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但林婋神色冷峻,严肃地说:“傅行川,真的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不合适。如果你还爱我,请你放我走吧!好吗?”
她对上他视线,停顿了几分钟,傅行川闪动下长睫,答应她:“好。”
“我努力过了,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我会的,也祝你幸福!”
说完林婋朝他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说不伤心是假的,傅行川是个好人,又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但人的执念其实是对自我的投射,你执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她很会爱别人,更会爱自己,胜过一切。
回到家,林婋感觉自己胸口有些疼,是因为心疼吗?雨后室内闷,她走到阳台上开窗。
没注意到玻璃缝里夹了个纸飞机,它乘着风朝外面飞出去。
*
路过行人不小心踩中了地上残留的小水坑,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傅行川盯着那水面,思绪万千。
他时常想要是当初他没有多管闲事,会不会一切都和现在不同?
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选择。
确实是他小瞧了林婋,明明口中说她勇敢,却又把她想得脆弱,不堪一击。他也高估了自己,以为能瞒下所有,却还是忍不住被她吸引,暴露马脚。
终究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想清楚了,很多遗憾也弥补了,是时候也该放手了。
晚上,傅行川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一年前装修的时候,他特意让徐洋洋把它装成和老洋房几乎一致的样子,是因为他被困在那了。
就像佟允一样,走出了时间。
他突然想起来老洋房的那几棵桂花树,要是它们还在,应该是花香最馥郁的时候了吧!
“好香啊!这居然有桂花树。”祝岁安惊奇发现。
傅行川默默从她身旁经过,看都没看一眼,他这副样子已经一年了。
整天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分钟都不空闲,满世界到处飞,不是开会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一向让他以事业为重,担起振兴傅家职责的傅二叔都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劝他劳逸结合。
但他压根听不进。也就只有祝岁安借着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才能让他乖乖放下手里工作,抽空陪她出来露营。
徐洋洋和朱长宇在和雪花玩扔飞盘,阮烨在搭帐篷。
傅行川架好钓鱼竿,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
祝岁安都有点担心他抑郁了。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好不容易捡起称呼来,“最近和二嫂有联系吗?”
二嫂?傅行川诧异地看她一眼,“以后别这样叫林婋。”
“我难得叫一次。”她往水里扔了颗石子,扑通一声,惊跑了正要咬钩的鱼,“再说你们又没离成,她还是我二嫂啊!”
水面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傅行川陷入回忆。
一年前,和林婋说好放手,还没正式办好离婚,她突然辞职,离开了南安。
听徐洋洋说是得知温泽年暗恋多年,去京禾找他了。
这一走,好像就留在那边工作了,应该也和温泽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傅行川猜测。
她似乎忘了和他之间还有事没办。不过既然已经说好放手,傅行川也不打扰她了,什么时候想起来需要再去办也一样。
没准这样他还是第一个知道她快要二婚的人。
他卑微地想,雪花叫了声,他心又抽了下。
记得去年冬天他在羊虎猪和朱长宇一起喝酒。
“大哥,你别写了,每来我这你都要写一张,还不带重复的,等别让客人误会这面心愿墙是假的。”朱长宇抢过他手上的笔和便利贴,纸上写着:【林婋,我好想你!】
他看傅行川脸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趁着他酒醉,便胆大包天把便利贴贴在傅行川脑门上,“你干脆就这样每天带着,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傅行川把便利贴摘下,拿在手里,冷冷地说:“我没醉。”
“哦。”
进来一花臂男,朱长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问他,“纹身疼吗?”
“你要纹?”
“我就问问。”
对他来说,“大面积的估计很疼。”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林婋不让你和我们家雪花玩呢!”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傅行川想起腹肌上那道兔子纹身,那是大一暑假纹的,那时候老虎死了,他的魂留在南安,抽不回来,就认命给自己弄了道标记。
狗的寿命不长,林婋是怕他又伤心。
他大口大口喝着酒,自从以前酒后差点被女生偷亲,他再也没有喝多过,但今天突然想醉了。
“我们雪花那么可爱。”
“谁见了不喜欢?”
朱长宇抱着黑白芝麻大狗狗,给它顺毛,傅行川盯着狗毛茸茸的脑袋,看不太清,黑一块白一块的,像个足球似的。
一个足球在身后草地滚过,傅行川思绪回笼。
一年来,每次听雪花叫,每次睡在家里床上,每次吃到芒果味的东西,每次看见玫瑰和栀子花,每次去羊虎猪和一中,每次看鬼片,一有空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林婋来,继而变得失魂落魄。
有时在街上碰见一个很像她的背影,他都会被拐着走二里地,直到看清正脸不是她为止。
“岁安!”
徐洋洋大声喊了句,傅行川看见祝岁安捂着胸口晕倒在草地上。
“做心肺复苏。”傅行川尽量保持冷静,阮烨给她做胸外按压,他分别对徐洋洋和朱长宇说,“车上有AED,去拿一下。”
“快打120。”
他声音不自觉发抖。
“快!”
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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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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