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荞,你真的不爱我了,对吗?”
他问得平稳,只有韦荞清楚,岑璋平稳的声音里,才有最彻底的放纵。他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同她有分寸,从她今晚亲口将他推向别人开始,他就想要这样了,堕落下去,不回头。
岑璋猛地将人压向扶手栏杆。
走廊雕花栏杆,高度有限。韦荞上半身悬空,下意识揪住他胸前衬衫。本就亲密的两人,因她的动作而紧紧贴合。岑璋罪恶的右手绕到她后背,在她突兀的蝴蝶骨温柔抚摸。
“韦荞,你想推开我,你要想好了。想好了,要我在这里,像现在爱你一样爱别人,你就推开我——”
韦荞抵在他胸前,大口喘气。
岑璋在吻她。
情潮涌动,落在她颈项,新婚之夜的岑璋就是这样的,从吻开始,没有结束。她想起婚宴结束送宾客,丁晋周冲她坏坏地笑,叮嘱她“不要浪费岑璋”,她一时未懂,反问他什么是不浪费,丁晋周大笑,在新婚的好日子百无禁忌一回,低声告诉她:岑璋这个人一看就是温柔至上,“服务型”的,好好享受哦,岑太太——
岑璋的确是。
没有人拒绝得了这样的岑璋,她高估了自己,她尤其拒绝不了。
韦荞忽然揪住他的手。
“岑璋。”
她要他住手,“停下来——”
岑璋不肯,“说你爱我。”
灯火通明的长长走廊,韦荞说不出口。她是守旧的人,对感情有自身认定的安全之地,离开了床榻主卧,她不擅长讲这些。
韦荞放低姿态,要他放过,“今晚那些话,我收回,可以吗?”
岑璋摇头。
她的那些话,触到他底线了,要他全然当没发生,收回去就好,怎么可能?
他固执地,要一个说法:“韦荞,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他低头,薄唇在她胸前熨烫,血红色印记娇艳欲滴,像极了他对她的感情,从未冷却,始终热烈。
很久以前,他就想这样做了,狠狠逼她一回,也逼他自己一回。他一直忍着,明白她犹豫,他等着她犹豫之后坚定走向他的那一天。可是她没有,她犹豫多年,还是将他推出去了。
“韦荞。”
他轻咬她锁骨,随时准备加重力道,“你看清楚,我爱你。你呢,你忘记你是怎么爱我的吗?”
衣裙下,韦荞在岑璋手里溃不成军。他不停问她爱他吗,就像一个赌约,他上了赌桌,拿命在赌。
深藏多年的感情因他重见天日,韦荞真就勇气横生,重新做回岑太太:“爱。”
她望向他,眼底一层湿意,“可是岑璋,婚姻不易,我怕了。”
岑璋终于停手。
扣好纽扣,整理衣服,他费了点时间。韦荞完全没有挣扎,任凭他去弄。两个人都有些喘,抵着额头停留片刻。都在拼命克制,都快要失去控制。
岑璋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韦荞,岑铭七岁了,他懂事了,不会再像当年那样伤你的心。除了岑铭之外,你都不用考虑。不用考虑家庭,不用考虑我。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不合格,可以接受我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你能不能考虑,重新和我在一起?”
韦荞一怔,握紧了他的手。
从前,他也不知道他能为韦荞做到这一步。后来,他懂了,爱得深的那个人,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爱在心里,死在心里。
一个人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上第一位、第二位。他的爱情要活着,能在一起就是好的。山盟海誓比不过洗手汤羹,豪情壮志比不过一室灯火。难怪以前的老人爱讲岁月静好,可不是吗?梦里全都是你,醒来枕边真的是你,多好的日子。
“就当是我玩不起。就算你已经那么明白地说了不要我,我还是,舍不得走。”
“岑璋——”
“韦荞,我一直在原地,没有走掉过。”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置于最重要的位置。他不断喊她名字,他想这样抱她好久了,终于不用在每一个深夜辗转反侧想她想到情不自禁喊“韦荞”,等不到妻子的一句回应。
韦荞落泪,人却笑了。
从前听人讲“喜泪”,一生难遇,遇到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大喜之下会笑着流泪。那时她不懂,她半生清冷,无缘热烈,怕是会错过太多世间好情感。承蒙上天不弃,让她遇见岑璋,他的人,他的感情,都让她好喜欢。走散两年,她回头,他还在原地,不曾离开,多么好的感情,她有幸一尝喜泪滋味。
岑璋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我知道,婚姻不易。从前我也做得不好,我也有很多问题,可是我不会放弃。这两年,就当作我们两个人的一次试错。试错过后总要有方案,继续走下去。我的方案就是你,所以韦荞,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换人。”
婚姻多艰难,有人坚定,至关重要。
小时候总爱和人拉勾,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后来越活越明白,人与人走散是很容易的,哪有一辈子的关系。山一程,水一程,成年人的朋友都是一段一段的,偶尔记起,对方也记得你,已足够幸运。夫妻要走一辈子,更是重重难关重重过。
在感情里,韦荞从来都是被动的,有时心里难过,就想算了吧。对她这样的人来说,“算了”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断尾求生,既便鲜血淋漓,也总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是她幸运,遇见的是岑璋。岑璋有足够强大的底色,站在原地等一个未知,不动摇。在感情里,岑璋从不会断臂求生,生就是生,他要的是完完整整、非她不可的生,是中国五千年古典演绎故事中大团圆结局的“生”。街头巷尾,传颂千年,好的爱情从来都是活生生的“生”。
对韦荞而言,岑璋何止是爱人,他是她生命热烈的强大托底。
“你现在,还是吗?”
“什么?”
韦荞抬手搂紧他,一抹浅笑代替了眼泪,满溢眼底:“对太太,你还是‘服务型’的吗?刚才那样,可不是了。”
岑璋顿时就笑了。
他抬臀一抱,将她高高抱起。他仰头,盛情邀请:“我是不是,要你今晚先用过,才好评价的。”
林华珺听到屋外有声响,似乎有人挣扎,她听了会儿,声音时高时低。林华珺不放心,披上睡衣打开门,悄悄走出去。
没等她走几步,立刻收住脚步。
走廊里,昏黄灯光晕染一地,一对男女正在深吻。韦荞似乎反抗过,脚下的地毯有褶皱痕迹。岑璋将她抱起来,两个人抵着额头亲昵说话。韦荞笑了,推了下他的额头,岑璋顺势将人抱进主卧,一脚踢上房门。哪里像一对离异两年的夫妻,分明是热恋中的男女。
林华珺悄悄退后,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岑璋思路还是清爽的:把我用完了儿子也生好了,我养大到七岁你说你只要儿子,不要我,这日了狗了,绝对不行。。。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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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告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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