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来自深渊的幽灵,翩翩起舞,却并不美丽。
我想,我是见过那种生物的。
不比寻常透澈飘渺的水母,它们的触手布满足以致人死亡的剧烈毒素,漆黑的伞盖缓慢的舒展收拢,腕足犹如索魂链,飘飘然围绕身侧。
这样的生物,周身几丈往往都是没有任何活物的。
假如就此而已,倒还算正常。
直到潮汐那天,一切异常的开端才正式开始。
滨海市是座沿海城市,属于经济较发达那类,夜生活也是繁华不已。
海水推着浪花打在沙滩上,岩壁上,或轻柔,或激烈。
高楼大厦在这样静谧自然的环境中伫立着。
五色灯光照亮这着这个规模不小的城市,连某些被遗弃的破烂小巷也照进了那么一些微光,偶有几只老鼠跑过,也无人在意。
街上车水马龙,窗内灯红酒绿,整个城市,或者乃至整个世界,无一不是光明敞亮的
唯有… …那深不见底的海域。】
徐霁与高洋他们一伙吃完毕业散伙饭后就各自回家。
这一顿饭后,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
成年人的世界嘛,为了生活总要各奔东西。
但是,他们各奔东西却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享受生活…
毕竟,成年人也有有钱与没钱。
高洋他们订的票大差不差都在三天左右,回去收收东西,看看攻略,也还算有点紧迫的,毕竟想浪的心是难以抑制的。
于是,这是他们四处浪之前的最后一次相聚了,不过,他们倒是没人伤感。无聊打个视频,闲了游戏拉个团,多好。
徐霁倒是提前表明,自己想先学学麦哲伦在海上浪浪,可能信号会不太好,让他们自己琢磨怎么多凑点人解闷。
徐霁挥手告别,趁夕阳未落尽,借着一丝余晖,沿海边以散步的形式慢悠悠的走。
他并不急,反正爸妈也还没下班。回去也无聊得慌,还不如这有着嬉闹人群的海边。
他走得很慢,既当散步又当观景。
毕竟此时完全被夜色笼罩的海面,当真是美极了。
月亮再不被夕阳掩盖,要落不落的搭在海平面线上。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尤其的白。
白得有些凄清,白得在这三伏天的夜里都让人感觉到一丝明显的凉意。
甚至于,像假的。
像是有人为了绚丽的热带鱼更好看而挂上的白炽灯。
徐霁想着两天后的行程以及需要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宽阔四车道护栏下的沙滩上,原本热闹繁多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踪影。
月光更亮了
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又或是
为了迎接什么。
仲夏夜里,应当是高温伴着一丝凉风的,可如今。
寒气甚至让他裸露在外的胳膊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霁被这一抹凉气掠得猛地回过神来。
他诧异的环视一圈,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狂跳的心脏告诉他不对劲。
他并不是一个想事情会想到失神的人,他脑袋里虽然个洗衣机似的不停搅动,但是眼睛还是在线的。
就在不久前,他明明还看见了一对嬉闹的母子。
他们甚至就从他眼前跑过。
可是现在,
一望无垠的海面轻轻推着浪花,看起来平静极了。
不久前还人群熙攘的沙滩,只余一排高大的椰子树伫立。
他明明感觉到了明显的凉风,可前方的椰子树叶子却纹丝不动。
“哗啦”
海浪声突然剧烈了起来,月光暗了。
海上起了一层薄雾。
徐霁本身是个比较冷静的人,就在周身事物怪异的变化时,他也试图想过办法。
他看着没有一格信号的手机,面无表情的插回了兜里。
“哗啦啦哗啦!”
海浪声越来越大,月亮只剩一个轮廓。雾气浓得可以凝成水。
徐霁努力克制了心脏本能的剧烈跳动,在这仿若水里的粘稠雾气里困难的呼吸着。
他莫名的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现,
而他,却只能等着。
不
不能
他终于完全克制了生理性的本能,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静静等待。
他朝着异样最明显的海边走去,那里也是“这个地方”唯一产生了运动的地方。
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鞋底踏过的地方,沙子犹如有生命一般,凹陷又恢复。
每吸一口气,湿气就更重。等走到海浪击打不打的海边,他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人强行按在水里呼吸了。
就在他大脑缺氧,眼前发黑的时候,月亮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轮廓,取而代之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仔细看,好像是月亮在动,但若稍眯一些眼睛,就会发现
那是一个与月亮同等大小的,可以活动的生物。
触手样的东西从圆形的器官里伸出来。
看起来似乎很遥远,但徐霁知道,拿那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距离这么远。
他看了一眼身后看起来可以避身的高大椰子树,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已经可以说是涛涛大浪的海边,还有那海中,不知距离的恐怖生物。
他眯了眯眼,思考着那个办法的可行性:
50%
他用力一闭眼,猛的朝海中扑去!
“噗哈”他从海中探头猛吸一口气
“哦呦,你这学生仔要不要这么吓人噢”一个红色泡面卷的阿姨夸张的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拍着胸脯说。
“抱歉,有点热,我下次注意”
徐霁有点心不在焉的道。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后面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只是看着对方夸张扭动离去的身影与海滩上一切如常的热闹,有些愣神。
他赌赢了,他回来了。
其实说是赌,也并不全是。
当他在那突然出现的环境中,分的清真假时,他就已经有决定了。
明明大风大浪,却纹丝不动的椰子树
明明那诡异生物就在海中,一般人绝对会朝相反的方向逃离。
然而,他有一种直觉,那危险的海才是连接外界的通道。
他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水,阻止那一滴咸涩的海水滴进眼睛。
浑身已经湿透了。
虽然夏天不冷,但在这样有些微风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他尽量无视路上行人时不时探索的目光,终于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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