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家就住在楼上呢,和神宫寺同学真是有缘分!”园子拍手,一脸欢快惊喜。
“这样吗?那确实挺巧的哦。其实,对我,没必要用敬语。嘛,神宫寺就行,不介意的话,直接叫铃音也不错呢。”
众所周知,在霓虹这个地方,有关礼仪的规定堪称死板教条,简简单单一个称呼就要考虑双方社会地位、前后辈资历、关系亲疏等等因素。
也就是说,神宫寺这番话在一般人眼中已然是出格的做派,会被毫不犹豫订上诸如“叛逆”、“不良”、“刺头”的标签。
不过首先,神宫寺的人设是归国子女,不了解霓虹习俗说得过去;其次,现在坐在这一桌的人都不是那群“保守派”的拥趸。
「烂橘子和封建糟粕就该统统滚进垃圾桶嘛,你说呢?铃音酱。」
「哈,确实。」
比起白天,神宫寺看起来活泼不少,脸上总是盛着笑意。
“铃音,要把手套脱掉吗?我看你好像有点冷。”对于神宫寺的变化,小兰没有表露出区别的态度,依旧温柔关切。
“不了吧,我的手前几天受了伤,还没长好。”神宫寺耸耸肩,漫不经心回应。
手套下的伤口到底什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摘下来无故影响人家心情,这种事即便是她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哦。
小兰猜不到神宫寺的想法,但她足够体贴,笑着想要打圆场,“啊,那就……”
“铃音姐姐,电视上说伤口捂着不利于恢复诶,没关系的吗?”柯南睁着大眼睛,说着童言无忌的话。
犹豫一会儿,小兰最后还是感觉伤口恢复更加重要,便也改口劝说。
与白天不同,神宫寺没有考虑太多,随手摘下戴了一天的右手手套。
……
安室透停下动作,窃听器里,那几人突然保持了高质量的沉默。
他不再磨蹭,挂上完美的笑容、端起餐盘走出后厨。
“……小铃音品尝完可以提点建议哦,今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安室透俏皮地眨眼,这么可爱的举动放在他身上完全不违和。
神宫寺不为所动。
安室透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做honey trap固然好用,但对他知根知底的神宫寺完全get不到一点儿好吧。
甚至想起这位堪称黑历史的某些故事,她还得绷住脸,生怕自己笑出来。
她不打算拆台,反正确定了好友现在安全就已经很满足了。不当警察就不当警察呗,服务生也没什么不好。
没错,神宫寺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得出的结论就是——安室透因为一些原因放弃做警察,改为自由择业。
至于为什么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想,可能是最开始有苦衷怕他们担心,之后又在别扭吧。
景光是安室的幼驯染,当时应该也是陪在他身边。
不过他们怕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远。
想到这,神宫寺嘴角拉平,连忙伸手端起咖啡杯做掩饰。
等到咖啡一入口,她面色愈加古怪。因为这味道该死的熟悉。
是你吗?景光?
“铃音姐姐!”
“铃音!”
突如其来二重奏,神宫寺不出意外被吓得呛到,连连咳嗽。
接过安室透递出的纸巾,神宫寺擦擦嘴,看向小兰和柯南,困惑不解。
咋的啦?咖啡里掉进猫毛了,这么着急?
安室透收回拍打她后背的手,适时接话,“小铃音没事吗?”
神宫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握着杯子的右手,心下了然。
“没事没事,已经不疼了,你们看!”
她抬起右手,笑着做出抓握的动作,没有一点勉强。
要说的是,神宫寺的手很符合大众印象中“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刻板印象。手型优美流畅、皮肤白皙莹润、手指纤细修长,甚至连一点点磨损的茧子都看不到。
当然,这仅限左手。
细密划痕交错纵横、皮肉翻出、血丝勾连……神宫寺右手手指简直惨不忍睹!
兰和园子皱眉不忍,看着神宫寺嘻嘻哈哈不在意的态度,同时轻柔地握住那只手,放回桌子上,“铃音,就算不疼了,那也得小心些呀。”
毛利兰拿出手怕,小心地包扎。
神宫寺突然感觉一阵眼晕,幻视出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同样温柔地为她处理伤口。
不,她用力眨眼。在她生命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女人。
糟糕,难道又是系统搞出来的副作用?都出幻觉了!
这样想,她却不由心虚,讪笑着回道:“知道啦。”
不同三女生这边开始散发温馨泡泡的气氛,柯南和安室透内心都提了起来。只是粗略肉眼观看,他们也能看出神宫寺手上的伤没那么简单。
断不可能是意外受伤,分明是一次又一次、旧伤没好就受新伤、层层累积的痕迹!而且,最新的伤很大可能就在昨晚。那问题就来了,神宫寺隐瞒这个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神宫寺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她怎么可能经常受这样的伤?
从她进门到喝咖啡的动作来看,这些伤痕确实对她没有影响。但这对正常人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没有痛觉。可是他们能看出来神宫寺痛觉神经正常。
最奇怪的是,这些伤并非外部造成,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部破开皮肤!
神宫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心脏缓缓下坠,脑子里阴谋论疯狂涌动。
他是公安派进国际犯罪组织的卧底,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这次突然被调回来霓虹、组织某些人语焉不详的言语、神宫寺见到他一连串奇怪的反应……桩桩件件都挑动他绷紧的神经。
难道又是组织的试探?
但,真的会派疑点这样明显的人吗?
会不会是故意卖破绽?
不,神宫寺身上没有在黑色地带活动的人的味道。
安室透不敢轻易下判断,因为神宫寺总隐隐给他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没有证据,但他的直觉曾经无数次在危机时刻救过他,不得不慎重。
“小铃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刚才你看见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不过抱歉,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安室透抱着餐盘靠近,脸上是反差萌的羞涩。
神宫寺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没有,只是安室先生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说谎!
安室透和柯南内心同步。
“诶,是这样呀,那还真是有缘分呢。”安室透歪头轻笑,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小铃音看起来好像有点累了呢,要不要我帮忙收拾行李?”
没等神宫寺拒绝,他便懊恼地拍头,“抱歉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那里毕竟原来是杂物间,而且没想到小铃音会今天来,所以没怎么打扫。唉,也是我的工作失误,所以……”
安室透歉意十足,好看的眉眼中溢出担忧,在咖啡厅暖黄的灯光下更显人畜无害。
“杂物间?”园子蹭的站起身,见大家都看向她,又讪讪坐下。
“铃音,要不今晚,你来我家住吧,园子也在哦。最近不是流行‘镜子游戏’吗?我们还可以一起试一试呢。”小兰露出轻松地笑,眼中暗藏关切与担忧。
get到善意,但神宫寺拒绝的态度无比坚决。
开玩笑,她夜生活安排的超级满好吧,怎么可能与别人同住。
“那至少来吃顿饭吧。”
“对啊,对啊!小兰买了超——多好吃的,都是特别适合做寿喜锅的食材!”
神宫寺没再推辞,打开手提包,“那咖啡就让我来买单吧。”
没给兰和园子拒绝的机会,她就把钱包直接给了安室透,让他自己拿。
安室透没接,说他请客,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神宫寺自然不肯。
不要说今天搬进来本来就是她的临时决定,就算不是这样,她也不可能让安室透破费啊!
他的工资,还是自己留着做老婆本吧。
话说,安室这么多年,不会还是母胎solo……吧?不会吧?不会吧?
神宫寺很是怀疑。
“既然这样,小铃音,还是让我帮你打扫怎么样?要不然我真的会愧疚到难以入眠的。请放心,一定会在你回来前做完。”安室透取出纸币后交还钱包,抿着下唇,眼角下垂。
“啊。”神宫寺良心忽的有点痛,不由点点头,“那麻烦安室先生了。”
唉,看来金发大老师还是这么坦诚真挚的样子嘛,不应该在心里取笑他的。
我真该死啊。
站起身等着小兰她们收拾,神宫寺沉痛反思。
诶?
后背传来异样感,神宫寺猛然回头,只见安室透捏着一根猫毛,笑容灿烂,“抱歉。不过别担心,大尉很干净。”
大尉?哦,是那只三花猫。
神宫寺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翻找起手提包。
“给你,安室先生。”
是两小枝盛开的五瓣樱花。没有丝毫破损、没有一点水渍,干干净净、娇艳美丽。
一支给他,一支给景光。
这本是神宫寺特意折下来留给自己作纪念的,因为代表着希望。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把阵平带回自己身边。
现在,她也想将这份希望传递给久别重逢的友人,想要祝福他们事事顺遂、平安无忧。
他们当初得知阵平和研二的消息后,一定很难过吧。
请再暂且忍耐一段时间,等弄清楚复生的机制后,她会原原本本讲清楚的!
安室透笑着接过了这两枝樱花。
是祭祀用过的吧。
啊,他当然能猜到这花的来历,毕竟神宫寺的种种表现堪称漏洞百出。
但不管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随机应变。
“嘛,安室先生如果有好朋友的话可以送一枝给他哦,听说能带来好运呢。”
她都这样说了,金发大老师一定会和景光分享的吧。
到时候拉着阵平和研二给他俩一个大——惊喜!
安室透笑意更深,嗓音软化到犹如融化的蜜糖,“谢谢小铃音的心意啦,我一定好好保存。”
一直目送四人走出咖啡厅大门,安室透面上依旧挂着完美的笑容。
可只有他自己知晓,究竟用了多大力气咬紧后槽牙才没有露出异样。
楼梯上隐隐传来少女们轻松的欢笑。
“铃音不会和安室先生——嘿嘿嘿。”
“怎么可能。”
“咦?不是我想的那样吗?感觉安室先生对铃音态度很不一样诶。其实可以尝试一下的嘛,安室先生那么帅气!”
“别打趣我啦。我啊,有男朋友哦。”
“真的!?铃音,铃音,是什么样的人呢!”
“嘛,是个‘为了公众的利益,乐意迎接死亡’……的人呢。”
“哈?”
“啊,是福尔摩斯……”小兰插了一句。
“兰啊,怎么那家伙不在,你又开始念叨起福尔摩斯了?”
……
安室透转身关门,淡淡的甜腥气味弥漫口腔,拳头青筋暴起,面色黑沉如水。
樱花、祭祀、朋友、还有那句话……
就这么碰巧?他绝对不信。
可如果他真的暴露了的话,组织一定不会是这种态度!
神宫寺铃音!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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