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锦麟看了看对方指引的位置——楼阁幽深,没有光源实在有些难以看清,又转头看了看她:
“道友是……在为我等指路?不知这路能否通向出口?”
依旧没有回应,那人平静地指着那个方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甚至让人产生了在那双眼中看到几分固执的错觉。
“啊……”魏栖叹了口气,有些玩笑道:
“也算是遇到比沈道友更难开口的人了。”
一旁的沈幸:“……?”
“也可能是所受另有限制,”他默了默,终于开口道:
“——或是隐疾。”
“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周锦麟笑道:
“既然道友好意指路,我们不妨先判断一番此地的位置,再去瞧上一瞧。”
正说着,不过一眨眼,方才还站在那儿的女子便没了踪影,像是从未存在过。
魏栖干笑了两声:
“……好嘛,现在更不像普通人了。”
“那人身上……”沈幸模糊的回忆了片刻,淡声道:
“似有灵力,但较修行者相比更加直白纯净,或许是谁留下的一抹意念,也未可知。”
周锦麟将掌心的火球加大几分,光源以他为中心快速散开,照亮了这间楼阁,众人才看清了此地的模样。
这似乎是当初金绣坊之人盖在神庙后的某间藏书阁,四面高高的书架上堆满了东西,从普通的书册到竹简,都铺着一层厚重的灰,有些书脊上的字迹早已看不清了,可见许久未曾有人光临。
四面没有窗户,只有墙沿间厚重的蜘蛛网。地上浮着一层灰,随着走动扬起又落下,有些呛人。
“小妹和观枢尚不知去向,幻境之间无法使用传讯符,”周锦麟忧心道:
“只望她们平安无事。”
魏栖笑着宽慰道:
“小神官与周师妹实力非凡,虽然经验还没有那么丰富,但能力出众,自不会听天由命,现在只怕在另一重幻境中,想来我们很快也能与她们汇合。”
说着,他看向手腕已然断裂的珠串,微微皱了皱眉:
“……此地果然非同凡响,不知布阵之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光是从我们目前所知的来看……这阵法恐怕与金绣坊妖火一事躲不开关系。”
另一侧的沈幸正看向方才漏水的屋角,若有所思。
他半蹲下身,指尖抹过地上的一滩水渍——触手冰凉,带着泥土的气息,冷不丁开口道:
“这里似乎很靠近河岸。”
另外两人皆是一愣。
“是了,这片建筑位于气室之中,不该存在漏水的情况……”周锦麟了然:
“这里恐怕已然靠近河岸了,只是不知是哪一片,但总归离魏道友说的地下大门近了许多!如今还不知阵眼在何方——若不破坏掉阵眼,只怕下次还要落入。”
这间藏书阁有着好几扇大门,众人回忆起方才那神秘女子指引的方位,看向了其中一扇。
魏栖叹了口气,笑道:
“虽不知那位道友是敌是友,是何用意,但总归是给了一个方向,我们是逐一查看……还是按照她说的来?”
这几扇门一般无二,带着陈旧的裂缝,一眼望去没什么区别。
沈幸忽而开口:
“她身上灵力直白,并未沾染鬼气,应当是谁留在此地的一抹意识,且未曾流露杀意。”
“幻境之中变化万千,我们若想找到阵眼离开,运气不好便都是要探查一番的,而且我瞧方才那位道友的衣着……有些像金绣坊的织物风格,恐怕也与此地有关,”周锦麟摸了摸下巴,笑道:
“既如此,不妨先去瞧上一瞧。”
既下了决定,几人便不再犹豫,走在前面的魏栖抬手推开大门。
下一刻,竟有一道极亮的光忽而自门缝间泻出,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巨大的白光瞬间笼罩下来,周遭刺目的无法睁眼。
比起眼前模糊的视线,先出现在耳畔的是嘈杂的交谈声,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乐声,生动的仿佛就在眼前。
“……高大人!哎哟您怎么出来了?可是今天的小子伺候的不好?瞧您这话说的,您可是我们金玉楼的财主呢——阿河!去给高大人的房间送两壶好酒。”
“陶姑姑,徐公子一会要来,点名要留天字房给他。”
一个穿着普通蓝布衣的年轻男人正弯着腰恭恭敬敬说着,旁边身着红衣,体型略有些富态的女人摇着扇子,盘着发髻乐呵呵地笑了声,绢布扇子半掩着唇哼笑了声:
“这可不成,你去回话,柳大人厚金包下了一天的天字房呢,他若是有本事——就出更高的价格包回去。”
那长相尖瘦的男人连忙点头称是,匆匆跑走了。
“……这里,”魏栖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愣怔:
“这里是曾经的神庙?”
沈幸抬手触去,指尖却穿透了红木围栏:
“是幻境——是搭建在幻境中的幻术。应当耗费了不少灵力。”
周锦麟立刻想起方才为他们指路的神秘人:
“重现往日旧影……是刚才那位道友做的?还是……她想让我们看什么?”
沈幸抬眸观察着周围,又回过头看去,方才打开的大门早已消失不见,变成一片光滑的木墙壁。
多年前的这里当真是歌舞升平,丝毫不见大灾已至的模样。
他们现在正身处于前不久见过的那巨大楼阁中的某一层,繁华的围廊之间皆是嬉笑喧闹的客人,无人注意到这三个衣着装扮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就像此刻,他们只是这场往昔幻影的见证者,而非亲临者。
华丽的宫灯高高悬挂,照得这片天地亮如白昼,有许多身着同样蓝色布衣的人跑前跑后,看上去像是小厮之类的,但每个人都对面前这位“陶姑姑”毕恭毕敬,想来就是她在代为管理着这片楼阁。
正如他们前不久猜测的那样,客人们被引到各个房间,衣着各异,但无不是穿金戴银,一副身家不俗的模样。从长廊向下望去,巨大的台子上,一群年少的男男女女正穿着金线织绣的衣衫舞蹈奏乐,向人们展示着自己多样的姿态——但他们分明容貌稚嫩,眉眼间皆是青涩,还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人。
高台上或长廊上的看客有的拍手称赞,有的随意向台上甩去一些银票,就这样引来笑声无数。
若非先前有所了解,谁能想到这是一片灾厄土地上的秘密“欢乐”之地。
沈幸深深皱起眉头,还未言语,就听见不远处一个小厮跑来,低头在那陶姑姑耳边说了些什么。
修行者耳力都非常人,故而三人都听见了,那人压低着声音说道:
“……姑姑,那若水又闹起来了,趴在暗楼的围栏那儿要往下跳,看守的没用,叫他摔折了一只胳膊,不过您放心,命还留着呢。”
“一群废物,”陶姑姑一张脸立时恼火地皱起来,指尖狠狠戳在那小厮的脑袋上:
“这可是坊主的摇钱树!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下午柳大人要来,你叫他怎么接客?得了,去把人带到天字房,多几个人手看好门,我亲自调/教。”
“是……是……”
“等会,”女人摇了摇扇子,忽然露出点意味深长地笑来:
“你上去,把那季丫头带下来。”
后者微微一愣,有些磕绊道:
“可……可坊主说过,下面的事不许透出一点风声,上头的人也不许下来……”
“让你带你就带,”陶红香不耐烦地啧了声:
“——别让我说第二次。”
*啊啊啊啊我掉了一个收藏啊啊啊TT
宝宝——宝宝你别走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呜呜
我就是考研有点忙呜呜,我不是摆烂TT你补药肘,瓦达西这就更新呜呜(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物品:一块碎掉的清拾拾
C级道具
——在某个角落捡到的奇怪物体,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一捏可以吱哇乱叫】
*熟悉解观枢的朋友,或年长一些的师姐师兄称她为“小神官”,更多的是表亲昵或者开玩笑一类,并不等于矮化她噢,遇到正事大家都是很严肃滴
毕竟如果是陌生人敢恶意调笑解观枢——诶呀不会追着杀的,我们阿青一般这种小仇当场就报了[奶茶]
不要因为阿青笑吟吟的就以为她很好欺负哇,要成为救世的神,她不仅要温柔、要博爱、要悲悯,还要冷漠、要果断、要够狠心
前期 全盛时期的阿青是可以用肉/体凡躯单挑半神的
——诶哟不能写了,再写剧透了(闭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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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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