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通过保安确认他已经离开后,我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离开了医院,不过我当时总觉得他跟别人有约定,”见李纶这么说,沈楚白开口问,“李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我记得当时他在看我的同时,余光还不停的看着手上戴着的手表,就是时不时地看上一眼,在这里跟我僵持了几分钟后,他就离开了,你说他看手腕,如果看的不是时间,那还能看的是什么啊。”
“仔细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路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段别,开口问,“包括从你刚踏入废弃工厂到发现尸体的过程,都仔细说说,尤其是你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敌法。”
段别端起茶杯喝着茶水,“因为这学期要求画风景画嘛,我就去了废弃工厂,那个地方是郊外,方便我取景,我还没准备去画,就下了雨,我怕被淋湿,就带着我的那群设备去了工厂里面,我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我爷年轻时是屠夫,就是杀猪的,我小时候跟着他们生活,闻惯了血腥味,我顺着味道往里面走,就看见一个东西躺在工厂正中间。”
说到这里段别说的都跟他在案发现场说的差不多,“我刚准备过去,就看见二楼的栏杆处有些地方在发着光,我刚准备过去查看一下,就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东西是个人,当时正好打雷,我这个人不怕血就害怕打雷,所以我就朝着门口跑了过去,但我又害怕被淋湿,就站在门口等着你们。”
路忱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二楼栏杆处有些地方发光,那按照你的理解来看,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反光?还是其他情况造成的。”
段别说:“我感觉不太像是反光,而且发光的地方不是连续的,更像是沾染上了发光的东西,就比如说是夜光颜料,这种在没有光线就可以看见的颜料就很符合,”在看见一旁的白彻正在记录他说的话后,段别连忙开口说;“我就是举个例子,不一定就是这样的,这我可没法保证。”
见他有些害怕,路忱连忙安抚他说;“放心,我们现在也只是记录这种可能而已,你不用感到害怕。”
“我现在能想起来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要是还能想起来什么就给你们打电话。”
听他这么说,路忱和白彻起身告辞离开。
“两位警官,我就想知道你们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离开了,我还要上班呢,”褚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语气有些不耐的说:“我要是到晚了,会耽误公司挣钱的。”
沈情倒了杯水放在褚霞面前,语气淡淡地说:“褚霞,把你叫过来肯定是有事情要问你,在你看来,你的丈夫何渡这个人怎么样?”
“何渡?”在听到何渡这个名字后,褚霞语气更加不耐,她翻了个白眼说:“他啊就是个怂货,平时别人说他骂他什么他都不敢出声回怼的,又没有什么能耐,整天就会挣他那点死工资,连房租都付不起,更别提在这里买房子了,要不是学历还算不错,我根本就看不上他。”
沈情觉得自己路过被骂,她也只是刚刚付的起房租而已。
“那他在平常生活中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或者是跟别人结过仇怨?”
褚霞摆弄着自己指甲,说:“就他那样,别人踹他一脚打他一顿都只是自己回家默默养伤的性格还能得罪人?就连他的学生都可以在他的背后骂他,不过吧,他这个人还算是有点小聪明,喜欢做一些投机倒把的事情,比较善于讨好上级,或许是他的性格比较老实讨喜,他的领导们还多挺看好他的,”褚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不屑,“他那性格我也算了解,家里使不上力,他再不讨好点领导,那以后的前途该怎么办,不过我就想知道,你们问了我这么多有关他的事情,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沈情和时野俩人对视一眼,时野说:“我们昨天接到报警,有人在废弃工厂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身份比对,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何渡,您作为他的妻子,我们就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以方便我们可以尽快的破案。”
褚霞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正在摆弄的手停住了,整个人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位警官,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何渡、何渡他已经死了是吗?!”
到底是曾经付出过感情的,在听闻何渡的死讯后,褚霞先是一怔,在反应过来后,她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他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我们还准备来年春天一起备孕呢,他怎么、怎么就……”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请节哀,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抓到杀害他的凶手,所以我们希望褚女士可以提供更多的线索给我们,”沈情说。
“好,先让我想想,”褚霞接过沈情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大概在半年前,我的精神状态不好,每天都需要早点睡,偏偏他是高三的数学老师,每天都需要熬到半夜批卷子,时间长了我就跟他商量,说让他能不能先到学校宿舍住几天,等我情况好上一点后,他再回来,他每一次都是答应的好好的,但又迟迟不搬走。”
“直到那一天,他主动跟我说他要搬出去住,说怕打扰到我,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同意了,不过后来我发现他在不在家里住了后,没有搬到学校宿舍,而是住了酒店,虽然费用高了些,但家里又不是付不起,我就也没有把这件事挑明。”
“在这件事情之后,我和他的见面次数就减少了许多,平时我们也都各忙各的,我自己公司事情都没忙过来,也就没空再去关心他,不过我觉得他们学校的同事应该了解的比我能多一些,你们可以到他们学校去看一看,或许能得到线索。”
就在褚霞起身准备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有些犹豫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在何渡离开前,家里曾经收到过一封信件,那个时候何渡还在家,我刚把信件拿进屋,因为好奇嘛,平时也没见过有人给他寄过信,我还没来及把那封信给拆开,他就看见了,一把就把信给夺了过去。”
他当时的力气特别大,都给我吓一跳,而且啊他当时的那张脸黑的,特别吓人,我见他那副反应,也就没再跟他说我想要看这封信,不过在这件事情过去后不久,他就跟我说他要搬出去住,或许促使他搬出去的原因还有这个原因。”
时野问:“那现在这封信你还知道在哪里吗?”
褚霞摇摇头,说:“他当时带着这封信离开了,现在这封信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沈情将这封信存在的情况通过手机转达给了纪时吟。
她刚想关掉手机屏幕,就看见纪时吟给她发过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何渡患有艾滋病,你问一下褚霞,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在看见这条消息后,沈情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真的是这样。
思考过后,沈情试探性开口问:“褚女士,我有个涉及到**的事情想要问你,就是你知不知道死者何渡他患有艾滋病的事情?”
褚霞举着水杯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后砸在桌上,“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说、你说……”
话还没说完,褚霞直接晕了过去。
在从李纶办公室离开后,纪时吟和沈楚白便打算按照沈情发过来的消息去何渡工作的私立高中走访一下。
在走到皮肤性病科的走廊时,沈楚白看见了一个人,有些眼熟,很像是他之前在酒吧之前看到的人。
见他停住了脚步,纪时吟折回来到他的身边,问:“怎么了?”
沈楚白说:“没什么,走吧。”
纪时吟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又朝着沈楚白刚才看的方向看了几眼,在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后,这才离开。
私立高中。
纪时吟按照保安提供的方向,找到了何渡生前所在的办公室,他刚一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请进。”
纪时吟亮出证件,“我们是情海市情海分局的,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闻柯在听到纪时吟说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纪时吟和沈楚白,“两位警官,这个地方不太方便说话,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纪时吟看了走廊一眼,在看见来往经过的学生们后,点头应道:“好,那就麻烦老师帮我们带一下路。”
闻柯带着他们来到了学校会议室,“这是我们平时开会的地方,平常基本上没有人用,足够安静。”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会议室。
“请坐,”闻柯倒了两杯水放在纪时吟和沈楚白面前,问:“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要问,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闻柯,是一名数学老师。”
纪时吟有心想要看看沈楚白的能力,便没开口。
沈楚白朝他挑了挑眉,像是猜到了他的心中想法。
“闻老师你好,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有关何渡的事情,就比如他这人的性格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是跟什么人起过争执?”
闻柯想了想,说:“何渡这人还算可以吧,挺老实一人的,从我跟他做同事开始,我基本上就没见过他跟别人起过争执,平时让他帮忙干点什么事,他也没有拒绝过我们,能帮的都尽量帮忙,就是吧,我总觉得他这人特别能拍领导马屁,就挺谄媚的。”
“我们基本上每年都能聚一次,在那宴会上领导一旦透露出不想喝酒了,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帮领导挡酒的,领导让他做点是什么事,他也总是第一个办好,我倒不是说他这么做不好,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太……”
沈楚白试探性问:“太顺着领导了?就是领导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切都以领导的想法为准,哪怕会让其他的同事感到不舒服?”
闻柯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感觉他就像是那种用尽手段往上爬的人,”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闻柯拍了一下脑门,“你们看我这脑子,我这才想起来一件挺重要的事,我们数学组还有一位叫常铭的老师,就在前不久,何渡和他发生过激烈争吵,当时这件事还闹得挺大的,都惊动了校领导,不过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渐渐平息了。”
沈楚白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闻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算太了解,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常铭抓住了何渡的什么把柄,正好他看何渡不怎么顺眼,就想管何渡要点钱,但是何渡没答应他,俩人就吵了起来。但是在这件事发生没多久,我就看见学校领导把他们叫了进去,最后给出的处理结果是常铭被要求暂时在家里休息,何渡则是继续在这里上班,对外给出的说法是常铭故意捏造不存在的事实以此来污蔑何渡,不过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估计除了常铭和何渡之外,没有别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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