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江映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在无尽的海浪声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被选上宗主的那个晚上。
......
“为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今天是选宗主?!为什么是我?!爹,你看着我!我贪玩、任性、不服管教!师姐呢?姬师姐她为了明月宗呕心沥血,她的威望、她的付出,哪一点不比我强千倍万倍?!”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向门外,仿佛姬应雷就站在那里:“雷鸣剑!它瞎了吗?!它在师姐手里惊天动地,在我手里却像块废铁!它凭什么‘认’我?!这算什么‘认’?!这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指着自己,又指向那柄被她弃如敝履的雷鸣剑的方向,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映月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绝望的控诉。她死死盯着父亲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找到一丝松动,一丝解释,哪怕是一丝愧疚。
江原静静地听着女儿的爆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直到她声嘶力竭地停下,只剩下压抑的抽泣。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江映月心上:
“因为雷鸣剑,根本没有认你。”
江映月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江原迎着她的目光,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它在你手中毫无反应,不是认可,是彻底的无视。”
“那...那你为什么...”江映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荒谬感让她几乎站不稳。
“为什么宣布是你?”江原替她说完了后半句,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处是江映月从未见过的、沉重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决断,“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不论如何,明月宗的主人一定要姓江。”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得残忍。江映月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看着父亲,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陌生得可怕。威严依旧,疲惫更深,但最深处,是一种她从未察觉、也从未敢想象的,冰冷的权欲。
“可师姐也是被您抚养长大的啊......”江映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当年明明救了她,又为何不信任她?”
她万万没想到,江原竟是为了那可笑的血脉而选择了她,江映月原以为他是最看重姬应雷的,毕竟,姬是她母亲的姓。这一切都是那样可笑,江映月被这巨大的变故给击垮了,她什么都不想再过问,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一开门,她便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姬应雷。
随着一阵闪电划过,衬得她的眼神中有着江映月从未见过的阴狠,姬应雷就站在那,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吓得江映月冷汗直冒。
“为什么?”这几个字从她的嘴里挤了出来,像针一样扎在江映月的心上,她当然知道宗主之位对姬应雷来说有多重要,此时此刻,心底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将她紧紧束缚在原地,看着面前不断逼问的姬应雷,身后不断催促她的江原。
下一秒,她便看见了姬应雷刺死江原的画面。
“不!”江映月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熟悉的摇晃着的船舱,背后还一直冒着冷汗,她极力喘着气,仿佛劫后余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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