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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当第一缕阳光想透过纸窗洒进屋子时，十五早已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小桌边吃着饭。
“姥姥，我要去南山。”
吧唧了一下嘴巴，十五放下碗筷，抬头冲着还在吃饭的老人说道。
“嗯？南山？”
姥娘突然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对，我今天要去南山。”
稚嫩的语气再次强调。
看着十五一脸认真的样子，老两口两两相望，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都默契的没有问出口。
“好的，吃完饭就让你姥爷去前院借头牛，拉着咱们去。”
“借头牛？”
十五疑惑开口，“让大姨骑自行车带着我去就行。”
虽然十五不知道南山有多远，但考虑到姥爷的年纪比较大，她还是很懂事的想让大姨带她去一趟。
“姥娘也想去南山看看，十五是嫌弃姥娘和姥爷吗？”
“不不不，不嫌弃。”
十五一边摇晃着小脑袋，一边绕过小餐桌，走到姥娘身边伸手环抱住她。
“那姥娘现在就去给你拿点小饼干，在路上吃。”说着，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十五的姥爷也紧忙起身朝前院走去。
没一会儿，两老一小就坐在了小牛车上，朝着南山而去。
姥爷家所在的村子叫张庄，据说是张氏祖辈建立的。附近几个村庄也大都是以姓氏为村名。
张庄离南山只有十多公里，所以两个多小时后，十五和姥爷姥娘便到了。
刚到南山脚下，入眼的便是一片荒凉。
“怎么会这样？”
十五的姥爷惊讶出口，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无法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
在他的记忆中，南山是一座很巍峨的山，山上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树林里还有很多小动物。
突然间，十五的姥爷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朝着山上走去。
走了许久，直到一座早已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姥爷才停下了脚步。
庙宇中那座原本神圣庄严的神像，像个破败的布娃娃，浑身是泥的躺在残垣断壁中。即便有明媚的阳光照耀，也难掩其悲凉。
慢慢地走到神像前，十五的姥爷缓慢蹲下身，伸出那双苍老的手，轻轻拂去神像身上的泥土，并将其摆正。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像在拿着万分珍贵的东西。
阳光洒下，那抹身影却满是悲凉。原本笔直的脊背，也仿佛瞬间弯曲了下来。
“姥娘，我怎么流眼泪了？”
十五一边用手擦着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水，一边抬头问道。
看着眼泪一直不停的流下来的十五，姥娘却突然满脸震惊。
“我感觉他好难过。”没理会姥娘眼中的震惊，十五继续擦着不停流出来的泪水。
“十五，你告诉姥爷你看到了什么？”
一直擦拭着神像的老人，突然回过神，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看到一座破烂的山，没有树木没有小动物。我还看到一个光团，只是光团不清楚，好像要消失了。”
十五几乎用尽了在睡梦中学习到的所有词汇，尝试着说出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只是因为词汇量过于匮乏，她也只是描绘出了大概。
“那个光团现在在哪？”
姥爷迫切的追问。
“喏，就在你身后。”
十五伸出食指，指着姥爷背后神像的位置。
“对了，你是‘山’吗？”
突然，十五又冲着手指的方向问到。
老两口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随即都朝着神像的位置看去。只是不管他们怎么看，那里也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神像，并没有十五口中的光团。
“原来真的是你呀，谢谢你。只是为什么我看不清你了？”
十五继续对着空气说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难过。
“十五，十五。”姥娘不放心的招呼着她，同时伸出手准备将她拽回到自己身后。
只是没等触碰到十五，她早已经转身小跑着朝山下而去。
由于十五的行动太过于突然，老两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后也赶紧朝着山下的方向追去。
只是没等追下山，十五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折返了回来。
一路小跑着到了神像面前，扑通一下，小小的人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小小的手心里满是饼干。
乖巧的将手中所有的饼干递到神像前，“给，你快点吃吧。吃了就好了就不难过了。”
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光团，十五仔细回想着沉睡时，一直跟在姥娘身边的他。只是不知为何，记忆中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听见他一直喊自己睡醒的声音，关于他的模样，十五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伸出手抚摸上那座神像，难过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小小的身子团成一团，开始轻声啜泣，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一直站在身后的姥娘快步走到十五身边，轻轻弯下腰，将十五搂进怀里。
轻轻抚摸着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小小身体，许久，直到怀里渐渐没了声音。
擦拭掉稚嫩脸庞上的泪珠，姥爷将十五抱起，朝着山下的马车而去。
夕阳西下，一头老黄牛慢慢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金色的光芒投射下来，却变成一抹抹黑暗照映在土地上。
沉默。。。一路的安静。
直到回到家，十五也没有醒来。
等十五再次睁眼，已是七天后。
“我们要去南山。”
睁开眼的十五说着和七天前同样的话。
只是这一次，姥娘却没有答应。
“十五乖，南山发生严重的泥石流，周边几个村子全部遭了灾。现在不能去，也去不了了。”
看着刚刚苏醒的十五，姥爷不忍她难过，赶紧解释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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