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下雪没撑伞,缪佳现在感觉一阵一阵寒意在体内翻涌,早早洗漱后便躺在床上想要早点休息。
晚上十一点。
沈瑜宁还没有回来,寝室只有三个人
陆宛月是宿舍最后一个上床的,到床上了才发现自己忘关灯了。
缪佳床位离灯特近,在床上伸手就能关灯,所以平时宿舍关灯的活都抛给缪佳干。
反正就是举手之劳,缪佳虽然嫌麻烦但也没说过什么。
陆宛月缩在被子里,看着通亮的宿舍灯啧了一声。
宿舍空调制暖不太好,开了跟不开没多少区别。陆宛月本来性子就懒,最烦上床下桌要爬上爬下,冬天更不想下床了。
冷死了!
“缪佳。”还好陆宛月的床位就挨着缪佳的床位,她隔着床帘拍了拍缪佳床位的栏杆,“缪佳!缪佳!”
缪佳睡眠浅,但今天着凉头实在难受,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什么……”
听到缪佳睡意朦胧仿佛带着撒娇的粗犷嗓音,陆宛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恶心。
“你关下灯!”陆宛月说。
“我难受……”缪佳头痛得眼睛都睁不开。
“快点关灯,我们都要睡觉了。”
“……”
缪佳没办法,刚好打算上个厕所,便披了件睡衣外套,穿着内裤就下床了。
“那好吧,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回来顺便关下灯。”
厕所在宿舍隔壁,需要走出宿舍。
缪佳步履加快,只想赶紧上完赶紧回床上暖和暖和:“冷死了,冷死了。”
缪佳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宿舍门被寒风砰地一声吹上。
上完厕所回来后,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缪佳傻眼了,她光着腿站在宿舍门外。
外面黑漆漆一片,夜深了,校园里的灯都熄灭了。只有远处的几盏灯亮着,雪还在下,世界一片寂静。
缪佳用力拧着把手,拍拍门后压低声焦急道:“开门,阮玉开下门!”
里面没人应声。
陆宛月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这脑残把自己锁门外了,笑死我了。”
一边笑一边在三人小群里打字,把这件事告诉还没有回来的沈瑜宁。
阮玉有些犹豫,想要下床给缪佳开门。
“小玉,你给我坐回去!”
“可这样把她关在门外不太好吧。”阮玉蹙眉。
陆宛月翻白眼:“活该的。让她在门外吹会冷风好了,又死不了。”
陆宛月:“难道你忘了她前天在宿舍吃她那臭死人的螺蛳粉,害我们不得不出去躲着?难道我们就不可怜吗?”
阮玉想起来了,想给缪佳开门的想法又动摇了。
陆宛月:“谁叫她上厕所不知道带把钥匙,没事,她要是实在想进来去楼下找宿管拿备用钥匙好了,我们睡我们的。笑死我了,我现在去把寝室灯关了。”
说完,陆宛月爬下床去关了灯。
门外。
既没带手机,也没穿裤子,缪佳绝望地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几乎要哭了。
她不敢大声叫门,因为已经夜深了,吵到别的寝室会被骂的。
她也不敢去楼下宿管站找阿姨拿钥匙,因为她只想上个厕所所以连裤子都没有穿。
寒意裹挟着绝望猛烈袭来,缪佳肩膀颤抖,却没有丝毫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憎恨的种子在心底深处悄悄埋下。
白天着了凉,头本来就不大舒服,现在更是难受。缪佳奋力嗅着冰冷夹带着铁锈味的空气,闭上眼盘算着该怎么办。
室友不给自己开门,又不能下去找宿管,自己的手机甚至都没带。
到底该怎么办啊……
好冷。
难道真的要在外面冻一晚吗?
自己会被冻死的吧。
……
“佳佳?”温柔的女声带着惊讶,是沈瑜宁回来了。
一股好闻的栀子花香,缪佳侧过头仰望她。
冬天,像缪佳这样的女孩子,为了御寒穿得臃肿笨重,为了温度根本顾不上风度,但沈瑜宁不一样。
白色丝袜包裹着的腿又细又直,高腰深褐百褶裙束了皮带,上半身穿着小香风粗花呢短黑外套,更显得细腰盈盈一握,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精致。
缪佳自卑,不敢看沈瑜宁的脸,不敢和她那双漂亮的柳叶眼对视。
“佳佳,这么冷,你蹲在门口做什么?”沈瑜宁轻轻唤她。
缪佳眼泪几乎一下就奔涌出来了,她猛地站起身,体位性低血压导致短暂的脑部供血不足,眼前一片晕眩,腿也因为蹲太久已经麻了。
“……”沈瑜宁尽力压着厌恶的神色,伸手虚扶了缪佳一下。
“她们把我关在门外,不让我进去,还好你回来了。”缪佳一边哭一边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头好痛。好痛好痛。”
听缪佳这么说,沈瑜宁微不可察地勾唇。
她当然知道了。
陆宛月早就在宿舍群里告诉过她了。
沈瑜宁拿出钥匙开门:“没事佳佳,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快回去睡觉吧,小点声,她们已经睡着了。”
宿舍门打开,缪佳生气地就要去找阮玉和陆宛月算账,咒骂酝酿在喉间就要喷涌而出时,肩膀被沈瑜宁搭住。
“佳佳,别这样。”沈瑜宁摇摇头,压低声耳语道,“要吵也别晚上吵,我好累,明天还要上课。”
黑暗中,缪佳看不清沈瑜宁的脸。
“好吗?”
缪佳慢慢点头,胸腔中翻涌的怒气硬生生止息。
她什么都没说,爬上床擦擦眼泪,打开手机看到半个小时前弹出来一条好友验证。
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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