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的舞厅总是最令人沉醉的。
“baby,i swear”
“that will be the last time”
嘈杂的人声混着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酒精微醺让他的听力有些不清明。
那人便耐心的俯下身轻语又重复了一遍。
“that will be fun”
耳侧有些发痒,吞吐的气息惹的他很难受,却又哼哼唧唧的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纯情样子。
刚刚那湿润的耳语真是美妙,不过可惜了,淬着毒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昏黑的环境下只有远处舞台上照过来的几束花红柳绿的霓虹射灯,头发随意抓了抓让刘海遮盖眼睛,晃动的彩灯滑过循着他一圈的视线,最终落到最安静的那个人身上。
角落那人看着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按上太阳穴恍似不太舒服的模样后便不可察觉的勾起唇。
不料下一秒便神色骤变,瞳孔猛缩着让这一生匆忙的结束,留不下一个平静的,安详的容颜。
人群开始骚动着推搡,方才还趴在他身侧的陪酒小姐吓破了神,紧张的攒着手指想跑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得沿着沙发稍稍的和他移开些距离,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可下一秒他便冲她看过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或是不清醒,甚至是带有些笑意,原来他刚刚都是装的。
他的手搭上女人的肩,凑到人家耳边就像几分钟前她做过的一样。
“美人,帮我个忙。”
尾音缱绻绵绵勾人心魄,像一条吐着丝的毒蛇,但却仍想让人靠近,简直比自己和那些姐妹们还要会撩人。
“敢问小姐芳名?”他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香水味,不是非常有特点,但是闻起来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接受度显然很广。
“黎馥。”话语间,那迷人的气味让她的紧张感消去不少。
“黎小姐。”说着,他将一张房卡塞到黎馥手里,黎馥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顺着接过。
“八楼,1034,待上一会就好。”
耳边还停留着舞厅里巨大朦胧的声响,人已经走了,但那缠绵的音色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黎馥捏着那张房卡,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香气,她想起来了,这是一款经典的白麝香。
如果说纯正麝香的味道会让人想到原始的野性,那么白麝香就像是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野兽。
它只有在某些特别的场合才会表现出自身原始的野性,平日里则是以温柔示人,游荡在森林般的草木气息间,只能从空气中微微探出它的野蛮本性。
黎馥本想赶紧逃跑,但是回想起刚才那人的死状,况且那人死不瞑目的尸体现在就在她眼前,便打消了想法,放手一搏的走向电梯。
“叮-”
电梯很快抵达,黎馥顺着门牌号找到1034,满怀戒备的按下房门把手,出乎意料的,她见到比她前一脚才离开的人正趴在吧台上撑着头朝她挥挥手。
“黎小姐,又见面了。”
又是熟悉的带些微微上扬的尾调,酒精润过后哑哑的嗓音像挠人的猫咪一般。
“拿来吧。”
“什么?”黎馥警惕的看着他。
“出于礼貌,我不想对女人对手。”
“所以,黎小姐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来的好,毕竟,你也看到了那男人死的-”
“好了,我给你,你放我走。”黎馥打断他。
男人又轻轻的笑起来,像小孩子的纯洁笑容,却让人生出一身冷汗。
“黎小姐想和我谈条件。”
“请坐。”他做了个入座的手势,随后自己也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自然的翘起腿。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的?”他的语气不再缠绵,收起轻佻的伪装,换来的是平日里的冷漠。
黎馥显然并没有很快接受这一转变,紧张感和隐隐的压迫感传来弥漫在四周,让她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你最好讲实话。”他低头转动着手指处的戒指,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吐露出锐利的句子。
“只有这些,来源我不清楚,那人只是交代我要怎么做,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黎馥将包里的注射器掏出来放在桌面,往对面移了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面的人并没有分给桌子上的东西一丝目光,只是抬头紧盯着黎馥的眼睛。
黎馥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强装镇定道。
“我说了,你能让我活下来吗?”
“这难道不是取决于你的价值吗?”
“Honey?”
他同样以问句回道。
不得不承认,他撩人是一把好手,审人也是。
黎馥忖度着,自己要怎么说才能最大限度的活下去,或是,得到利益最大化。
对面那人并不着急,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她开口,等待,也是一种对峙。
“我在这长大,也是从小摸爬滚打混上今天的位子的,对这一带的了解不说多,但对于你的需要一定足够。”
“在我这里,经手的情报不会再有多一个人知道。”
“我帮你做事,你保我的命。”
黎馥说完,等待着他的反应和回话。
“黎小姐,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想听什么。”
他娓娓道来的说着,重新抬起眼看向她,他在等待那句话。
“我会处理掉那些东西的。”黎馥终是抵不过他的逼迫,顺从的应道。
“希望你守诺。”听到了满意的话他的神色又恢复到先前的魅惑姿态,黎馥明白,她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个善茬。
他站起身朝黎馥伸出手,女人也顺势握上。
“这不是游戏,是生意,没有重来的机会。”男人再次开口,虽然面上并无显露出的要挟意味,黎馥还是不敢放松,她知道面前的人没有在开玩笑,而这句话会像一个诅咒。
如果背叛就没有重来的机会,生意只谈利益,其余皆是浮云。
“合作愉快,黎馥小姐。”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黎馥问道,她只是纯粹好奇,一个突然出现要自己被迫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的名字。
“当然,我的名字是-”
黎馥还未听清楚,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腿一软便倒在后面的地毯上,昏迷前隐隐约约看着那男人的嘴在说着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思考药效便先一步来临陷入沉睡。
空管的注射器被扔到垃圾桶,那人说。
“黄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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