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擦干净的手铐又重重砸在商循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但他那张贱嘴却仍不停。
“结果呢?一发现不对劲,佳佳立马就溜了。她宁愿要我这个渣男都不要你。哈哈哈哈哈哈……这怪谁啊?谁让你在还有点用的时候,不愿意付出呢?等想付出了,人家还缺你那点好吗?Oh不对,你这哪叫付出啊,你明明是在工作啊。”商循啐了一口血,像是盯猎物似的直勾勾看着陈文藻:“对,没错,我就是委身于权,我不像陈科长不染一尘,我是个俗人,我喜欢钱,我享受权力,我满脑子都是性,老天还很眷顾我,给了我一条可以三者兼得的捷径,而拿到这条捷径的唯一限制,居然只是只能和一个女人睡觉,你说我愿不愿意?”
啰里八嗦这么半天,总算露出狐狸尾巴。
“捷径?”陈文藻又坐回他的位置,继续掏纸擦手铐:“怎么,原来你明知道贺寒来俞宁是个局还上赶着往上凑,是为了拿我去和杨清逸邀功啊?”
“我也是在帮你。”商循也从西装里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你去了,就能收集到杨叔叔的犯罪证据。谁让你你昨天还很猖狂地打电话给他说恭候大驾呢?他可生气了,说要亲手宰了你,你找上门去,你的同事不就能收集到他杀人的证据了吗?”
“非常感谢商循先生对遇霖犯罪集团专项整治行动的大力支持。”陈文藻突然咧嘴笑起来,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按下停止录音键:“我先回单位看一下真州公安传来的对你的审讯记录,48小时内不要离开俞宁,随时等候传讯。”
看到录音笔的瞬间,商循伸手便要抢,便被陈文藻一把抓住手腕往后掰,用手铐铐到他那侧的车顶扶手上,飞速下了车。
“知道你比齐涵差在哪吗?”陈文藻趴在车窗上,笑看着他:“你做坏事,得给自己找一堆借口。不像他,做什么都心安理得。难怪你争不过他。”
听到身后传来商循的破防咒骂,陈文藻恶作剧得逞似的哈哈笑了几声,掏出手机翻齐涵号码,李潇帆打了电话进来。
“怎么了小李?”
“文藻哥,找到贺寒了。”
陈文藻脚步猛然顿住:“在哪?”
“两分钟前过机场安检了。”
“让机场公安扣人,我有个案子要审他。”
“我和路正池谁和你去?”
“你。让路正池来医院盯苏骆。”
“是。”
陈文藻开着车呼哧呼哧几下就跑没影了,商循的助理还在为怎么帮商循把手铐解开焦头烂额。
“还是开去派出所解吧。”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抻着脖子往后看,“或者消防队。”
一辆面包车缓缓在商循的宾利车旁边停下,驾驶座车窗放下,带着鸭舌帽的青年扬声问道:“忙什么呢循哥?”
听见声音,商循扭头瞥了来人一眼,神色一顿:“付瑞泽?你来这儿做什么?”
“有点事——哟,循哥手怎么被拷起来了,脸上还那么多血?”说着,付瑞泽朝副驾驶座上的人摆摆手:“你去搭把手。”
副驾驶座上的人闻言,快步下了车,从车尾绕了一大圈过来,在商循身后站定。
青年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全部眼睛,运动外套拉到最顶立起来,又把下巴和嘴巴遮了个严实,只剩一个鼻子。
商循心下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正要让助理关上车门,青年便将手从兜里掏出来,几乎是在看到捏在他手里的喷瓶瞬间,商循便全然反应过来了,却还未等他出声,只听‘滋’一声,那喷瓶里的液体瞬间便涌入他的口鼻,他几乎同时便没了意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青年假借着解手铐的动作将身子伸进车里挡住往后瘫靠的商循,再喷了一泵迷药药晕司机,助理才察觉不对,逃跑的念头才动,便被不知不觉间下车的付瑞泽一记手刀劈晕。
付瑞泽顺势将助理揽进怀里,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人塞进去,喷迷药的青年淡淡瞥了付瑞泽一眼,解下手铐,将商循拽出车,一把扛上肩头,转身便将人扔进已经大敞着门的车后排。
*
时间回到齐涵去医院会见完苏骆和时问后。
回到原来的病房,苏骆便说累了,让盛意带孩子去客房,放他自己休息。
病房门一关,苏骆去电杨清逸:“干爹,贺寒确实被时问藏起来了。”
“知道了。”杨清逸愉悦地笑了两声:“把消息放给商循和付瑞泽,干爹往后就再不给你添麻烦啦。”
苏骆瞳孔陡然一缩,又怅然舒张。
算了。
打吧。
反正死无对证。
*
贺寒的行踪几乎和付聪的死讯同时传达,付瑞泽如雷轰顶。
付聪在出门去杨思珈生日会的时候,没头没尾地说这一遭是奔着他家来的,让付瑞泽安生待在家里,不要轻举妄动,他还一头雾水的,但这两桩事同时传入耳,他便猜到个大概了。
市面上流传有关杨思捷开娱乐公司的原因,出奇一致地认为他是为了‘选妃’开的。但付瑞泽参与了全程,自然知道,叁每娱乐是赚的什么钱。
真心话大冒险那天付瑞泽也在,自然知道杨思捷对妹妹是何居心。
还很倒霉催地,在杨思捷为裴冉赎身的时候又在。
杨思捷翻着裴冉的高/利/贷合同,问叶猷扬,这种合同,一般什么样的男的会签。
叶猷扬挑挑眉,笑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让哥了?”
“贺寒。就杨思珈那男朋友,想借着和舍友吃散伙饭求婚,让我去凑个热闹。”杨思捷吐着烟,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是怕杨思珈头脑一热答应了,又没个把柄捏在手里,要不了几年,他靠着家里混开了,又和李霖一样,跳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索性做一回主,提前帮她设点防备。”
“这还不简单。”叶猷扬说:“他缺什么咱给什么不就行了。”
“他缺钱。”杨思捷笑着睨他一眼:“你给啊?”
“我给啊,我当然给了。而且还要给他很多钱。让他觉得他不是靠咱们家里,而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是他挑的经济大梁,是他养的老婆孩子。”叶猷扬给杨思捷添茶:“去年奶奶80大寿的时候,佳佳是不是把人带回来过?我看着,长得好像还行。那不就好办了嘛,这年头粉丝经济市场这么好,普通家庭出身、规规矩矩走的高考上大学,无意间因外形条件好被星探公司发掘出道的草根逆袭大明星故事,大众最喜欢了。可没钱没背景,且不说任何一点错事都能无限发挥,光一个艺人经纪合同,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就说今儿怎么这么热心肠呢。”杨思捷嘴角笑意加重,将合同往桌上一撂,拍拍叶猷扬的肩:“去影视业洗/钱的算盘还没消呢?”
叶猷扬笑着,恭恭敬敬地把茶杯送进杨思捷手里:“这不是要等让哥发话吗。”
叁每就这么热热闹闹地为小师妹开起来了。付瑞泽控股。
而贺寒的求婚,也和意料之中一样以失败收场。
气氛骤转尴尬,杨思珈随便寻了个由头跑路了,贺寒心碎了一地,也只能强颜欢笑着宽慰一众到场的朋友说没事,确实年纪还太小不合适,大老远跑来捧场的哥哥自然要揽过善后的活,招呼众人换个场子缓冲缓冲,说几句体己话聊表关心,再帮忙分析一下原因,给点择业建议,期间一堆酒下肚,等一觉醒来,发觉签约了。
五年经纪约,达成约定营业额即可拿到叁每12%的股份跃身董事会,退圈或者继续从业由贺寒自行决定。合同条款也都在合理范围内,没什么特别的。
但杨思珈却非常生气,让贺寒把他的那份合同交出来她去解约,不然就分手。
这是认识以来头一次见杨思珈生气,贺寒被吓了一跳,他猜到大概率是不想他和家里有牵扯,也知道她从不肯说家里的事,追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只能照做哄好她,但又不想放弃这样一条回报丰厚的出路,又悄悄和杨思捷重签了合同,以导员帮他给在上海开律所的大学同学写了介绍信,先行去上海工作为由,和杨思珈开启异地,进组拍戏。
一把贺寒搞进来后,杨思捷便将叁每的事情全权交给付瑞泽打理,不再过问,应酬自然也都是付瑞泽去。
影视圈的饭局,作陪的女人成色不错,付瑞泽也很乐得去。
像是贺寒接的第一个男主戏的那个女主,就是付瑞泽按照自己的喜好挑进叁每的,他正在兴头上,自然乐得给她资源,席间女人去上厕所,他尾随而去,在女人站在洗手池前洗手时慢悠悠晃过去,指尖不经意拂过女人的腰臀,站到她身侧,慢条斯理地往手上挤洗手液,搓出满手的泡沫:“知道是谁定的你演这部戏的女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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