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被叫了几次,靳捷才回过神来。
看向居邵开,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二人交握的手。只不过靳捷的注意力偏向了自己的手腕。
黑白相交的编织手绳,活结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头,一枚山鬼花钱悬在中段下方。
这是一个土和金的搭配。
居邵开也开始被带得脑洞大开:“你这条手串,我现在看也觉得,就像是一条龙带着一个珠子的感觉呢。”
“再帮我传话给师伯吧。”靳捷一堆想问的话,要通过使者传达,最后只能简化成:“就问师伯,‘你给我的山鬼,可以入阵吗?蒋家的汇景天地那地儿。’”
靳捷怀疑师伯压根不知道汇景天地在哪,毕竟他离开都已经十多年……那他又是怎么布局的呢……除非,他当时也不是专门给蒋家画的……
“感觉等你师伯回音,这时间也不可控,还是得有个保底方案啊……”居邵开忧心忡忡。
“你今天看完有什么感受?”靳捷捏捏他的手,“你就放飞思路说,给我点儿灵感。”
居邵开眼神看着桌面,想了想。
要说感受,他其实原本是对于鬼打墙这个点比较在意。按靳捷的想法,游龙就算跑了,顶多也就是客流和商铺一起出走导致的收入不行。但既然产生了鬼打墙,按靳捷之前处理竹涛苑的案例思路,可能是被冲煞,或者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加上意外死亡这件事,或许相互作用产生了影响,才出现的鬼打墙格局。
但居邵开之所以之前没有和靳捷提这个疑点,是因为,事主的核心需求还是求财,如果把重点放在解决一期内部迷局,可能对于达成目标并没有太大帮助。
“使者对小黑的想法怎么看?”
“公子,其实也是有可能的,一期内部看上去是绿植的,其实都是塑料假花,又没有水流运转,整体感觉就是死气很重。”
“公子,我还感觉,一期的形状,和设计图的形状并不完全一致,设计图有很多流线型的弧度,但从我们走过的商铺内外来看,外缘是死板的实线。横平竖直的实线,远不如弧线能让气运流转充分,我想这也是一期死气太重的原因。”
靳捷自语着总结:“所以让一期气运流动起来,也是一种办法……诶,这也是一种‘盘活’……”
“好操作吗?”居邵开挠挠眉毛:“感觉要改的话,有很大的重建工作,蒋女士应该并不想在一期上再投钱。”
好在居邵开在现场时,把内里具体结构做了简单的勾勒。靳捷对着那几张图,迅速起盘,回忆周边建筑的所属五行,把要化克的位置标记上,最终感觉还是商场内部的问题。
“大使,我隐约好像听说过引龙法,能回忆一下具体怎么操作吗”
“公子,在你10岁那年暑假纳凉的时候,师傅和师伯有聊到这个,龙是九种动物的集合,布上相应元素就……哎呀!”
大使忽然呆住了一般:“我想起来了!师伯已经布了,等一下,再想想,我这边搜索记忆库显示,师伯当时对师傅说的原话是……
‘我已经交代他们弄好了,那个地方只要九种元素不被破坏,就能一直维持龙气,一方面也不负老蒋的期望,另一方面咱们借人气攒的能量池,等宝宝长大了,说不定可用之一战’
……嗯,就是这句……额,什么意思?”
居邵开已经抓到了重点:“宝宝,就是你吧?”
不知道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怕灵感消失,靳捷把话头又收回来:
“所以……确实是师伯给他们设计的,且一期的龙气本就是凑出来的。我知道了,可能是那个保安的意外之死冲撞了九种元素之一,我们只需要去排查一遍,然后补上缺失的,可能龙气就自然恢复了,再加上一些简单的灵气布置……我想起来了,当时就想说,为什么他们中庭上方莫名其妙悬着一只鹰。”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我们迷路的那个侧庭,中空挂着巨幅的赛马图……那或许直接问蒋女士,或当初的负责人来对一下具体的布放形式,就好核查了。”
靳捷对于有了解决思路,长舒一口气,就准备洗澡睡觉。
“啊?”居邵开神色复杂:“你……我还有一堆问题想和你讨论呢。”
“明天再说吧,今天跑了一天,你不累啊?”靳捷一边伸懒腰去厕所,一边听到后面一句轻笑:“好吧,宝宝累了,明天再说。”
靳捷耳朵一红,头也不转地快步尿遁。
他们从小就叫他“宝宝”,毕竟观里也就这一个小宝宝。初中以后师傅就直接叫靳捷大名了,师伯离开以后,他便再没被人这么叫过。
几个月以来,靳捷一直没多怀念师傅在的日子,他总觉得,常常缅怀,会让他变得软弱,无法走下去。
倒也不用刻意逃避,靳捷睡饱了,主动建议小黑要不俩人回观里住几天。
毕竟要处理的两单事都在邕阳市区,不过姑安观离市区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属于邕阳市区下属的上邕镇,条件也差点,没有网络。
“也没有工具和物料吧,到时候要做什么镇物,可能还是得回来,估计顶多住一两晚。”商量以后决定先去邕阳,再看情况。
正在开车过去的路上,大熊电话又打来了,说是昨晚姨奶奶家闹得厉害,让他们尽快解决,反正方向都已经有了。
“对了,熊哥,你不是生意范围很广吗,有没有,额,杀人越货之类的业务……不是不是,我意思是如果你有凶器,可以直接给她家用嘛!”靳捷也琢磨了半天,这个煞器实在是不知道上哪找。
“凶器没有,熊器有,要不要!”说着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小黑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反复琢磨这个词:“‘熊器’……是什么……”
靳捷比了一下裆部,莫名想起两人之间暧昧的事,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发现居邵开耳垂也红了。
赶紧说回正事:“你也帮忙想想,有什么工具是比较凶的,沾了血腥的,比如……博物馆里的旧兵器……”
居邵开问:“难度好高,你就没有什么符是能起作用的吗?”
“应该有,但我不确定哪个是。”靳捷翻开师傅的符本,让使者也过来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说起来,我昨天就想问了,使者居然在你身边待了至少十年啊?不然怎么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
靳捷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因为玉佩吧。”
“你身上有大秘密。”居邵开笃定的总结:“你师伯一早就知道了,甚至十年前就在帮你布局能量。回头可以再让使者想想,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你想啊,昨天他说的是‘宝宝长大了,可用之一战’,你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战争,但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
靳捷头大:“你想的是不是太复杂了,一会妖魔鬼怪,一会能量大战。我们身在和平年代啊,不要想那么多影视剧里才有的桥段吧!这事简单来想,也可以很简单,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玉佩了,可能就是走宝了。人家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的一战,可能就只是玉佩争夺战而已。”
居邵开不说话了,默默开车。
靳捷于是打电话给那个金丝眼镜男,问商场早期建设的负责人,约了商场见。
挂完电话也快进市区了:“煞器的事情还没着落,去老太太家也暂时起不到什么作用。咱们还是先去商场。”
“公子,这个我好像见你师傅用过渡亡魂,但具体操作步骤不清楚,而且……”大使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不知怎么受出口,支支吾吾。
靳捷在那个树形符的旁边做了个标记:“这个是吧?能回忆起师傅当时做了什么嘛?”
“唔……是一个晚上,你师父先是很用力的在黄纸上写了这个符,然后贴在了事主带来的遗物上,然后他念了什么听不清,然后师傅就好像是被附身,那个人借师傅肉身和事主说了几句话,然后师傅就回来了,然后事主就哭着感谢师傅。”
靳捷听这一连串的“然后”感觉要被洗脑。回忆好像确实有过这样的场面,可能当时小,并不懂,所以很快忘记。但这……这听起来不是请鬼上身吗?风中凌乱,靳捷觉得师傅业务范围是不是有点太跳脱了。
本在专心开车的居邵开,忽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昨天和蒋女士见面,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靳捷转头看他:“反常,你比平时主动,也淡定。”
“嗯嗯,因为我知道她是谁,小时候见她来过家里,和我爸算是某些生意上的伙伴吧,可能我长大了她没认出来。其实她女儿和我姐还算有点交往,她女儿之前是学医的,现在我估计也是在医疗范畴工作,我觉得你可以让他们去找找,什么法医用过的解剖刀之类的,是不是够凶?”
听到这,靳捷精神起来:“小黑,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居邵开看了靳捷一眼:“你能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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