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回到国公府,径直去禧晖堂。让侍卫去打靖海侯府的小少爷,宁清要和陆老夫人说一声才行。
此时冷静下来,宁清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这段时日心情烦躁,否则以宁清冷淡的性子,只会直接离开,不会吩咐侍卫去动手。
宁清收敛心神,杏眸染上一层雾,她觉察出自身的变化了。从前师傅说她尘缘未了,心不在佛,六根不净,果然没错。
禧晖堂,陆老夫人正在和陆三夫人、陆娴说话。盛嬷嬷传来消息的时候,她只是点点头,全然不当一回事。
见宁清神色似有些萎靡,陆老夫人笑道:“清儿不必忧心!要我说,这事儿你做得好。”
宁清杏眸圆睁,陆老夫人不责怪就不错了,没想到她反称宁清做得对。
陆三夫人跟着点头,笑呵呵的道:“我们都是看着金恒长大的,他是该好好受个教训。”
更别说还隔着陆长野上一次议亲的事,宁清很不必给杜金恒留脸面。陆三夫人迅速垂下眼,宁清还不知道这事。
陆老夫人还调侃道:“清儿有如此果决打人的一面,才让祖母惊奇呢。”
陆三夫人咯咯笑两声,拍手道:“这不是和长野的做派一个模样嘛。”
打人专挑脸打。
从前招惹陆家的人,陆长野也是这般打脸回去。
宁清被两位长辈调侃,微微低下头,面颊有些发热。陆娴来到宁清身边,悄声说道:“嫂子,我跟你说,杜金恒是京城子弟里有名的纨绔子弟,最喜爱美人。定是嫂子平时出门少,他不认得你,才敢放肆。”
平日杜金恒见到世家贵女,虽嬉皮笑脸,还算有分寸。
宁清扬眉,“他这么有名?”
“京城大纨绔而已。幸好靖海侯的爵位落不到他身上。”陆娴愤愤道。
“靖海侯是二皇子妃的娘家,可是杜金恒怎么和三皇子待在一块?”宁清实在好奇。刚刚侍卫首领来报,三皇子也在的时候,她就很惊讶了。
按说二皇子和三皇子应该是对头才是。
陆娴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二皇子文弱,小时候在战场上被人挟持过,对武将有些排斥。他和二皇子妃夫妻感情不好,对靖海侯府也一般。尤其看不惯杜金恒。”
“至于杜金恒怎么和三皇子混到一处,我也不知道。许是与三皇子投缘?反正杜金恒又不是世子。”
宁清轻轻点头,杜金恒代表不了靖海侯府。
“三皇子也是嫡子,又有皇后的助力。唉,不过我堂哥肯定是支持皇长孙的。嫂子,你呢?”
皇长孙、二皇子、三皇子,论起来三个人都有资格争。
宁清自然相信陆长野的眼光。看皇上对这三人的教导,从小把李灿带在身边,教文习武。
“我自然跟着世子。”宁清和陆长野本也分割不开。
这时,管家从门外进来,眼中还有忐忑和不解,躬身行礼道:“老夫人,刚刚二皇子和三皇子府,还有靖海侯府都送了赔礼来,说让世子妃见谅。”
宁清直起身子,闻言沉思,二皇子府也送了赔礼?
陆老夫人想了想,“都收下吧,再去库房挑几样精巧的东西送过去。这事我们世子妃也有冲动的地方,你亲自去送,让两位皇子和靖海侯爷多担待。”
管家听明白了意思,躬身退出去。
没一会儿,陆三夫人和陆娴也辞行离开。等人一走,宁清才坐到陆老夫人身边,轻声询问:“祖母,三婶来可是有什么事?”
陆三夫人是个有分寸的聪明人,怎会不声不响的在晚膳时辰上门。
“唉,是有件荒唐事。她们家老太爷想让国公府帮一把陆雅的婚事。你三婶特来告知我一声。”陆老夫人幽幽叹气,又转过情绪,“不过还有一件喜事,娴儿的婚期就定在明年三月。”
“想必是请祖母过去撑场面了?”宁清忽略前者,将注意力拉到后者。
陆老夫人正要答话,忽然门口进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陆长野大步流星的进门,眼神先看向宁清,才转到陆老夫人那里,“祖母,我回来了!”
“长野!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陆老夫人埋怨道,但眼角笑成一条缝,对孙子的回家极为高兴。
“世子。”宁清起身朝陆长野唤道。
“嗯。”
陆长野浑厚低沉的应一声,说道:“一直赶路就没有提前送信。祖母不用担心,一切平安。皇长孙已经回宫复命,我明日再进宫不迟。”
陆老夫人连连点头,之前还担忧两位皇子都回来了,怎么就陆长野和皇长孙还不回京。现在看到人一切都好,满眼只剩下欣喜了。
“盛嬷嬷,快去让厨房弄几样滋补好消化的菜,给世子接风洗尘。”陆老夫人吩咐,盛嬷嬷转身出去。
陆老夫人又问了陕西的情形、陆长野有没有生病之类的。
陆长野都耐心的答了,宁清在仔细打量陆长野,一边留心听着,忽然听到陆长野问:“刚刚回来看到管家说要去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回礼,发生了何事?”
不知怎的,陆长野下意识略过靖海侯府,还偷瞄宁清一眼,发现她神色好像不对,似怒还羞?
陆老夫人在陆长野和宁清身上看了看,苍老的眼眸闪过笑意,“这事你去问清儿吧。你也该回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息。明日再来禧晖堂用膳就好。”
陆长野一愣,没想到会和宁清有关,深邃的凤眼盯着宁清,疑虑之下更添担忧。
宁清方才还在自恼,这段时间心浮气躁,这会儿看到陆长野灼亮的凤眼,哪里能张嘴说自己出门遇人调戏,她让侍卫打人脸的事?抿着唇,埋头往前走,边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世子不如先梳洗,膳食还要等一会儿才能送来。”
陆长野眉峰一挑,跟着走在她身后,不急,他总会知道。
到了世子院,陆长野瞧见边上的矮榻,不免想起上次听到宁清和陈嬷嬷的私话,暗自咬牙,他定要重振夫纲。
伸手正欲抱住面若芙蓉的妻子,陆长野突然顿住,他沉声说:“我去书房。”
说完就走,宁清微微错愕,是她想错了陆长野?可是刚刚宁清感觉陆长野就要贴上来。宁清沉吟,这般也好,敦伦之事应适当。
晚膳送去书房,鲜果子献去书房,陆文安去见过陆长野,禧晖堂又遣人过去了。
宁清坐在正屋内听着陈嬷嬷的实时消息,眼见就到亥正,陆长野还没有回房的迹象,手上的经文似乎也看不下去。
“夫人,世子是不是生气了呀?”陈嬷嬷小声的问。
宁清抬眸,轻声嘀咕,“会吗?”难道因为她没说清楚?
透过窗户的细缝,月色的微光照在薄雪上,顿生出一丝凉意。
宁清折起书页的一角,取过架子上的斗篷,“我去一趟书房吧。”
她不愿徒增波折,想着及时去说清楚。
前院书房灯火高亮,周侍卫守在门外,陆长野憋着一口气翻宁清偷偷藏起来的两本册子。
刚刚陆长野借口去书房,实则拐了个弯,趁着宁清不注意,溜回正房,偷偷拿了《雨散云收》和《江南消夏》来,和宫中珍品对照着学习。
门外响起周侍卫的声音,“见过夫人。”
陆长野一惊,迅速收起桌面的东西,就听见宁清询问可否能进来。
陆长野凤眼一转,大步走过去开门,伸手牵宁清进门,又对周侍卫吩咐:“你们都退下,今晚不必在这里值夜。”
周侍卫心中困惑,但听命的让守在暗处的人手一起离开。
宁清来到书房,仰头看陆长野,眉宇舒展,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轻启薄唇,“世子,不知你问过侍卫没有?”
说到这个,陆长野眼眸下沉,冷声道:“你打得好。下次重点更好。”
美人光华夺目,引人觊觎,妻子没错,那错的就是起贼心的人。
陆长野抬手将人揽进怀里,顷刻间,唇舌相缠,男人温柔缱绻的研磨、挑弄,撬开贝齿,直到宁清无意识的嘤咛,身上传来阵阵酥麻。
陆长野搂住宁清的细腰,一个用力,抱上桌面,甚至随手挥灭两盏烛火,只留案桌上的小烛光。
屋内瞬间变暗许多,可宁清心里还是紧张,断断续续的说:“这是、书房、回。”
后面的话被亲断,陆长野俯在她脖颈处,低哑的安抚:“外面没人。”
他还吹灭了灯火,月光微薄,小蜡烛的光看画册正正好。
“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陆长野期待的从一边拿过宫中的珍品,又拿来《江南消夏》,翻到中间的书页。
宁清靠在陆长野肩膀上,余光一看到熟悉的封面,眼神一震,面色涨红。
“你,你怎么”宁清声如蚊呐,她藏在衣柜深处的羞本子,陆长野是怎么找到的?就连陈嬷嬷都不知道这事!
“这里,和我们现在是不是一样?”陆长野语带蛊惑,“我们试试如何?”
和妻子共读此书,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两人的衣裳逐渐剥落,陆长野的手掌专挑敏感处揉按,细细的浅吻跟上,直到吻住一个小腰窝才停下巡游的步伐,宁清呜咽着回应,浑身绵软,可桌面冰冷,她下意识的搂紧男人的脖颈。
有理论指导就是比自个儿独自摸索要来得好。
陆长野有自信,两人久别重逢,恰如久旱逢甘霖,今晚久久为功,让宁清长久的记住舒服的滋味才好。
芙蓉帐暖,然书房亦可度**。
圆月当头高照,陆长野紧紧抱着宁清回正房,还为她披上褶皱的斗篷。
宁清软的没力气,迷迷糊糊的望着月光,心有余悸的想,陆长野面上贵公子,上了榻就是个糙汉。
不怕糙汉子闹腾,就怕有文化的糙汉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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