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空音离开安全屋之后,冬月影折回来,轻轻俯身抱住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安室透。
“zero,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哦。”诸伏景光温柔的声音里透着轻盈的笑意。
在被诸伏景光抱住的同时,降谷零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腰身,将头埋进幼驯染的怀里,就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发生过的情景一样。
听到幼驯染这么说,降谷零蹭的一下红了脸:“hiro,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自从决定要来卧底,我已经做好手染鲜血的准备了。”
“是hiro心里才更加痛苦吧,毕竟hiro这么温柔。”
诸伏景光眉眼温柔,笑着调侃自己的幼驯染:“不要害羞嘛,你哭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这大概就是幼驯染的不好了吧,你所有的样子、所有的黑历史我都知道哦。”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会难受吧,发泄出来会好一点。”
诸伏景光贴着降谷零坐在他的旁边,他们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这种有人站在自己身边,能够无条件信任他、依靠他的感觉是真的很治愈,沉重的事情有人能分担,就会轻松很多啦。
“而且zero对我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一点?虽然我对杀掉木之本光这件事很抱歉,但我并不后悔哦。”
“可能因为几个月的相处,他对我产生了一丝不忍,但我并没有资格替死于他手的亡灵原谅他啊。”
“虽然越过法律执行审判并不好,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会想让他被绳之以法,可那种情形我也并不会后悔我做出的行为。”
“好了,zero,接下来该你了,说出来会更轻松一点哦。”
“hiro。”降谷零轻轻抿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杀掉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叫久川寒,有着和夏阳一样的瞳色,性格也很像,是一个虽然出身黑暗却依旧怀有善念的孩子。”
“他不愿意杀人,任务完成不了,才被丢进了训练营。”
“刚开始他虽然认为自己绝对走不出训练营,但依旧很乐观,后来随着我们的努力,成绩名列前茅,似乎有了活着离开训练营的希望。”
“他眼里有了光,畅想着离开那个地狱之后要做些什么。”
“他想去尝试一下米花町新开的一家料理店,想要去滑雪,想要看新年的烟火晚会。”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了,他永远没有办法去做了。”
随着降谷零的描述,诸伏景光表情也变得悲伤起来,他不仅仅是怜悯那个少年,更是心疼要忍受这一切的降谷零。
“hiro,他让我杀了他,让我结束他的痛苦。”
“因为身处黑暗却心怀善意所以痛苦,多可笑啊。”
诸伏景光紧紧抱住浑身颤抖的降谷零,给予他依靠和温柔的安抚。
“这不是你的错,zero,记住他,带着他那份好好活下去,久川把那份活下去的机会交给你,就不会希望你辜负它。”
“我们一定会毁灭组织,迎来光明的,让久川的痛苦不会再出现。”
“嗯,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降谷零缓缓坐直,看着幼驯染的眼睛,眉目坚定的宣誓。
“一定。”诸伏景光同样如此,然后缓缓笑开,张开怀抱,开始逗幼驯染,“要再抱一会吗?”
红霞染上降谷零的脸颊,他强自镇定的伸出手:“已经很晚了,早些睡吧。”
看着降谷零伸出的手,诸伏景光恍然有悟,带着笑意将手搭上去。
“hiro,你的房间在那边。”看着跟着自己到房间门口的幼驯染,降谷零指了指另一边。
诸伏景光犹豫是再逗逗幼驯染,还是给台阶下呢?最后他决定先逗逗,逗炸毛了再给台阶。
“是zero邀请我和你一起睡的呀,刚刚在沙发上。”
“我什么……”降谷零正想反驳,忽而想起自己下意识伸出的手。
降谷零:“……”
诸伏景光见势笑意盈盈的揽住降谷零往前推了推:“好了好了,是我想和zero一起睡,好不容易才见面了是不是?”
降谷零沉默以对,红着脸打开房门。
……
刚从浴室走出来的降谷零穿着一件白衬衫权当睡衣,发丝还滴落着水滴。
诸伏景光抱膝坐在床上,看着幼驯染有些不适应的揪了揪衣领,顿时弯起了眼眸:“zero,你不是最喜欢果睡的吗?”
降谷零:“?”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降谷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些迷惑,但还是下意识回答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样抱着hiro睡的话有些怪怪的。”
“不太合适。”
诸伏景光带着捉狭的笑容,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十分大方的张开怀抱道:“原来zero是为了和我贴贴呀,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哒。”
意识到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的降谷零脸蹭一下红透了:“hiro!!”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诸伏景光,好像没想到诸伏景光会这么逗自己。
“来嘛,来嘛。”诸伏景光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对降谷零招了招手,最后降谷零还是顺着心意,期期艾艾的把自己塞进诸伏景光的怀里了。
嗯,“贴贴”这个词诸伏景光还是跟神代夏阳学的呢,他接过干毛巾,带着温柔笑意给降谷零擦头发。
擦到半干,诸伏景光收了手,下床把毛巾晾起来,才接着上床搂住幼驯染,他将下巴放在降谷零肩膀上:“我们明天去买吹风机,现在的话开个小小的夜谈会聊聊夏阳的事情吧。”
降谷零安心的靠在幼驯染怀里,闻言皱起眉毛:“根据空音透露出的信息,夏阳现在面临着一件极可能危及到生命的事,不是命定剧情相关的话会是什么?”
“而且并不是近期会降临的事情。”诸伏景光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而询问:“zero,你有没有考虑过夏阳和空音还有蔚来这么强大的异能力,所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你是说消耗生命?”降谷零怔住,他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不代表会无视放在眼前的疑点。
“夏阳使用能力的频率太高了,强度也很大,还记得夏阳的预知能力来源于什么吗?”
“通感世界。”降谷零微微闭了闭眼,“卡车事件后夏阳无故昏迷三天就是因为过度通感世界,导致与蔚来的神秘联系有了裂痕。”
“蔚来和夏阳的能力都是通感,还有着神秘联系,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种联系所代表的是……”
“能力共享、代价同担。”降谷零给出了回答,“那这种联系产生裂痕代表着……”
忽然消失的声音让气氛骤然凝滞下来,答案是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说不出口了而已。
“空音不是说没什么事吗?”降谷零的声音有些艰涩。
“如果空音对有事的标准是与夏阳对标的话,那这确实没什么事。”诸伏景光平静的指出这一点。
降谷零:“……”
“所以空音会说这是夏阳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频繁使用能力,消耗生命的。”降谷零喃喃自语。
“这一切还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夏阳的选择’并不一定是这个。”诸伏景光安抚道,打断了越发悲戚的氛围。
“那怎么办呢?hiro。”降谷零求助,“把我们的猜测告诉萩原他们,让他们去问夏阳?”
“还是不要去问夏阳吧?这种事情他不一定会说,我们太逼迫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别忘了,夏阳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与演技。”
“说的也是。”降谷零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目标还是组织,需要先获得代号。”诸伏景光上挑的蓝色猫眼里浮现着担忧和难过,但他还是很坚决的这样说,“夏阳的事情,相信萩原和松田一定没问题的。”
“我们现在只会把危险带给他们。”
“怪不得一直没怎么见过空音呢。”诸伏景光无奈苦笑,“她竟然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还有她那个所谓的恋人Gin,空音才19岁啊。”降谷零咬牙切齿,非常不爽,“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诸伏景光抿紧唇,漂亮的蓝色瑞凤眼里同样闪烁着克制的怒火。
……
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对一直互相陪伴的幼驯染聊着天,相拥着一同睡去。
一直以来他们互为对方的依靠和支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受到什么挫折,只要对方还在自己身边,仿佛一切困苦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这世界有什么是他们一起都无法战胜的呢?
没有啊。
他们对于彼此都是相当于灵魂半身的存在,了解对方胜过于了解自己。
能够被降谷零绝对信任,给予降谷零绝对安全感的只有诸伏景光,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同期的几个人都比不了的。
对于诸伏景光而言,降谷零也是同样的存在。
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待在一起的,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近乎理所当然的默认今后也会如此。
zero/hiro,怎么可能会选择离开自己呢?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未来的人生也该有对方的参与才是啊。
只是他们忘记了,这世上不仅仅只存在“形同陌路”“相忘江湖”,是还存在“阴阳相隔”的啊。
对方猝不及防的逝去,所带来的是仿佛灵魂被撕裂一部分的痛楚。
即使重新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能够继续往前走,灵魂也是永远缺失了一部分,再也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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