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自被接回民宿就一直玩消失的小猫突然从窗子跳了进来,晃悠悠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大声叫着吸引两脚兽的注意。
比起一开始的小心翼翼,现在它看着跟个大爷似的,在民宿里领地巡视般来回转圈。
它拿爪子拍了拍空掉的猫粮碗,蓝莹莹的眼睛盯着江瑜,嘴里喵喵呜呜个不停。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人一多就跑出去自己野,现在饿了倒是知道回来。”
江瑜有些无奈的盯着它,上期一整期节目都不在,自己仿佛养了只猫又仿佛没养。
“你真是装模作样五分钟就露馅了,用完就扔,渣猫。”
小猫一脸高傲的跳到了他肩膀上,矜持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毛茸茸暖洋洋的触感贴的江瑜十分受用。
人,猫允许你被蹭脸颊,多给猫分点罐头,懂?
在一人一猫和谐互动的时候,徐淮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说:
“你对我没什么想问的?”
江瑜停止了蹂躏会怀里挣扎的毛团子,想了一会儿道:
“所以你真的是鬼?我第一面见你的时候隐约有一点猜想,但并不完全确定。”
他戳了戳对方温热的皮肤,无论是纹理还是质感都完全和活人相同。
也算是见到过多种多样的鬼了,他连能自由往返于阴阳两界的鬼差都相处过许多,像徐淮舟这样的还从未遇到过。?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鬼气,不是弱的感受不出来就是强到可以自行藏匿气息,很明显对方属于第二种。
徐淮舟被他碰的微微一僵,感受到青年指尖的温度,他回扣住对方白皙的手腕。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阳间有一个单独的身份,本身就是活人的身体,自然感觉不出来。”
他声音有一丝哑,耐心的解释着。
“我并不经常待在阳间,只是格外动乱的时候会以一个新的身份待个几年,最近阴阳两界都并不太平,所以我才出现了。”
江瑜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人的异样,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就民宿里这个案发频率他都要以为这里风水有毛病,不是他就放心了。
他看着一脸坦白从宽的徐淮舟,原本心里还存在的一丝丝被耍的恼怒也消失了,抬手拍拍衣服起身去给自家小猫准备猫粮。
“你……不再问我点什么了吗?”
徐淮舟也没想到这场“拷问”这么快就结束,他还以为对方会问很多问题,都做好准备了,
“没问题了这位鬼王先生,多问点你以后也不能给我安排着投个好胎。”青年一双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像个笑眯眯的小狐狸。 “不如攥着你的把柄,未来再想着敲诈你一笔大的。”
“江老师,您在吗?”?
刚倒完猫粮,门却突然又被敲响了,外面站着的居然是封然。
对方提着一堆东西,里面似乎还有厚厚的一沓子钱,脸色看着没比被邪祟附身的张富两人好到哪去。
又不是节目录制时间,这个时候敲他的门肯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江瑜开门把他让进屋子。
“说实话现在来求您帮忙有些难以启齿,我也知道这不太对,但我现在只能来找您了……”
”我知道,不就是你和林巷的事,你为了他的演绎事业也算是操碎了心啊。“
封然有些震惊,他还什么也没说呢对方就准确无误的猜到了他的来意,果然是大师啊。
他也没再多啰嗦什么,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了一个已经泛黄褪色的相片,但看得出主人有在很好的保存它,被封存的一丝褶皱都没有。
上面的人能看出是林巷的样子,但是比起现在要青涩很多,穿着校服,脸上还有一对小小的酒窝。
“我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我知道他最想当演员,本来是为了和他一起才考的表演学院,可谁知道。”
抚摸着相片,封然有些苦涩的笑着。
“我眼见着他每天都努力的练习,什么小角色都接,在冬天的夜里从凌晨等到午夜,只为了那一两句台词。”
“我很清楚自己没有他那样的热爱和努力,就连练习的时间也更少一些。”
“可反而是我红了,他没有。”
他还记得自己接到第一个男主角的那一天,明明刚刚落选的林巷却真情实感的为他开心,笑着说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但他觉得自己远不如林巷优秀。
对方总是差点运气,要不然碰到带资进组的资源咖,要不临时剧组里有人塌房整个戏都播不了,甚至有一次男主角都确定好要给他,结果投资商转头跑路了。
那些下着大雪还要穿夏装的日子,蹲在路边吃冷到凝固在一起的盒饭的日子,为了等迟到的主角在烈日下站一整天的日子。
如果这些努力都因为一点运气而白费,那也太不值了。
……这确实是挺惨,江瑜在心中默默同情一秒钟。
封然深吸一口气,又继续的说下去。
“直到我们有一次一起去旅游,遇见了个那种看着就不太靠谱的江湖术士,他说小巷命该如此,再努力也没用。”
“但我觉得,事在人为,如果只能如此,那我也要和命运争争看。”
说着,他手上的相片被翻转过来,后面贴了一张十分复杂的符。
江瑜曾经在师傅那里见到过这张符,虽说力量很强,但制作要求实在是又困难又复杂,现在阳间没几个人会画这种符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是透支你的运气去补他的,不过我们节目上一个搞这一套的人现在已经踩缝纫机踩了很久了。”
听到这封然愈发佩服对方,立刻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是的,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我并没有明显的感觉。”他犹豫着降低了声音道“反而是小巷他自己,除了演戏方面其他的都有点倒霉,而且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您帮我把符咒的事解决一下,只要他的愿望能达成,我会离他的生活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他了。”
这是什么莫名的狗血剧台词,怎么就突然这么热血的燃起来了?
江瑜没有理会他的自我剖白,而是再次仔细端详着他手里的符,肯定的道:
“你这个符是被人改良过的版本,并不是最初的样子,功效自然也就不同。”
他一听这话连忙拿出一叠钱来,认真诚恳地说:
“只要能帮小巷达成愿望,我可以付钱,多少都行。”
啧,这俩人明明真情流露就很好了,一开始到底为什么要演那出油腻霸总小剧场,搞得他差点以为这是两个神经病。
不过虽说江瑜确实很喜欢赚钱,但也不至于这点都跟他扣,摆摆手说:
“为什么非得和这些违规的东西过不去呢,真正违规的另有其人啊。”
“你还记不记得林巷什么时候签的公司?”?
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
“他大学还没毕业就签了,当时我们都才成年没多久。”
那就对了,江瑜伸手点了点桌子。
“他签的那个公司有问题,本身林巷自己不说是大红大紫,努力也肯定会有回报的。但是那个娱乐公司在合同上做了手脚,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你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弄这么一遭,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们两个。”
上次节目算卦的环节江瑜就发现了,林巷的事业线里始终缺乏一丝运气,但这一丝运气更像是人为抽离的。
他当时没有直说的原因是这问题算是很好解决的,随便找个时间把合同改了就是了,一天都用不上。
这和手上被纸割破了个小口就问医生要不要签病危通知书有什么区别。
还离他的生活远远的,没有困难愣是给自己制造出困难来了,嫌自己感情路太顺了想挑战点有难度的是吧?
“下次拍摄的时候你让林巷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拿来看看,干掉黑心公司这种事我最擅长了。”
被一连串信息砸晕还在发蒙的封然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被江瑜用注视傻子的眼神注视了十秒钟。
“所以他是被人害了?”
这孩子不会真傻了吧,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听过两人的对话,封然走后的徐淮舟若有所思。
在他漫长的几千年鬼生里很少会出现感情这种东西,就连在阳间活动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会在无意中伤害到其他人,他都很少会和活人建立感情联系。
甚至拍戏这种最需要情感的地方,都由于题材而从来没有过感情戏份。
别说是爱人了,连朋友都很少,少数能称得上是朋友的生物都死了个几百几千年,身上保留的人性少之又少。
如果像封然对林巷这种感情是爱情的话,那自己对江瑜这种保护欲,是单纯的对有才华小辈的欣赏和喜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呢?
徐淮舟有些困惑的看向和那只白猫滚成一团的青年,突然牵起了嘴角。
他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分辨,不需要急在这一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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