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虎猪里,徐洋洋站起身来,“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敬大家一杯。”
林婋眸光流转,他们六个人坐在一起的画面让她动容。她想,要是佟允也在就更好了,可惜她没有再回复过信息。
傅行川先和林婋碰了个杯,然后六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回到了那个在海边的夏天。
吃过饭坐在一起闲聊,朱长宇问徐洋洋,“听说齐尧住院了,被你打的?”
“他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徐洋洋逗着雪花,也摸摸蹲在地上喂肉的祝岁安的头。
林婋在和阮烨密谋些什么,傅行川注意到,走过来,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他一过来,他们立马噤声。
阮烨撩起眼皮看他,冷冷地说:“你能走开吗?”
傅行川脸色阴沉,“凭什么?”
他眼尾上挑,像没憋什么好屁,果然,“阮烨,你别忘了你得叫我哥,我都没听你叫过,现在叫一句来听听。”
阮烨咬着牙说:“哥,能走开吗?”
“不行,凭什么?”傅行川懒洋洋地说。
“我们在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你又听不懂。”林婋瞪他一眼。
“那我也想听。”他耍小孩子脾气。
“不行。”林婋蹙起眉。
傅行川幽幽看她一眼,打算走开。
见他要去雪花那边,林婋拉着他的手,指着身后一张离得比较远的桌子,“你坐那去。”
“为什么?”他不依不饶。
林婋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乖一点,我晚上奖励你。”
“真的?”傅行川眼睛立马亮了,“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林婋认真地说,摁着傅行川在凳子上坐下。
她返回到原来的位置和阮烨说着话,傅行川手支着下巴,监视着两人,有这么多话聊吗?有说有笑的,还不告诉他,十分可疑。
不会是旧情复燃的迹象吧?
门外吹进来风,挺凉快的,傅行川走出去,到店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已是12月中旬,快到冬至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冬天不再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他时常觉得漫长难熬,不过这个冬天比前几年要好一些,天气回温得快,暖和多了。
朱长宇讲了个冷笑话,徐洋洋和祝岁安被逗笑,傅行川回头,看见林婋那张笑脸,眼睛弯成两道弯月,如同第一次见她笑那般。
里面笑声停止,他把视线重新移向外面,又起了阵风,冷气卷起地上的小颗粒物,围成个圈,傅行川目不转睛地盯着。
天色不早,羊虎猪要打烊了,朱长宇和徐洋洋牵着狗并排散步回家。阮烨去开车了,傅行川也想打电话叫李叔过来接,被林婋给拦住。
“怎么了?”他问。
林婋兴奋地说:“我开了新车来。”
“新车?是保时捷还是劳斯莱斯?”祝岁安好奇,听傅行川说林婋要强,经济独立没用过傅行川和她爸一分钱。
傅行川也没听说过她买新车了,什么时候的事?
林婋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走了,留下一句,“等着,我开过来,你们就知道了。”
剩傅行川和祝岁安两个人站在门口,他侧了侧身帮她挡住大半的风,问:“冷吗?”
“还行。”
“傻乐什么?”他见她脸上挂着笑。
“好久没聚在一起了,高兴。”祝岁安眸光闪烁,“当年在国外我可害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不能和你们重聚了。”
傅行川呼吸一滞,瞥见她鞋带松了,蹲下帮她系,温声道:“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最近身体还好吗?受了什么委屈跟哥说,阮烨要是欺负你了我也帮你揍他。”
说什么呢?祝岁安踢他一下,“傅行川,我一定会长命百岁,活得比你久的,毕竟我可不想到时候墓碑上刻你的名字身份是我哥。”
“好啊!”他站起身来,看着她,心里默念,你一定要活得比我久,岁岁平安。
他轻轻弹了她个脑门,严肃地说:“一天天净想些乱七八糟,死不死的,能不能把那些时间用在好好管阮烨身上?”
“阮烨?他最近挺乖的啊!你还是别一天到晚东想西想,敏感多疑,占有欲太强会讨人厌的。”祝岁安最是了解傅行川,又擅长洞察人心,猜到些什么。
“哔哔——”阮烨车开来的同时,林婋也到了,傅行川看见她戴着个头盔,骑着个小电驴,嘴一直咧着。
风哗哗地吹着,祝岁安紧了紧围巾,对傅行川说:“真是个奇女子,看样子说不定真的我能活更久,保重!”
他们走了,林婋看向傅行川,问他:“傅总愿不愿意赏光坐我的后座呢?”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林婋给他上头盔,又把他大衣扣子给系上,“别感冒了。”
“你也是。”他轻敲了下头盔。
“嗯。”
林婋手扭了下发动小电驴,一跑起来,风便快速流动,林婋很开心。傅行川听见她的声音夹杂在风中,“我以前就想在冬天试试骑小电驴,感觉很爽,一点也不冷,好凉快。”
她一直都这样,自由洒脱,生命力很蓬勃,是一只在大风大浪中逆行的蝴蝶。
傅行川手环上她的腰,大喊:“确实,我喜欢的冬天回来了。”
风落进室内,傅行川关上窗子,手里捧着林婋刚刚泡的感冒冲剂。
林婋洗完澡出来,发现傅行川在书房坐着,很认真地看着电脑,她注意到他还戴上了副金框眼镜,他有近视吗?以前也没见他戴过。
傅行川视线扫过来,林婋愣了几秒,被帅到了,穿着衬衫马甲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最帅了,禁欲感十足,还带着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有事?”傅行川问她。
“没。”林婋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去厨房倒水喝,阮烨给他发来消息,说给傅行川和祝岁安准备生日惊喜的事,林婋认真回复他。
不知道傅行川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静悄悄的,和鬼一样,林婋立马把手机摁灭。
“心虚什么?”他淡淡地问。
林婋微笑着说:“没什么,有事?”
傅行川把电脑拿过来,问她一个关于医药免疫抑制方面的专业问题,她耐心为他解答。
临末,傅行川突然冒出来一句,“林婋,你走光了。”
身上这件睡裙是柜子里随便拿的,吊带V领,领子开得有点大,林婋一低头,还真是,她连忙用手遮着,“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我又不是没看过。”他挑挑眉。
林婋轻笑一声,“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提醒我?”
“因为我是正人君子,公私分明,又不是色狼。”
“呵呵。”她没忍住笑出声。
手机屏幕一闪一灭,傅行川眸底晦暗不明,林婋见他把眼镜摘下,脑袋凑过来,“不是说好奖励我的吗?”
“我已经奖励了,刚刚不是带你兜风了吗?”
“我贪心啊!”傅行川把她抱起来。
林婋放在胸前的手松开,搂着他脖子,“我有点累了。”
“不用你动。”
……
林婋被傅行川折腾得感冒了。
研究所里,林婋给自己冲了包药,苦味散在空中,她看着电脑上文献一大堆字,神情倦怠。
傅行川发来消息,【客人,请为我昨晚的服务评价。】
.林婋:【一星。】
傅行川:【身体还好吗?都让你请假了。】
林婋:【我要倒在岗位上。】
傅行川:【我会心疼的。】
林婋:【昨晚你怎么不心疼?】
傅行川:【谁让你爱咬人?我就没控制住。】
“婋婋,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她猛然抬头,关掉手机,“应该是感冒了。”
总不能是因为想起昨天的画面吧!
“难怪你戴着口罩,生病了怎么不请假?我也想生病,最近交了个医生男友,好想他贴心照顾啊!”
“快年底了,个个都忙起飞了,你还是注意点,别感冒比较好。”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
最近确实很忙,京禾研究所一个课题有突破性进展,和他们的课题研究有一定联系,他们终于在迷雾中找到了一条小路。
天天加班做实验记录数据,最终害吴韵感冒了,林婋也倒在岗位上。
她发烧晕过去了,醒来时在家里,傅行川坐在床边开电话会议。
等他挂了电话,林婋才开口说话,“我睡了多久?”
“你醒了。”傅行川站起身来,“不到三个小时,刚刚请了家庭医生来看,说你过度疲劳,要好好休息。”
林婋察觉到自己没戴口罩,捂着嘴,“离我远点,别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我抵抗力好。”
“看出来了。”林婋没动,“但你还是注意点,生病难受。”
傅行川把她手拿下,给她测了□□温,“放心,医生刚刚说了你这感冒不是传染性的。”
“哦。”
王姨端了碗粥进来,傅行川接过,“您今天早点下班吧!”
“好的。”
她走出去,林婋看着傅行川,他喂她喝粥,“慢点,当心烫。”
“哦。”
“你今天不忙吗?”
“忙啊,但是没有夫人重要。”他吹凉粥,“你记着这一幕,以后我感冒了你也得这样喂我。”
林婋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样说来,你抵抗力确实好,我好像都没见过你感冒。”
“前几年变天的时候就会感冒,回来的这几个月连头痛都缓解了不少。”他给林婋擦嘴角,“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
林婋皱起眉来,傅行川问她怎么了?
“有点反胃,你是不是抽空上了什么补习班?”
“……岁安教的。”
“我就知道。”
“但也是实话实说。”
林婋背往后靠,只穿了件宽大的毛衣,衣服滑下来,露出半个肩,发过烧,脸蛋红彤彤的,香艳动人。
她没在意,一抬头看见傅行川鼻子里流出血来,“呀!你流血了。”
林婋忙递纸给他,他急忙去堵,都这样了,嘴里还在说些甜腻腻的话,“夫人太美了,受不了。”
她拿起手机,“我得给岁安打个电话,让她别乱教你,适得其反。”
王姨敲了下房门,林婋抬起头来,她问:“先生,今天还要做补品吗?”
“什么补品?”林婋抢先问。
王姨老实回答,“先生给的方子……”
方子?
傅行川回她,“不用了,您下班吧!”
“好嘞!”
王姨走后,林婋盯着傅行川,“什么方子,老实交代。”
“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我捡着了。”
“你知道那是补什么的吗?”林婋问,看他眼神有瞬间的闪躲,他肯定知道,“难怪这次……”
“难怪什么?”
“难怪流鼻血,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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