈,几乎是一脚一个,顷刻间转换了局势。
“你们是什么人?”说话温吞,和他刚才的动作判若两人。
三个人中领头的,捂着胸口,气虚不足,“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打人?”
“大哥,怎么办,要不要先撤?”
领头的看了看双方的状况,知道有这个小子在占不到便宜,瞥了眼倚着墙,几乎不成人形的吴策,点点头,至少能交差了。
“撤。”说着就把脚边的一挑一踢,朝着吴策和来人飞去。
此刻的吴策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乎站都站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棍棒朝着他砸过来,歪了下身子,只发出一声闷哼,就不省人事。
“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清明。
躺在地上,吴策看着一张贴近的脸,觉得有些眼熟。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左眼肿得睁不开了,“麻烦……帮我叫个……车……送……我去……医院。”
说完,忍着痛,颤抖着摸了摸胸口,无比庆幸,还好,钱包还在。
他该庆幸那三个凶徒只想要他的命,对他的钱没有兴趣。
“奥,你等等。”说完跑了出去,吴策连扭头喊他都做不到。
闭上眼,他似乎感觉到眼前有片血雾,压抑又沉重。
席卷了周围的喧嚣。
只剩下胸口鼓风机一样的喘息声。
消磨着他的呼吸和生命力。
这是第一次经历如此重的伤,闭上眼的一刻吴策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只是就这么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还好没多久人就回来了,还喊了一辆马车回来。
“在这里……快帮忙”
听到人回来了,心下松了口气,又晕了过去。
……
冯家书房
昨日冯云清接到书兄长的书信,信中简要说了下北平的形势,闲话家常了一大段后,提到了冯圭君的婚事。有人向他包了媒,说的是河北省白家的长子白远臻。
母亲家里和白家的老夫人有点远亲,听说了后要来了白远臻的照片,一眼就看中了。
说他眉眼清亮,一看孩子人就错不了。
让她安排信得过的人打听一下白远臻的为人,如果没有说不过去的毛病,开了年,天暖和了就换更贴,把婚事定下来。
冯云清把冯圭君喊过来就是说这个事。
“我……”
冯圭君吞吞吐吐,白远臻她认识,北平回来后,她的学籍安在了明德女校,和白远臻的妹妹是同班同学,也见过白远臻几次,他是那种离得很远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端方俊美、知礼博学,是很优秀的成婚对象。
“你可是在北平的时候有心上人?”冯云清盯着她,“如果有也不必藏着掖着,只要人品家世过得去,母亲哪里不会为难你。”
冯云清摇摇头,“没有。”
她确实在北平没有心上人,“可能突然听到成品,没太想到。”
冯云清点点头,“听说白远臻家中住了个表妹,表妹表哥的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有私情,这事还要再打听打听,再给家中回信。”
冯圭君:“听姑姑做主。”
“嗯。”
窗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冯云清来到窗前,看着驶离的车屁股,眉头一皱,“大半夜的招呼都不打一声,谁家的小姐像她一样,还在外置房养男人,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冯云清站起身,“你也回房休息吧,我去找阿靖。”
冯云清走后,冯圭君在书房静坐了一会,母亲出身不高,在冯家总觉得抬不起头,在老太太提出把她接到身边养育时,激动地当晚就给她准备了行李。
所以除了小时候的那几年,后来她一直是在老太太身边养大的。也因为有这层关系,母亲腰杆莫名地伸直了许多。
她和白远臻的婚事,奶奶有意,父母那里必然不会提反对意见。
还好,她没有心悦之人。
毕竟,不是谁都是冯云清,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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