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这样吧!”周行一阻止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让店员把榴莲放上去称重结账。刚好十斤。周行一付钱过去。看着哥哥手机上大大的四百九十八三个数字,石兰只觉得一阵肉疼。等到店员用报纸裹好后放进塑料袋里时,她主动说到,“给我吧!”
周行一看着如此主动的石兰,笑了,“这就想吃了?”看着俩好闺蜜一起费力的提着榴莲的样子,周行一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异样感觉。她们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走到他的前面引路,毕竟他不知道家在哪里。
等到周行一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见她们两个围着放在小木桌的榴莲两眼发光,“你们洗洗手,我们出去吃大餐吧。”
“别了,累死了,懒得出去了。”石兰让她打住,毕竟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指着榴莲说到,“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还是吃这个好了,就不额外破费了。”
“可是不是说这个还没熟透吗?这样不好吧……”周行一看着她们说到,虽然他也挺想吃的。
“可是你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回去了,来不及了。”石兰当然知道还没有熟透,现在吃不太好,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想就一天而已,没什么问题吧,应该大差不差的。”
寿星都这样说了,他又看向郑凌立,她也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同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他走过去,拿起榴莲准备想个法子破开,桌子咿呀咿呀地发出不堪重负地求饶的声音,一看就是上个租客留下来的平时用来吃饭的小折叠桌,在这上面肯定不行。
他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好的去处。因为只住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平时也是在上班的地方吃饭,所以家里根本就没有添置什么东西。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就跟没人住一般,属于她们的东西寥寥无几。看了看还算干净的地板砖,他勉为其难地说到,“要不,我们就在地上开它吧。”
“行。”石兰同意了,拿起榴莲放到地上。接过郑凌立递过来的已经压扁了的快递盒子放在地上坐了上去。
三人坐定,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遗漏了什么。片刻之后,周行一终于想起来了,“刀呢?”
两姐妹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刀呢?没有刀怎么打开榴莲,“可是家里没有刀耶,我们又不做饭。”石兰失落地说到,“看来我们还得去超市买把刀。”
“过两天就要回去了,现在买刀不好吧,又要浪费几十块钱。”郑凌立听见她提出去好远的超市买刀,连忙打住,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下,以后只找到一把小的红色剪刀。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把手里握着的剪刀展示给他们看,“我只找到这个,看来还是要买。”剪刀还是前些天她们在网上买衣服时发现有线头,买来剪线头的。
周行一看着她手里的剪刀表情十分痛苦,不过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算了算了,我试试这个能不能剪开吧,如果能绕着它剪一遍,应该可以掰开。”
“能行吗?”
面对她们的疑惑,周行一也不知道能不能,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接过剪刀,从塑料袋里取出榴莲,撕开报纸平铺在地面,身体向前挪动了一点。拿起剪刀试着剪了一下。刀刃渗入果皮,留下一道平直的裂痕。他盯着这道裂痕若有所思,“看来有效果!”
听到他这样说,石兰她们刚刚还满是愁容的脸上瞬间神采奕奕,前倾着身子看着榴莲上的痕迹越来越长,抬头是正一手按着榴莲,一手拨弄剪刀的他,与榴莲一齐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下。
终于,他完成了这史诗般的伟大航程,用剪刀绕了榴莲一圈。看着眼前的杰作,今天最后一丝阳光顺着那道缝隙若影若现地出现在榴莲内部,这时,他突然问她们,“你说有没有跟我们一样神经呐?”
“应该不会有吧,正常人应该没有这样清奇的脑回路。”两人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
他也笑了。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了。他把榴莲翻转过来倒放着,手放在榴莲底部刚刚用剪刀剪出的缝隙两边,稍微用了一下力,榴莲没有被掰开,手倒是被刺弄的生疼。
“没事吧,哥。”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石兰心疼不已,“我来试试吧!”
她正想把榴莲拿过来,就被郑凌立抢先一步拿到自己身前,“我来试试!”只见她拿过剪刀,费了好大劲才在在底部附近用剪刀剪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接着用剪刀的刀刃撬了出来。她对些两人嘿嘿地笑,两根食指扒拉在洞口,使出吃奶的劲,最后才发觉一切都是徒劳的,只得悻悻地交还给他们。
石兰也想试一试,不过她的力气也大不了多少,脸憋的通红也没成功,看来今晚的榴莲是吃不成了,“会不会是因为顾及旁边的刺,所以我们只能用两根手指使劲?那我们可以先把刺解决了,不就好多了吗?……”
于是她们两个立马起身在家里翻找趁手的兵器,最后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唯一比较硬的只有她们用来泡泡面的不锈钢碗。碗敲在榴莲上发出铛铛铛的刺耳声音,震得人心烦不已。这时,他突然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很大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里面是什么?”他指着箱子问到。
“哦,是一个洗鞋机。房东说是上个租客留下,房东说他还问过,说是搬到地方太远了,直接去浙江了,懒得拿了。”石兰回答到,“我用了一次直接放在这再没用过,麻烦的很。”
“我只听说过洗衣机,没想到现在连洗鞋机都有了,科技发展的也太快了。”他打开箱子后,里面是类似于洗衣机的一个物件,又打开里面的盖板,发现洗鞋机里面有两个灰色的东西。随手拿起,还有一点重量,“这两个是什么?”
“洗鞋机里面配的洗鞋伴侣,洗的时候放在鞋子里面起增重固定的作用,让鞋不必乱甩。”石兰解释到,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哥,你不会?”
他点点头,“现在就这个使着顺手一点,并且还足够硬。他兴奋的再次来到榴莲前坐下,用洗鞋伴侣拍打着榴莲身上的刺。
看着刺一个又一个地瘪了下去,三人更加兴奋了。随着又一次重重拍下,榴莲终于不堪重负,底部发出吱地一声。他们惊喜地发现,榴莲的底部那道剪刀造成的缝隙处直接裂开,刻意放进一整只手。
“还有意外收获!”三人兴奋的语无伦次,周行一立马把洗鞋伴侣丢在旁边,手搭在裂缝边缘,用力地一扒,榴莲顺着缝隙就分成两半。
其中一房榴莲肉直接暴露在外,周行一小心翼翼地将它扒拉出来,放进郑凌立刚刚洗干净的泡面碗里。接着他们一鼓作气,榴莲肉被尽数找了出来放到碗里。
石兰拿出手机对着碗里的榴莲拍照,一连拍了好几张,然后说到,“我们开动吧!”
可是没人愿意先动,这时郑凌立提出自己的建议,“既然钱是哥哥出的,又帮忙开榴莲,理应你第一个吃。”接着她拿起面上的那一房榴莲肉,递到他的身前。
看着她们两人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周行一没有了推辞的理由。他接过榴莲肉,仔细地看着它。接着,在她们的注视下,将其中一角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先感受到的是类似于有些硬度的皮冻的表皮。原来就这个味道?我在期待什么?但是紧接着,他咬到了里面的榴莲肉。
“什么味?”
面对她们的询问,他却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柿子?不像,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嗯……感觉就像……跟榴莲味的软糖一样。”
“啊?”听到他憋了好久就憋出这么些不着调的话,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随后,各自拿起一小块咬下嚼了两下,互相看着对方,面露难色。她们这才发觉是真的难以形容这怀疑的味道,“什么味?”
“嗯……不知道,不过……挺好吃的。”石兰笑着一边吃剩下的肉一边说到。
突然,周行一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大声说到,“哦,我想起来了,吃着很像是家里煮的很软烂的嫩南瓜,不过气味嘛……挺臭的。”
她们回想记忆中的味道,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还真是,跟南瓜差不多,不过一个是热的,一个人凉的,一个香一个臭。”
随着最后一房最大的榴莲肉在他几番推脱后被两小只一人一半咽下,整个榴莲也被吃干抹净,除了散落在地上的被掏空的外壳,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三人打着饱嗝,纷纷表示今晚恐怕是一点东西都不用吃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地面也已经收拾干净。“那我走喽。”周行一提着装有果皮的垃圾袋,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两人说到。
“拜拜。”
他走下楼梯,刚出楼,就听见身后的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郑凌立。刚想问些什么,她已经到了跟前,扭扭捏捏地挠着头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石兰说街道旁边没有垃圾桶,让我带你去。”
“哦。”原来是这,于是他跟在她身后往巷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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