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二月,温宴清百无聊赖的忍受了半年之久这样的日子,在她唯一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生日那天依然不被准许去参加聚会,她心情不太明媚,想要出去走走。
接近初春,温宴清单薄睡裙外披着一件长外套,164的个子被衬得很高挑。
天色渐晚,温宴清表情有些木讷,这半年也不是完全没出来透气过,可只身一人走着还是有些不真实。她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往返的出租车,不行的话就当散步了。
温宴清太天真了。这是郊区的小马路,甚至没有路灯。
走了离家大概八百米的位置,温宴清身后忽然有那种摩托车的声音,很慢,她紧张的回头,看到一辆摩托车正在逐渐靠近。
她捏紧了手机。
就在她紧张到不行的时候,那辆摩托车与她擦肩而过了,风一同带走了她的忧虑。
她顿时就笑了,想象中的危险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结果就在那辆摩托车走出去没多远的时候,忽然停下了,红色的尾灯闪烁,仿佛预兆着什么。下一瞬,略显猥琐的中年谢顶大叔调了头,嘴角弯出了个恶劣的弧度,慢悠悠的朝温宴清的位置驶了过来。
温宴清的心脏病快要发作,生锈了的脑子突然开始飞速运转,又将自己的所有可能的下场设想了个遍,她被吓得欲哭无泪,因为无论苟活还是寿终正寝,她接受不了被拐去的下场。
可她是穿着拖鞋出来的,跑也跑不快。
温宴清心里想的都是:完了,完了,真完了。脑子恢复一片空白,甚至连报警都忘记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她家方向的马路上驶来一辆车,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有车来了,至少有大灯,温宴清就没那么害怕了。
但车停下了,就停在离她几米的位置上。她又开始害怕了……万一是同伙呢……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了一眼车牌——京A… 又看了一眼车。
而后温宴清就想低头赶紧跑,不敢再看了。
车窗降下来了。
那是个年轻男人。
“去哪儿?我送你,很晚了,不安全。”男人开口,声音温柔到像是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像坏人。
温宴清愣了愣,僵在原地。
门锁开了。
她回头瞥了一眼后面的摩托车和中年男人,硬着头皮拉开了车门,坐在了后座。
“位置。”男人说。
其实温宴清想回家,但没好意思说出口,因为男人当时已经路过她家了,不知道怎么开口麻烦他调头。
“xxxx。”
“好。”
然后男人就不说话了。
温宴清上车后就一动不动地缩在位子上,紧靠着刚上来的地方,倚着车门。
“老东西。”男人突然冒了一句。
温宴清晕乎乎地抬起头,看到他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朝那个摩托车假意撞了一下又立刻回正。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掠过那辆摩托车了。
那中年大叔被吓得不轻,险些掉进沟里。
温宴清心脏乱跳。
然而,男人依旧沉默。
她望过去,看不大清楚,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白,因为她当时感觉夜幕下的他在发光,发丝凌乱垂下,戴着黑色半框眼镜,卫衣卫裤,慵懒随性。
她匆匆瞥了几眼,压根看不真切。
男人一句话都不说,一路把她送到了家。
下车的时候,温宴清微微鞠躬忙说了好几句谢谢,想转车费给男人,被拒绝了。
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有些仓促,粉色的毛绒拖鞋还带着卡通人物的耳朵,不出意外地掉在了他车里,她下意识蹦出一句:“我的拖孩!”
红着脸迅速捡完鞋,关上车门的那一瞬,她听到了男人轻柔的捂嘴嗤笑声。
车窗降了下来。
“以后这么晚了就别乱跑了……小朋友?”男人甚至还斟酌了一下怎么喊温宴清。
她回头,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桃花眼深邃迷人,唇红齿白,棕色的发丝微卷,一只手很随便地搭着方向盘,表情、坐姿、穿衣,其实看起来还挺吊儿郎当。
不过帅是真的帅。
温宴清一边默默感激他,一边懊悔:为什么她长得这么潦草。
…………
后续说了些什么,温宴清也记不得了。
只记得她加上了男人微信。
再后来,温宴清每天闲的没事就会翻看上几遍男人的主页和朋友圈,男人微信名叫cc。听起来倒像是个女生名字。
看得出来他很忙。但不知道为什么,温宴清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点乐趣,譬如去看看他发了什么朋友圈。
不敢点赞,就只是看看。
也许是因为她那有些阴暗的朋友圈里的文字,跟他朋友圈的各处风景天差地别,让她产生强烈地向往。
男人给她的名字是个小字,阿虫。
她只知道他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崇”。
后来才知道,他身边很好的朋友都只叫他的小名,关系一般或不怎么熟络的人才会叫他崇哥。
温宴清猜,他大概也是个轻浮的公子哥,靠父母,靠家境。
体现在他的照片里。家中通铺的柚木地板,脚下踩着dior的垫子,脚踩接近三万的耐克板鞋,克罗心的牛仔裤,纤长白嫩的指节上戴着枚克罗心戒指,江诗丹顿的腕表,耳朵上打了颗十字架的耳钉,项链也很酷,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停满豪车的地下车库里,他拥有很多很多辆,温宴清只见过两辆,一辆奔驰G500,一辆奥迪r8,他说大部分都是自己赚出来的,还有上学时的奖学金,最后一张,是一桌的茅台。
于是,她开始好奇他的工作。
温宴清记忆里,他俩聊天频繁的时候只在刚加微信那一周,后面再没联系。
——那天送你回去,那么大别墅我看不出来一丁点人气,或者说……烟火气。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
——你看着不大啊,家长放任你一个人住?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被流放发配了。
看她不大愿意说的样子,刚打算转移话题,温宴清补了一句。
——我其实是双向障碍,身体上也有心脏病,去年出院之后就被父母放到这里了,说让我静静,养病。
——对不起。家里人没给你请个伴?住郊区别墅多危险啊?
——还好,习惯了,蛮清净的。家里有猫猫狗狗陪我,隔壁的老奶奶人很好,平时我俩会一起,休闲娱乐什么的。
——噢,那还挺好……你叫我崇导吧。我喊你什么?
——叫我小温就好。
——好。不早了,早点休息。
温宴清在飘窗上躺的百无聊赖地换了一侧躺着。
她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要结束聊天的意思,便乖乖地消停下来。
好奇怪的名字,可能是外号吧。但外号又怎么会起成这么怪的名字。
温宴清这半年以来的活动范围其实不大,她不太愿意出屋子,因为别墅太大,她一个人害怕。卧室里是洗浴、影音、衣帽间什么的都全,所以很少出去卧室。吃饭要么蹭隔壁奶奶,要么自己做潦草的菜,一人一猫一狗,她只情愿窝在自己熟悉的安全的地方,院子里的游泳池更是没怎么用过。
温宴清无非是有些心理疾病,但她不失眠,一睡就是深度睡眠,也不知是不是嗜睡。毛毯将她卷了又卷,像个春卷,直到滚到地上砸到狗狗她还不醒。
一睡便是十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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