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齐以为这么自我介绍会被驳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简短随意了，不过能不能加入都没关系，本来也只是陪夏音来的，但对方突然开口说：“你初中是在哪里读的？”
“嗯？”程念齐愣了一下，终于把视线转向对方的脸上，四目相对时觉得对方有点熟悉，但又不太确定，她轻声报了一个学校名。
“对了，我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姜芮，二年级的。”姜芮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字，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进来，他叫道：“要被你催死了。”
“新生都来了，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在，你好意思哦。”
姜芮点了点手机，然后递向程念齐：“加个好友吧，方便联系。”
“你都不避着部长就加新人联系方式的吗？我说通过了吗？”
姜芮非常刻意地笑起来，然后捏了一个很温柔的声线说：“那要不你先死一下？”
程念齐一脸懵的打开了手机，扫了二维码，她问：“那我朋友？”
“先出去吧，让你朋友进来面试。”
刚进来的男生抢话道：“我叫纪哀，是文艺部的部长，欢迎你加入哦。”
程念齐点点头，说：“你好，我叫程念齐。”然后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听到姜芮在和纪哀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她把夏音叫了进去，没一会儿就看到姜芮朝自己走过来。
“我刚刚忘了说我们是同一所初中的。”
倒也不奇怪，她在一年级都有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只是对不上号，她点头表示理解：“哦，嗯。”
“就这个啊？我们这算是亲学姐妹啊，你好歹叫学姐吧。”
程念齐像招财猫似的，举起了手臂挥了挥，乖巧问好：“学姐好。”
姜芮笑了起来：“要加入文艺部吗？说点好听的，让你靠关系进来。”
“我同学比较想进，我还好。”
“进吧，这也算是做了你多年学姐了，这点事还是可以通融的。”姜芮的眼睛很大，这么看过来时总给人一种非常真诚地在交流的感觉。
程念齐无可无不可，她又问：“那我同学呢？”
“等会儿看纪哀怎么说，他要是没多大意见的话，你同学过来也OK的。”
“好的。”
“就好的？”
“谢谢学姐。”
姜芮打完了招呼就说自己有事走开了，等夏音面试完直接跑了过来，气息还没喘匀就急着说话，她说：“我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程念齐有些心不在焉，她“嗯”了一声给了个回应。
“上来就让我自我介绍，完了就问我对部门的了解，又让我谈自己的优势和缺点吧啦吧啦的，那个教室太空旷了，把学长的气场都拔高了，冷嗖嗖地搞得我怪紧张的。”
“那还好吗？”
“还好吧，我对唱歌还是有点子自信的。”
“文艺部好像不是唱歌的。”
“哎呀，之后活动不也得出节目嘛，一样一样的。”
周末的时候两人都收到了成功进入文艺部的短信通知，程念齐看着短信有些出神。
夏音仿佛和程念齐达成了某种默契，每天的早午餐都一起吃，夏音说自己在搞乐队，晚上都得去练歌，所以放学后没什么要紧的事都会到点就走，不然她俩一日三餐都得一起吃。
这天早上还没到校门口就被拍了肩膀，是夏音：“我早吧？”
“早啊。”
“早，我感觉咱俩要把学校的早餐吃了一个遍了。”
“菜单应该还会更新吧？”
“哎，你知不知道我们部长居然是校长的儿子。”
夏音还挺喜欢和程念齐说话的，因为程念齐不太主动融入集体生活，校内的见闻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和她说这些都特别有一种扩散八卦的成就感。
“你说纪哀？”
“对对，他和姜芮学姐也走得好近，有人说他们……”
说是这么说，人果然不能在背后议论别人，夏音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变，程念齐刚想问怎么了，有道声音就从身后响起：“怎么不回消息？”说完姜芮对夏音笑了一下当打招呼，夏音有些心虚，她僵硬地回笑一下就低头吃面。
程念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消息通知想起来早上手机确实响了一下，想着这么一早不是夏音的话，那只能是她爸妈了。她起床走到客厅，看了眼厨房，整个家都安安静静，程念齐更不想拿出手机看了，她压根没想到是姜芮发的消息。
姜芮倒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余光瞄到了就说了：“你甚至没看？”
夏音吞完一口面作势举手吐槽道：“这个我有话说，程程看手机的频率超低，开学一个月了我俩联系方式都没加上学姐你敢信？”
姜芮说：“这么高冷？”
“这倒也不是，一开始以为她没有手机，就没好意思问。”
姜芮点点头，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程念齐的盘子：“你这个好吃吗？”
“还好。”
“我可以吃吗？我不想排队。”
越是接近上课的时间，餐厅排队的人就越多，再早到学校也得踩点进教室好像是某种仪式感。
程念齐把还没喝的咸豆浆往姜芮那边推了推，另一个盘子里是切成小段的油条，程念齐说：“这个吃吗？”
“不吃了，减肥。”姜芮喝了一口嫌弃道：“你居然是咸豆浆党。”
夏音迅速接话：“是吧是吧！咸豆浆就是邪教！她每天早上在我这个甜豆浆党面前呼呼喝咸豆浆。”
“你们每天都一起吃饭？”
“是啊，从开学吃到现在，友谊直线飙升，也就是学校不提供晚餐，不然餐厅阿姨看到我俩得落泪。”
姜芮点点头，虽然一脸嫌弃，但也把一碗都喝完了，她说：“记得看消息。”然后就走了，仿佛走过来就是为了问程念齐为什么不回消息。
程念齐想了想解锁了手机，回了对方一个猫咪奔过来大脸盘子怼在屏幕上的表情包。
姜芮迅速回了一条：吃了你的早餐，请你吃晚餐？
程念齐回复：不用的。
姜芮：晚上有事情？
程念齐：没有。
姜芮：那放学等我。
程念齐没回好也没回不好。
快放学的时候程念齐的余光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但她也没多想，等同学都差不多走了的时候，她才抓起书包出去，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了姜芮，经过的同年级女同学都会和姜芮打个招呼，看起来都很熟的样子。
“哎，你手机是不是没有及时回消息的功能啊。”
“嗯？”程念齐拿出手机，看到姜芮发了两条说放学会来接她，让她别先走，程念齐想了想，应该是上课之后老师提醒手机开静音，然后她就没把手机拿出来看过。
“你怎么不跟你同学一起走？”
“夏音吗？她放学有事，走得早。”
“没别人了吗？”
程念齐疑惑地问：“还有谁？”
“就是，除了夏音，没有别的同学能一起走吗？”
程念齐看了看姜芮说：“嗯。”
“嗯是有还是没有啊？”
程念齐没回答，姜芮这么问倒是让她有点确定为什么看着姜芮有熟悉感。
“不用请我吃晚餐的，早餐本来就没多少钱。”
“学姐请吃饭，你答应就可以了。”
程念齐还是一脸疑惑，姜芮扯了一把程念齐的书包带，然后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仙女，我今天和同学在外面吃晚餐。”
“等我吃好就回去，还不确定几点。”
“好的，我给你发消息。”
程念齐走在一旁听姜芮讲电话，挂了之后姜芮解释说：“我给我妈妈说一声，平时都回去吃，今天不回去她会担心。”
程念齐说：“你可以回去吃的。”
姜芮瞪了瞪她，她说：“你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程念齐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她解锁了手机打给了程莎，手机响了两声就直接被对方切断，程念齐捏着手机的手指缩了缩。
很晚回去会被斥责，但提前通知也不会被理会。
“没打通吗？”
“嗯，走吧。”程念齐说。
“你平时坐公交还是地铁啊？”
“都行。”
“等下想吃什么。”
程念齐被切断的电话影响到，她的语气有点消沉：“你决定吧。”
姜芮没问别的，只说：“那走吧，带你吃一家我的口袋餐厅。”
就算没有姜芮，她也会在外面闲逛到父母大约回来的时间点，通常会在楼下看自己家的灯有没有亮起。最近两人都没有告知自己会出差，那么大概率晚上还是会回来一下，所以她也就跟着姜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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