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逄峰一毫秒都没有犹豫,捞起江起的胳膊转身就走:“拜拜了您嘞!这忙我是不帮了。“
这提的都是什么无理要求,根本就没有商议的价值好吧!
拿江起的血换两个陌生人的名誉,未免也有点儿太可笑了。
“大师!您不能这样,这样抛下我们不管!我们定金可是都付……”
秦泽航跟梁宴慌忙追了上来,可还没碰到逄峰的衣角,就听见手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
“支付宝到账3万元。”
秦泽航:“……”
他愤怒地抓了一把头发,无力地在逄峰跟梼杌之间望了几个来回,最后又朝逄峰哀求道:“不过是献点血,求您……”
逄峰挑了下眉,朝梼杌扬了扬下巴,问道:“献血?你要多少CC?”
梼杌咧嘴一笑:“不多不多,死不了就行。”
逄峰:“……”
他转身拍拍秦泽航的肩膀:“哥们,自求多福吧。”
秦泽航彻底慌了神,跟梁宴面面相觑了一会,终于“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地望向逄峰:“大师求求您了!”
说着,又双手合十,转头面向梼杌的方向:“大人,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抽我的血换也可以!或者你要是想要钱的话,我给你钱就是了!”
梼杌听罢,只是哼了一声:“你的血?当我这里是献血车?”
“态度好一点。”
罗叔抓着梼杌的领子,把他往下一压:“这是我介绍来的客户,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此时的场景,说来也是滑稽。
正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着万人空巷实力的当红|歌星,跪了一个不知从何来处、能力高强为害一方的异兽。
而这异兽又被一个能够一跃登天、连逄峰都无能为力的神秘男人掐住了七寸。
即使没有灵力的震动,宿缜依旧感觉这四周的空气,仿佛一条被绷到了极限的橡皮绳。只要任何一个人多加一份力,这堪堪保持住的微妙平衡就会被轰然打破。
“可是……”
宿缜悄声朝江起问道:“梼杌要你的血做什么?反派一般不都是要命的吗?”
江起:“……”
他眯着眼睛望了回去:“你就那么盼望他要我的命?”
宿缜急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主要是想起上次自己被误绑的时候,猫妖的目的,同样是给他放血。只是后来不知从哪烧来了一把火火,这才让他从生死线上捡回一条命。
莫非江起的血有什么魔力,能让人长生不老不成?
“真让人没想到,你竟然还被他们蒙在鼓里。”
梼杌看到宿缜迷惑的样子,当即啧啧两声,狡黠一笑:“成天跟这帮只会打哑谜的人在一起,小心哪天背后捅你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宿缜的脸沉了下来:“你不要岔开话题。江起的血,我们是不可能给你的。”
“没有血,就没有解咒。”
梼杌听罢,毫不犹豫地哼了一声:“我诚心跟你们做交易,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很明显,梼杌跟秦梁二人没有半点矛盾。之所以不愿意给他们解咒,无非是看在他们跟逄峰、罗叔的交易关系上,想用此做筹码,硬控这两方实力。
也是可怜了秦泽航跟梁宴,虽然自己也做了坏事,但却被迫卷入他们一帮人的爱恨情仇里,被当做秤砣上的肉,真的是过于倒霉了。
二人也不是不明事理,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都脸色阴沉地像是要来大暴雨。
“稍等片刻。”
眼见秦泽航的眼珠中冒出点点血丝,就要上前讨个说法,罗叔突然一伸手,将两人拦在身后。
他在脸上捏出一个和蔼的微笑表情,说道:“既然你们是我介绍来的,又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自然是要卖个人情的。”
说着,他便拎起桃屋的后颈,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你是想现在说,还是想在经八寒八热之苦后,作为只求一死的交换?”
这一脚力度很强,梼杌骤然喷出一口血沫,里面还带着被咬碎的牙块,咳着喘了几大口气。
“想要解咒……”
他愤愤地抬起眼,拿手背抹了一把嘴角,一字一顿道:“没、门!除非给我那个男孩的血!你们这帮背叛天界的……”
“你真的以为天界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因为你在他们心中获得了什么地位吗?”
罗叔哂笑一声:“错了!你只是他整个局里的一颗棋子,使完便扔,没有任何留存的价值。我就算在这里留你一条命,等你回了天界,也只有被处死一个结局。”
梼杌却只是哼了一声,盘着腿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明亮:
“你说的话,我半毛钱都不会信。天界有恩与我,我永远忠于三十三重天!……”
然而他话音未落,秦泽航却突然开口:“真的是操蛋……”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浑身气得发抖:“你们自己的事,不要把我卷进去……!”
刹那间,他蓦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大喊着就冲江起刺了过去:“你们既然不给,我自己拿!”
“啊——”
一众戏子小鬼全都尖叫着逃开了,梁宴也吓得面色惨白,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混乱中,反倒是风浪中心的江起最为镇定。
他甚至连脚都没挪一步,眼见那军刀离自己的心脏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这才将垂在身侧的手腕飞速一抬,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弧,轻轻地在秦泽航的手上拍了一下。
随后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那银光锃亮的军刀在空中一闪而过,被打飞在十几米外的树林之中。
秦泽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一冲,一个猛子扎在了一个臂弯中。
他抬眼一望,发现竟然是罗叔。
“秦先生先不要着急。”
罗叔此时面无表情,语气中颇有几分埋怨的意思:“你这样做,会要了他的命的。”
秦泽航的嘴唇抽|搐起来,说不出话来。
他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泰山压顶般沉重的威压猛地坠入他的五脏六腑,砸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虽然这也是一个选择,但毕竟不是最优解。”
罗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江起,嘴角微微挑了一下:“不然的话……秦先生,你根本没有打他主意的可能。”
逄峰绕开旁人,闪身挡在了江起身前,眉头紧蹙,语气铿锵:“你也不会有。任何人鬼蛇神胆敢碰江起一个指头,我跟他玩命。”
罗叔听罢,只是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这样做,那个女人就会感谢你?”
他一把推开秦泽航,阴翳的眼角上挂了一抹不屑:“江菱根本不认识你,你只是在自己感动自己罢了。”
那一刻,逄峰身形一闪,连空气中的风都犹豫了一下,直到他的手掐在了罗叔脖颈上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了似的,荡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名字?”
逄峰咬着牙,在罗叔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区区一个被天界骗得团团转的阿修罗,自以为封个一官半爵,就能立地成佛?还不是被那帮神当做四、不、像、的、臭、虫。”
罗叔的眼神中带上了杀气:“苦海无涯,彼此彼此。”
说着,双手骤然一翻,一把两米长的大刀从虚空中骤然遁出,裹挟着强劲的灵气流,冲着逄峰的胳膊就砍了过去!
一时间波涛汹涌,逄峰也倏然收手,纵身一跃就跳上了身后的一棵大树。
他看了一眼手背上被切断了一半的一层汗毛:“啧,真快。”
刹那间,罗叔已经飞身上树,刻满了日月辉纹的刀身呼啸而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刺向逄峰的胸膛。
逄峰也从短裤兜中掏出一块雪白的牙笏,右腕一挥竖起格挡,两物相击、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铮铮声,整个森林都为之撼动,方圆十里的树冠全都在狂风的作用下,被晃得瑟瑟发抖。
宿缜的耳膜都仿佛要被震破了,在一阵混乱的刀剑声中大吼:“江起!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吹落的、在空中胡乱狂飞的叶片挡住了视线,宿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其中找到江起的身影。
江起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几丝悲悯。
他苦笑着望了过来,说道:“罗睺是我的生父。只是……”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宿缜若不是看口型,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但几十米外的高空之上,阿修罗王握住刀柄的指节却猛然一紧。
“……只是他无意为夫,也无意为父。”
江起抬起眼望去,那一眼仿佛越过了几十年的时光荏苒,落在了那个只在他记忆中落下一个背影的男人身上。
“……谁说的?”
罗睺的剑招突然紧逼起来,打得逄峰连连后退,牙笏在空中转成了一面白墙。
“我这不还是在保护你?”
他挑起嘴角微笑道:“你是我的孩子,梼杌想伤害你,我这不是已经控制住他……”
“别装了。要不是我不能死,”
江起:“你第一个杀的就是我。”
肝累了,休息两天。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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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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