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先稍作休息,婚宴大概子时一刻开始。”老人说完朝外走去。
等人出门后,宋此绪踩上椅子往迎亲队伍的方向望了一眼。
“奇怪,这个队伍怎么还有这么远。”宋此绪不解,这个队伍像是在原地打转。
蒋印船闻言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端过杯子喝了口水。
“蒋小姐。”宋此绪语气着急,心想这哪个家族出来的大小姐,半点没有危机感。
陈渐安见状也出声道:“这个地方有许些古怪,蒋小姐需得有点戒备心。”
在边上的蒋印船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点头。
她右手摸了一下杯身,在想,该怎么不小心的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中招了呢。
安静的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景宴蓦地一顿,除蒋印船之外的三人即刻向他看了过去。这是他们相处多年形成的条件反射,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景宴感知到了危险。
只见景宴从袖口甩出一张黄纸,双指夹住在空中利落的挽了个圈,随即符纸自燃,空中浮动着两排橙红色的小字:“水没问题,杯口有禁锢阵。”
倪虹音试着运转了一下真气,发现真气似是被什么拦截了,凝不起来,随即抽剑往门口走去。
“欸,欸,师姐冷静,他既然可以悄无声息的给我们下圈套,实力肯定不在我们之下。”宋此绪见倪虹音一脸要去决斗的表情,立马过去拉住了她。
见倪虹音依然不死心,补充道:“而且我们现在真气也使不出来,就这么过去不就是送死吗。”
“小师妹说的在理,他既然选择先拖住我们,就说明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陈渐安出声道。
景宴也点了点头,从袖口抽出一沓符纸,给每人都发了一点。
发到蒋印船的时候想了一下,从符纸里面单独抽了几张递给她。
蒋印船将符纸接了过来,放在了杯子的边上。
宋此绪见她如此不上心,叹了口气提醒道:“蒋小姐,这是师兄画的平安符,你揣身上,能保命的。”
见蒋印船不为所动,宋此绪起身朝她走近。
“我们现在真气被禁锢住了,妖异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我们不一定顾得上你。”
宋此绪拿过桌上的符纸往蒋印船怀里一塞,面上气恼,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不听劝的人。
“宋小姐也说你们不一定保护的好我,要是你们死了,我侥幸活下来也走不出去。”蒋印船不急不缓的将符纸放回桌上,看着宋此绪的眼睛,语调缓慢。
蒋印船翻了翻脑袋中关于她的这断记忆,只能得出一个字——惨
被妖异反复捶打,多次命悬一线的凄惨。
......
宋此绪气结,不知道是觉得蒋印船讲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还是懒得和她计较,将桌上的符纸收了回去。
“好了,不纠结这个了,新娘应该会在这边待嫁,我们可以先去打探打探消息。”陈渐安率先起身,往内宅走去。
其他人三人紧跟其后,蒋印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前院还有两个大灯笼提供光线,穿过大堂,便只有漆黑一片,宋此绪赶忙绕到后面,拉住蒋印船的手腕,她想着她们道士五感比一般人强,光线太暗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蒋印船一个弱女子就不一样了,在这个光线下和瞎子应该没什么两样。
被拉住的蒋印船半响没反应过来,在被宋此绪拉住的那一瞬有股很强烈的熟悉感,有对黑暗的熟悉感,也有对宋此绪这个人的熟悉感。
她想,她上辈子不会是个瞎子,而宋此绪不会是她的瞎子伙伴吧。
蒋印船晃神的片刻,几人走到了新房边,屋内有幽暗的红光透出来,房门紧闭,四处透露着诡异。
陈渐安和倪虹音两人一左一右走到门口,用剑柄将房门推了开来。
“哪有人把灯笼挂房间的。”宋此绪率先走了进去,语气中含有几分不解。
房间陈设简单,临近门口处挂了两个大灯笼,往里看便只有一张饭桌,以及一面屏风。
四人拔剑,绕过屏风往后走去,蒋印船则在桌边坐了下来,四人也没管,想着这位大小姐许是累了。
几人进去后便看到有个女子穿着嫁衣坐在床边,双手搭在大腿上,安静的像个木偶。
“你好。”陈渐安向新娘抱拳,打了声招呼,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倪虹音抽出长剑将新娘的盖头掀了起来,不耐烦道:“这明显不是人,这么墨迹干什么。”
掀开后新娘依旧没有动静,几人向前走了一步,能看到新娘未着胭脂,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若不是还有呼吸,她们都要怀疑这坐着的是不是活人了。
宋此绪刚准备上前拍一下,周边便亮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见光线从屏风后传过来,就知道是蒋印船点了蜡烛。
“蒋小姐要是害怕,也不必点这么多蜡烛吧。”宋此绪实在忍不住,这光线越来越亮,颇有一种黎明破晓的感觉,她怕不是将这屋子里所有的蜡烛全点亮了。
见光还有变亮的趋势,宋此绪出声:“要是惊动妖异就不好了。”
“你们都走到这了,妖异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况且光线这么暗,你们也不好搜查不是吗。”蒋印船的声音从屏风那传来,听的宋此绪暗暗咬牙,又是这股好似合理,但又不想接受的感觉。
借着光线,几人能看见新娘的小腹高高隆起,已孕的待嫁新娘,显得这个画面更加诡异了。
四人分开查看,倪虹音本来想用剑试探一下新娘,但是看到新娘的肚子放弃了,听说孕妇受到惊吓会早产,她们中可没有会接生的。
几人将新娘的房间翻了个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三人看向景宴,希望他能感知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景宴依旧摇了摇头,他也没察觉到任何妖异的气息,这属实奇怪。
不久后,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几人听后急忙往外走,绕过屏风的时候有种天光大亮的感觉,四人默契的停下了脚步,心里都想着,都昭告天下她们强闯新娘房间了,估计也走不太远。
“几位怎么到我们夫人的房间来了。”老头走到门口处,望着他们,语气不善:“这不合礼数吧。”
场面一度安静,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此时宋此绪小跑到蒋印船的身前,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我们从小在山上长大,没见过新娘子长什么样,所以才偷偷过来瞧新娘子的。”
此话一出,屋里几个,屋外那个都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宋此绪。
蒋印船轻笑出声:“宋小姐这话颇为在理,我们要是居心叵测的话,怎么可能点这么多蜡烛呢。”
宋此绪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真别有用心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
屋内另外三人也状似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各位看到新娘了,便可以移步前院了,我先将新娘房间整理一下。”老人侧身行礼,语气中没有打算与她们计较的意思。
几人连忙往前院走。
“这是新娘待嫁的地方,按道理这个老人应该是新娘这边的人,怎么称呼新娘为夫人呢?”陈渐安疑惑,这不合常理。
“意味着这个老人家是新郎那边的人。”宋此绪接着说了下去。
“那么新郎极大可能就是妖异。”倪虹音笃定的做出了判断,景宴也点了点头。
几人回到前院落座后,蒋印船扫了一眼推理完成的四人,一阵无语,新娘就差面上写着我不对劲了,她们居然都不怀疑,去怀疑脸都没漏过的新郎,不然怎么一路非死即伤呢,感情从根源就出现了问题,脑子不太行。
扫完一圈后蒋印船猛的皱眉,她到底要跟着她们多久,这一群没有脑子,却又走到哪都有意外发生的四人组,她属实不是很想沾边。
脑海中的画面她没有细看,但粗略的感受一下便是四个人频频挨打,宋此绪常常濒临死亡的景象,想到这,蒋印船眉头皱的更紧了。
宋此绪见蒋印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误以为她是又害怕了,从袖口抽了几张平安符递了过去:“蒋小姐莫要害怕,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你。”
“宋小姐还是自己拿着的好,你可比我更需要它。”蒋印船说完便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了,一脸不太愿意和她沟通的样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宋此绪恨恨的将符纸塞回袖子里,拼命的安慰自己,不和大小姐计较,大小姐养在深闺,没脑子正常。
“好啦,小师妹,蒋小姐没接触过这些,给她也没用,我们到时候把事情解决好了,她自然就用不上了。”陈渐安打着圆场,语气温和。
“与子成婚,奉之性命。”声音骤然响起,色调平缓,没有起伏,同时伴随着敲锣打鼓声。
四人立马握住剑柄,警惕的看着门口。
敲锣打鼓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景宴抽了张符,刚准备用,边上就有一只手压下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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