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溪怀疑江煴有多动症。
但目前仅在怀疑阶段,毕竟据科学证明,多动症患者多注意力不集中,成绩差,粗心大意。
嗯……以上这些江煴都没有。
只有好动坐不住那一项,被她贯彻到底。
就比如,回来这些天了,她就没见着江煴安安分分坐下来有十分钟过。
母亲和婆婆年纪大了,早上醒得早,每天八点不到就起来捣鼓早餐。
林以溪通常是起不来的,好不容易放假,她只盼着能睡个天昏地暗,但再起不来,也最多拖延到九点。
她起了后习惯性去看看隔壁的江煴起没,如果没起,她就一定要把江煴给闹醒。
江煴虽然调皮好动爱玩,但性子很好,她再怎么故意去吵她闹她,江煴都不会生气,只会迷迷糊糊爬起来,然后又迷迷糊糊冲到卫生间去洗漱,最后,再迷迷糊糊走到楼下,听林以溪问她吃什么。
“早餐吃什么?”
“牛肉面。”江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着沙发上,双手还在揉眼睛,看起来神志不清。
林以溪去厨房翻了翻柜子,“又吃这个啊,不腻啊?还是不要鸡蛋吗?”
江煴闷声闷气答:“对。”
林以溪开始下面条,两人份的面条,江煴是吃得更多的那个,林以溪有意的在控制体重,所以不敢多吃了。
煮好面后,又从冰箱里拿出江煴爱吃的牛肉码子,和林以溪自己爱吃的辣子鸡码子。
这些菜码子都是婆婆提前熬好的,酱香十足,每一样都好吃。
是以,两人早上起来,只需要自己下水煮面就行,码子里放足了盐,就不需要另加,香菜和葱也都切好,自己按需加进去就好。
吃过面,江煴则负责洗碗。
江煴洗完碗坐下没多久,就有几个少年推搡着往院子里走来,眼神还怯怯地往客厅里瞟,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煴后,都发出激动的怪叫。
林以溪一看就知道是来找江煴的。
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能出去玩个什么。
不过也叮嘱过江煴多次,不能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比如什么下河捉鱼,上山打鸟什么。
相信她还是有分寸。
“江姐,走哇。”
几个少年推推嚷嚷就到了客厅里。
大约见着林以溪也在,有些不好意思,又下意识收敛了那咋呼的动静。
江煴揉了揉脑袋,猛地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冲。
林以溪看着,忍不住咋舌,这么猛地一下站起来,她居然不会头晕,也许是因为她一直都在蹦蹦跳跳的,身体好吧。
林以溪习惯地收回视线,继续看她的iPad,她在画线稿,还差点才画完。
江煴却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林以溪:“小姨,待会我们要去溪里抓鱼虾,你去不去?”
“不去,太晒了。”
“不会的,那是个小溪,水也不深,旁边都是树林,阴凉着呢。”
“那我也不去,不好玩儿。”林以溪撇了撇嘴,不感兴趣的模样。
江煴是那种不达目的就使出各种手段的人,见状,就倒返回去,拽着林以溪的手臂,撒娇:“去嘛去嘛,那儿风景真不错,你还可以去画画呢,你那些个画画的工具我们帮你拿着,绝对累不着你。”
那几个少年也都呵呵呼呼道:“对啊对啊,我们拿,绝对累不着。”
林以溪最终还是被说动了,但也没真让他们帮忙拿工具,她只带了iPad去。
去的路上,林以溪才发现,这几个小子,竟然还带了几个小折叠椅,更甚还有人抱着个西瓜。
“不是,你们这是去抓鱼虾还是去野炊啊。”
“嗐,这不是待会烤鱼烤虾的时候,没个吃的会太干了嘛。”江煴嘴里还叼着一根刚刚从路边扯来的狗尾巴草。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他们才终于走到目的地,那儿确实风景秀丽,鸟语花香。一条小溪潺潺流过碎石,四周树木环绕,远处就是农田,有人种着稻谷,还有油菜花,日头移至头顶,穿过树叶罅隙撒落碎金般的光线,显得那抹绿尤为动人。
折叠椅派上了用场,林以溪刚坐下,又见他们在一旁的树丛里翻翻找找好一会,拿出了几个鱼篓,随后就行动起来,顺着溪流上下走,找鱼虾。
这些鱼虾大多都躲在石子底下,有时只要翻开石头就能轻松抓住,不过都是些很小的鱼虾了,也就吃个乐趣。
最后还真叫他们捕到了不少鱼虾,原本林以溪也只准备看着他们捕,到最后也忍不住加入了他们。
玩到最后,衣服都打湿了,他们捕了鱼虾后又烤了一部分吃,发现没有在家里有调味料弄得好吃后又罢休。
西瓜被放在溪流里不断冲刷,也早已冰凉,被分了吃后,才拎着那些工具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就没有来时的兴奋了,速度自然也慢了许多。
到家那会,正好赶上饭点,吃过饭,林以溪就开始犯困,她疑心她这几天所有的运动量今天一早上给用光了。
吃了饭,林以溪就去冲了个澡,把房间内的空调开着,然后就开始睡觉,没睡一会又被蚊子给吵醒了。
去年的蚊香还留着没用完,驱蚊水和花露水也都有,但林以溪身上还是被咬了很多个包。
尤其是今早上在树林里,又在小溪旁,那蚊虫更多,她身上好几个包,都被她挠破了,擦了药膏后还有些痛。
她只好打起精神,拍死了几个蚊子,才安心睡下。
那蚊子是花蚊子,很小一个,但咬人后痒得出奇,还伴随着一点点刺痛。
实在痒得紧,林以溪又想要去挠,但最痒的那个部位刚好在背部她挠不到的位置,她忍不住就有些冒火,瞌睡也被这一来一回给彻底赶跑了。
江煴这时刚好来敲门。
林以溪语气不大好地让她进来。
江煴被她这语气给搞得愣了一下,“怎么了?我又怎么你了?”
“和你没关系,就是那蚊子,烦人得很,我觉都睡不好,身上还被咬了好几个包,对了,刚好你来了,你帮我挠一下后背这块,我挠不到。”
江煴哦了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好凉快啊你这房间。”
“开着空调呢,能不凉快嘛,快点,痒死了。”林以溪催促道。
江煴瞥了她一眼,怔愣了片刻,慢吞吞走过去。林以溪穿着睡衣的,吊带裙,内衣带都清晰可见。
她指的那块需要把衣裙撩起来才能看到具体被咬的位置。
“哪儿呢?”江煴不自觉紧张了一下。
林以溪指了指背,发觉指不到具体位置后,干脆就把衣裙给脱了,就穿着内衣内裤脸埋在枕头里躺在上面。
江煴视线寸寸扫视过她消瘦嶙峋的骨架,白皙的皮肤,很熟悉的女性骨架,却莫名其妙有些不敢下手,甚至有些脸热。
“快点啊,我真痒死了。”林以溪再一次催促。
江煴只好再上前一步。
林以溪把手边的软膏递给她,“对了,然后再把这个药膏涂上去,你顺便再看看哪里还有被蚊子咬的包,都涂一遍吧,我累了。”
江煴呼吸有些滞涩,更甚至,她发觉她手指竟有些冰凉,接过小姨递来的药膏,她慢吞吞挪到床边,低头去看,内衣带勒出了细腻的肉,很是曼妙。
江煴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她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她的心口啃食,慢悠悠又酥麻麻,心脏开始狂跳,完全不受控制地。
江煴在那些小红团上轻轻挠了一会,然后才涂上药膏。
也是这会,江煴才发现小姨背上还有一粒痣,很小,就卧在腰间,但很快她就被那些疙瘩团给吸引了目光,那蚊子属实挺毒,从点连成片的蚊子包,看上去很狰狞可怕。
于是,那奇怪的情绪很快就被江煴给抛之脑后。
林以溪闭着眼,江煴的动作很轻柔,药膏又冰冰凉凉的,舒适得叫她又轻易陷入困倦的潮中。
她很快又昏昏欲睡。
江煴正经不了一会,涂完药膏一时间手下无事,又看林以溪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那点恶作剧心思就腾起,手指故意去撩林以溪的头发,手指上挂着一缕发丝在那荡来荡去,发丝末端剐蹭过皮肤很痒。
林以溪睁开眼就看见那根手指撩着自己的头发很张扬地荡,“别捣乱。”
江煴嘿嘿笑了下,说好。
过了会,便又开始。
林以溪无可奈何地瞪着江煴那贼心不死的笑。
江煴这才真的投降,“好了好了,真不弄了。”
空调温度调的有点低,身上大面积裸/露,林以溪觉着有些冷,就扯过夏凉被盖着腰腹部位,不过也没什么倦意了。
“嘿嘿嘿,小姨,今天玩得开心不?”
江煴给她挠完了,顺势躺在一旁,手指搅着她的头发,一圈圈地打着转。
林以溪瞥她一眼,神色不自然地转着眼珠,拿过一旁的漫画书,就这样躺着看了起来,“还行吧,就是有点儿浪费时间。”
“嘿,开心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
林以溪又不搭理她了。
江煴也不在乎,仍自顾自玩,盯着天花板,神思乱游,天马行空好一会,林以溪恍惚间才听到她说:“小姨,我真想在这儿待上一辈子。”
“为什么?”林以溪随口一问,不过想也知道,这儿没人管着,她肯定自在。
“因为这里很自在啊。”
林以溪了然地笑了笑,翻了个页,继续看,没发表意见。
“在这里能做最真实的我。”
江煴继续说:
“这里还有小姨啊,最真实的小姨。”
林以溪翻页的手顿了顿,她微微偏头,看向一脸悠然的江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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