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
淡淡的不加任何修饰,淡然沉寂。
时姝阮不死心,又问:“息汀止给您种了颉清子,您喜欢吗?”
宣于眉眼间依然淡漠,“不必试探,我的劫已毕,他的劫才刚刚开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他渡不过,便也无需再提及。”
息汀止与百将不同,他要历的劫是他自己的劫,因掺杂花氏,所以劫期格外长,也格外辛苦。若渡过此劫,他之境界必会上升到一个新高度,若渡不过,也无需刻意,不涉及到神域,他也能有个不错的圆满生活。
只是端看那颉清子便知,息汀止势必跟随他哥哥律齐的志向,与神域共存亡……
却是不知,息汀止怎么说服弦雅进入的神域鸣延卫……
时姝阮难过,为息汀止,为静涏,为平定星泽而削弱力量排离出去的公子曦。
但她并无资格,也无立场,她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是她历经这么多磨难从中体会到的,清晰的认知到能力之无穷,世界之参差。
“多谢师父。”
屈膝而跪,俯首着地,这一拜,谢他倾心教导,谢他护佑扶持,谢他怜惜成全。
时姝阮再次醒来是在梦溪郡,是现实,却又不是,因为她所处的星陨殿乃前世记忆,是规则意识助她留下的一处安宁之地。
可她,为何在此?
星陨殿是最初建好的模样,分三部分,外殿隔断了梦溪郡以外的土地,中殿设置了一些阵法,内殿里只有那一排排一列列玉碑冥牌,只希望他们不受乱世战火的打扰。
她站在内殿里,望着已然空缺的地方,心有疑惑却也能坦然接受,握在手里的灵源之眼自踏入内殿便明亮一分,她便知晓了它引她来此的目的。
灵源之眼引发的不是夜沉巫,而是一个时姝阮从未见过之人。
那人身姿修长相貌俊朗,却只有一只眼,眼尾处的伤痕一直到耳际,空洞的眼眶与灵源之眼竟奇迹般的相互呼应。
为何灵源之眼会对他有特殊的回应?
“因为它曾吸纳过我眼中的灵力。”
像是知晓她的疑惑,故而给了她答案。
“我名琴咫,曾是一方天道。”
时姝阮望着他,她不是没见过天道,很明显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天道。临魂再是被谴罚也并没有伤及根基,而这位名唤‘琴咫’的天道却是自身气息都无法聚合收拢,怎么能令人信服他曾是一方天道之事实?
“阁下是何人,我并不在意,我到此,只为寻一个生机。”
琴咫闭上了那空洞的眼眶,只余一只浅淡中融有朱砂般色彩的眼睛打量时姝阮,言语淡漠,“既为人皇,便不该徒生私心。”
时姝阮曾听过这样的言论,也许第一二次听她还会反驳,但真的太多次了,她已然无惧,就像她曾对夜沉巫与曦澄说的那般,所爱皆在此,所行皆为此,所愿皆如此。
既如此,何处辩私心?
她的怨,她的债,她的冤屈,她的情义,她的大道都是她能成为人皇的重要劫点。正是她不曾摒弃,才能被认可成为新一任人皇。
“我之大道,我心自知。我之私,照月临天。我之心从不掩藏,即使剖心亦不留白。”
时姝阮从来心无阴私,因为有那么多人爱护她,有那么多人教导她,有那么多人陪她一起经历生死,她的所有是都可以敞天映月的。
承接人皇之责,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规训,这也是她的必修课。
天道琴咫看不上她这位小人皇,根本原因是他见到了更为强大的人皇,有珠玉在前,时姝阮这小人皇是完全不够看的。琴咫未隐藏,时姝阮自然感受的到,也是她不在意,不然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心平气和的与之交谈。
“灵源之眼指引我来此,必然有其用意。只是不知,意外唤醒了阁下。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但遇见了,想必阁下也有一些故事要与我说一说。”
时姝阮望着他,因不熟悉,情绪并不外放,“因故遇见,阁下可愿?”
自是不愿!
不过琴咫也只是心有不平罢了,当初宣于终黎不阻止导致他毁了一只眼,如今他的承接人又要夺走另一只,他因之前的处罚还不能有任何反抗,能愿意吗!
因自身职责,天道殊对他们这些弟子很是严苛,但他们或因私情,或因嘱托,或因选择而违逆职责之规被处处限制,甚至被处罚。
他们并不怨,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会自己承担,而唯一无法释怀的是天道殊长辈们的消亡……
琴咫不知时姝阮为何能够唤醒他,终归是与他无干,宣于终黎死都死了,如今又整这一出,当真觉得他是个废物不成!
“你执意如此,那我焉有不成全之理。”
该从哪里开始呢?
时姝阮那么向往神域之风,不如就看看昔日他们肆意妄为杀戮不止的一面吧!
时间之轮开启,空间也适时转移,时姝阮握着灵源之眼置身于一群富丽堂皇的建筑之中,而周边早已没有了琴咫的身影。
时姝阮游走在那条宽阔笔直的玉石点缀的殿中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行色匆匆的。本是慢慢悠悠地走着,却被平白溅了一身血,当然那血透过她的身体飞溅到了身后,视线再次回拢,她看到了手执双剑满身血红的少年版她的师父——宣于。
“宣于终黎!”
时姝阮看着来人穿过她一脸惊慌的站立在宣于终黎面前,只听他说:“手染亲族之血,你不要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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