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喝下了忘情水?”
明明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寒羽却始终不愿相信,宁愿一直欺骗自己。
“我原谅了你,我一直都爱你。当初你舍我而去,我恨急了,后来遇见青儿,她与你长得像极了,我变一直把她当做你,留在身边。你杀了她没关系,我可以承受一切结果,可你万不该不辞而别。”
寒羽声音哽咽的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想到那些委屈,眼眶微微发红。
“看来,我来一趟冥界算是来对了。”
柳承因已经认出寒羽就是自己梦中那个男子,无论是身形还是手腕上的火苗印记,都和梦里那位无缝重合。
柳承因不想跟他废话,一心只想了解过去的事。一个闪身飞至忘川河畔,化作无形,进入河内。
忘川河很深,柳承因废了好大劲才到河底。
寒羽在忘川河畔止步,眼睁睁看着柳承因去取匣子却无力阻止。六界少有人能碰忘川河水,只因这忘川河水是弱水的一部分,只要碰到一点,便会痛不欲生。
柳承因取到匣子直冲水面,上了岸,正要打开匣子。
寒羽急忙拦下,并劝说道:“承因,你不要打开匣子。若你不记得从前,我们还能重新开始。若你记起从前的事,那我们缘分就真的尽了。”
“世间男儿不止你一个,跟你缘分尽了我就下一个,哪那么多废话。”
柳承因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打开匣子。
匣子没有想象的记忆画面,打开那一瞬间,一道红光四射,柳承因被红光包围,身体悬浮至半空,失去的所有记忆逐渐涌入脑海。
几万年前,剩余的天生神为数不多,而柳承因和寒羽就是其中之一。
柳承因一万岁寿辰那天,想下凡间看看。
这是她头一次下凡,这一天正好是七夕节。
在月老庙内,柳承因路过,看着热闹的月老庙,便生出想进去看看的心思。
站在姻缘树下,柳承因左右观望,一天红绳突然从天而落,正好掉在她的肩头。
“姑娘,可否帮在下把红绳送上来?”
此处人多,柳承因以为喊的不是自己,并未理会。
男子见她没反应,从姻缘树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想拿自己掉落那根红绳。
“你做什么?”
柳承因以为男子是个登徒子,抓着他的手腕悄悄用力,疼得男子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在下并非想对姑娘做什么,只是想捡起掉到姑娘肩头的红线。”
侧头一看,肩头还真有一条细小的红绳。
柳承因松开手,拿起红绳放到男子手里。
看着人多,却很无趣,柳承因要走,小拇指似乎被谁拉住。回头一看,男子掉落的红绳两头绑在他们二人的小拇指上。
曾听月老说过,若红绳两头绑在两个人的手指上,就代表他们的姻缘已经注定。
柳承因想起月老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莫非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不应该啊,月老管姻缘都管到神仙头上来了?
“姑娘,这下……”
男子举起手,示意柳承因看自己的手指。
柳承因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倒没事,毕竟你的寿命只有区区百年。”
本以为男子会直接满口答应,没想到说的话让人意想不到:“能剪断吗?我只是代替手上的妹妹挂红绳,我不想娶你。”
柳承因撇了撇嘴,心有不悦:“我看上你了,不管有没有这红绳,你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柳承因抓住他的手腕,原地消失。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一处破庙。
男子有些惊慌,看着自己的手腕露出一丝为难:“姑,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已经和在下有过两次肌肤之亲。若在下不娶你,也说不过去。可……”
“不必说了。这是我的随身玉佩,拿你的玉簪交换,就当做你我的定情之物。”
柳承因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青龙纹玉佩强行换他头上的玉簪。
“我名唤柳承因,你的姓名是什么?”
柳承因与他贴的很近,两人面对面说话,心跳的特别快。
“寒羽。”
寒羽看着柳承因,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寒羽?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柳承因仔细回想着,半天想不到,便不管了:“我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天君,我也要娶定你了!”
坚决的语气,天真的眼神,寒羽有些不知所措。
寒羽是冥界之主,活了已经十数万年,法力高深莫测。他能感觉到柳承因身上散发出的仙气,却看不出她的真身是什么。
寒羽已经孤独了很久很久,如今有个不知道他身份的姑娘,陪她玩玩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此时怎么也没料到,正是他这个错误的决定,日后让两个人都深陷其中。
“我不嫁。”
寒羽容貌俊俏,气质儒雅,谈吐不凡,很难不让第一次下凡的柳承因喜欢。
“我想娶你,我可以送非常丰厚的聘礼给你,一定给你一个非常体面的婚仪。放心,在你有生之年,我罩着你,什么毛病都不会有。”
柳承因说话间,手已经搭在寒羽肩上。寒羽瞥了一眼那只手,只是笑笑,并未提起这个事。
“我也可以给你非常丰厚的聘礼。我是男子,嫁给你,我会被笑话。”
柳承因轻轻捏住寒羽下颚,看着诱人的唇瓣,情不自禁吻了上去。她并没有用劲,寒羽没躲,反而闭上双眼享受起来。
柳承因手无处安放,突然停下,挠着头一脸焦急:“书上说,亲了以后下一步该怎么做来着。哎呀!早知道就不看那么杂了。”
就在柳承因懊恼之际,寒羽已经悄悄离去。
寒羽回到冥界,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真就被那姑娘吃干抹净。想不到他堂堂一界之主,竟然被个小天神给欺负了,传出去老脸要丢尽。
躺在曼珠沙华花海中,脑子里总是不自觉浮现出柳承因的身影。他一直沉寂的心突然有了心跳,把手放在心口,清楚的感受到心脏在跳动。
此时此刻,寒羽不禁怀疑:“月老真给我俩牵上红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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