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在圈内很有名,人、脸、技术、手艺和规矩都有名。
所以每当陶奚看到傅凛的消息时都会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正身处于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境中,不然,傅凛为什么还和他保持联系呢?
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的角度看,陶奚都是普通的。陶奚对一切不应属于他的好处都抱有逃避心理,这是他的处世方式,也是他压抑自己的方式,不奢求就不会失落,这种生活陶奚过了二十八年,他本该一直践行下去的。
但他遇见的是傅凛。
傅凛很好,对他也很好,陶奚想,没有人能拒绝傅凛。
至少,在傅凛让他滚之前,他还能再攒一些供他熬过余生的美好回忆。陶奚从不贪婪。
“小陶,过来一下。”经理敲了敲陶奚的桌子。
陶奚按灭手机屏幕,“嗯”了一声。
他们的经理姓王,五十多岁,已婚已育,是个喜欢骚扰下属的变态。王经理荤素不忌,男女也不忌,办公室的人多多少少都被他揩过油,包括沉默寡言的陶奚。
“小心点,”一个同事压低了声音,“他老婆出差了。”
如果放在之前,这个同事是不会提醒他的,但昨天傅凛借着他的名义请办公室所有的人喝了下午茶。
陶奚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王经理把他叫进去后并没有动手动脚,而是用他浑浊泛黄的眼睛视奸了两遍陶奚,并让陶奚跟他去出差两天。
说是出差,其实就是暗示陶奚和他上床,因为王经理每次出差都会在半夜一点给下属打电话,用吃夜宵或送文件的理由砸宾馆的门。
陶奚没答应,但王经理说如果他不去,这个月的KPI一定达不了标。陶奚所在的公司是个私企,没有王法和道理,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
“你自己回去考虑考虑吧,下班前给我答复。”
午休时傅凛难得地给陶奚发了消息,说带他出去吃饭。
保时捷停在路边,是扎眼的红,傅凛站在车旁,却穿着一身融于绿化带的深绿。陶奚走到傅凛身边时,傅凛还合着眼,像一头休憩的大猫。
“傅凛。”陶奚叫他。
“嗯。”
傅凛应了一声,带着黑色半截手套的手抵着陶奚的肩,将他推开两步:“离我远点。”
傅凛不喜欢别人靠太近,即便是陶奚,在非调教的时间内,也不被他允许进入他周身三步的范围。如果不是刚刚在纠结如何和傅凛解释出差的事情,陶奚一定不会忘记要保持距离的。
“对不起对不起。”陶奚连忙又退开一步。
“没事。”
“那我们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
傅凛打断陶奚:“今天有人碰你吗?”
“没有啊,”陶奚有些懵,下意识闻了下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上回办公室有个同事的香水太浓,让陶奚也分到了半缕白花香,他本不在意,但傅凛对此很敏感,碰面的一瞬间就闻出了这是女士香。当时陶奚本可以解释的,但傅凛脸色太吓人,他磕磕绊绊半天都没憋出两个字,差点被抽死。
今天办公室里好像没人喷香水,陶奚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王经理的办公室里放着很多清新香包。
陶奚连忙解释:“啊,今天我经理找了我一下,他办公室里有很多香包。”
傅凛冷淡的表情裂开一条缝,他轻轻扬起眉:“王宇?”
王宇就是王经理的名字。
陶奚有些惊讶:“你认识他?”
虽然他第一次遇见傅凛就是在公司的楼道里,但据他近两个月的观察,傅凛既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也不是他们公司的合作对象。
....难道他早就和王经理认识了?那能让他叫王经理放自己一马吗?
傅凛悠悠开口:“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陶奚被他说得一懵:“我?”
“上次你输了三瓶酒,喝到最后一边吐一边骂‘王宇真他妈是个变态’。”傅凛声音沉,吐字清晰又标准,说起脏话来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他让我和他一起去出差,我不想去,”陶奚不知道怎么就把肚子里那点话全说了,“他真的是个变态,我很讨厌他。”
“那就拒绝他。”
“但是他威胁我....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傅凛看着陶奚一点点垂下头,露出一个发旋。陶奚已经能猜到傅凛的表情了。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陶奚绝望地想,今天真倒霉啊。
“你这次不拒绝,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陶奚被揪着领口抬起头,傅凛拧着眉看他,声音却意外地比平时要温和:“陶奚,你想做他的情人吗?”
陶奚坚定地摇头:“我不想。”
傅凛满意地松开手:“那就去拒绝他,被辞退了我帮你找工作。陶奚,这不是建议,是命令。你可以拒绝也可以犹豫,但我说过,我不需要违令的狗。”
还不等陶奚消化完他的话,傅凛就推开了他。
“我只给你二十分钟去找他当面解决这件事,”傅凛拉开车门,“二十分钟后我踩油门。”
陶奚扭头就往公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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