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睁眼,打电话给章故韩,他不想出门。
“喂?到点了,快过来”
“嗯……”章故韩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明显没睡醒。
十分钟过后
章故韩顶着一头凌乱的银灰色毛发进门。
徐霁给他留了门,听见开门声,说“门带上,顺便锁了。”
“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寄生者的?”徐霁问
“利用莹的互通性击溃他们的控制中心,也就是大脑。”他停顿了一下“不过还有一种方式——物理超度”
徐霁眨了眨眼“字面意思吗?”
“嗯”
“感觉听起来有点容易?”
“看情况吧,污染值较高的地区,他们的大脑进化会更快”
“这样么,我理理”徐霁想了下。
“你好像说过那个东西能找到我就是因为莹的相互感应,而你们进行攻击也是利用莹”
“那么,可不可以反过来,我们去寻找他们呢?”
徐霁看向窗外朝阳半升,海平线泛出的耀眼红色,至少这片海域是没有受到污染的“这样说来,这船上的寄生者应该不多,应该大都是其他海域过来的”
章故韩犹豫着点了点头“好像可以阿”他有些惊奇道“我们以前都是它们越界才动手,原来还可以主动动手的吗?”
徐霁无奈道“那脑子一根弦的东西就是为了上岸才寄生的,你还等他们主动?”
“是哦”章故韩后知后觉,他们一直只是以守护者的身份处理它们的,可这样斩草不除根,它们的数量只会源源不断。
更何况…没人知道第二次潮汐后它们会进化成什么样。
“可以给我看看你是怎样使用那种物质的吗?”徐霁有些好奇看着他说。
他还没见过现实生活里的“灵力”呢
“好”他点点头。
伸出手,章故韩微垂着眼,思绪凝聚,身体表面渐渐浮起一层淡蓝荧光
星星点点的粒子光芒越来越多,最后汇聚在手中。
他维持这样的姿势,抬眼看向徐霁,谁知徐霁突然伸手,他吓了一跳,却又听徐霁说“现在这个状态没什么危险性吧?”
章故韩犹豫着点点头。
“那好,你别动,我研究一下”
说罢,他伸出两根手指在他掌心捻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有点湿润湿润的。
但确实不是所谓的灵气,这些物质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是存在方式有些特殊。
他看了看指尖,并没有他之前看到的那种粘腻蠕动的黑色。
他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们和寄生者的莹好像不太一样?”
“好像是因为纯净值?”章故韩说“寄生者大都在污染值较高的水域诞生”
“那卡斯帕呢?”他想起那时放生的三只小东西,幸好那的水还算干净。
“它吗?它是净水区诞生的,在祂释放后,它们开始进化时,很多生物都受它们的生源地影响。”
“噢,卡斯帕的莹是怎样和你的莹一起发挥作用?”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接着问。
章故韩没说话,他看了眼触手攀着他肩膀的卡斯帕一眼,对方好似读懂了他的意思。
小小一团动了动,也发出类似的光芒。
徐霁明显感觉房间的湿气有点重了,他不合时宜的想着,养个这样的小东西还可以当个加湿器。
卡斯帕身上的光从接触的地方迅速传到章故韩身上,他手掌的光芒明显更甚了。
徐霁看着那大海般的温润蓝色,感觉手臂有些凉凉的。
他皱眉摸了摸,还以为是错觉,却见章故韩收起莹,诧异的看向他的手臂。
是那只水母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散发莹莹白光。
可能是因为章故韩的莹,也引起了同为同类的共鸣吧,在他收起莹后,那印记的光芒也淡了下来,成了一只普通的水墨纹身。
“还真能同类感应唉,跟雷达似的”徐霁新奇的感受着手上的湿润
好像夏夜海岸溅起的浪花携着微冷的月光撒在身上。
章故韩点点头“所以我才能跟…随你一路”他哽了一下,一个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你等等”徐起身打开冰箱拿什么出来。
章故韩还以为他饿了,想掏出自己的凤爪。
哪知徐霁拿着一盒沾着不明物体的食物递到他眼前。
章故韩默默收起凤爪。
“你试试用莹接触它看看”徐霁示意他
章故韩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让他吃了试试看呢。
淡蓝光芒流萤般飘到黑暗的地方,应寒冷而活性降低的黑色又开始活跃起来。
章故韩继续着
那黑色在蓝光的包裹下拼命挣扎,持续了几秒,彻底失去了活性。
徐霁愣了愣“这就死了?”
章故韩“应该是”
他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猪排饭。
章故韩以为他还想试试,正抬起手,却见徐霁将手虚虚笼在上方
章故韩愣了愣,放下手。
徐霁垂眼看着那盒饭,面无表情。
他凝神感受着什么。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直到半个小时后,章故韩也没出声,静静的看着。
骤然,一阵莹白光芒在徐霁手下出现。
徐霁松了口气
章故韩震惊的微睁大眼,捏紧了手里的章鱼。
卡斯帕一边惊讶一边被捏的触手飞舞。
但他们都没有出声。
突然的声音或许会打断徐霁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
莹白的光芒并不强盛,远不极章故韩的,但在这样微弱的光下,那黑色的东西却像是被太阳灼烧的水蛭,竭力扭动着
不过多久,扭动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竞化为了几粒纯白颗粒,有点像白糖。
徐霁也惊了惊,他本来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否控制这种若有若无的东西,但现在的情况,也证实了他的另一个猜想:
蓝色的莹和白色的莹效果不同那么是否还有其他颜色的呢?
章故韩听他这么说,从震惊中回过神道“效果不同可能是的,但我乃至我师父他们都没有见过蓝色以外的莹。”
他剥了个鸡爪压压惊,接着道“不论是在污水区出现然后试图上岸的寄生者还是净水区的共生者和我们,根源都是海洋,所以,我们从未见过其他颜色的莹。”
“那有没有可能我的莹的根源不是大海?”
“应该不会,一切祸患与恩赐都来自海洋”
“这样嘛”徐霁捻起一颗白色颗粒,搓了搓,涩涩的,凑到鼻尖嗅了下,咸咸的。
“不过”章故韩还是忍不住不可思议道“你为什么也会使用莹了?”虽然不是很熟练。
“嗯?你不是示范给我看了吗”他理所当然的说
“我只是随手阿,并没有讲细节什么的”章故韩蔫蔫的,他可是被叶沉逼着学了好久才会的。
“依葫芦画瓢呗”徐霁看着他蔫蔫的表情,玩笑的说“可能我刚好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呢,而且小学开始老师就说我阅读理解做得好了”
“好吧,有什么不懂你问我吧”章故韩想着自己还是懂一些他不懂的东西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你可以追踪它们的位置然后把莹进行分散吗?”徐霁问
“嗯?应该可以?我试试”章故韩从没这样进行过远距离的攻击,连目标都看不见,全凭基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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