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拜访戈莱的雅典娜一进门。
“你见到他了。”戈莱语气笃定。
智慧女神放下手上的补品，她是不知这两位之间搞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他一来我就知道了，不过是没戳穿他。”戈莱嫌弃的把桌上的补品拨到一边，天天送，库房都堆满了，也不见她吃一口，雅典娜还是乐此不疲的一趟趟地送，“我又不喜欢吃，而且都是人类女性怀孕时吃的，神明哪需要这些，白放着我还嫌占地方呢。”
雅典娜黑线，这不是挺有默契的嘛，想必冥王也知道戈莱知道他来了，好家伙，搁这套娃呢，算了，戈莱和冥王她不插手。
“你不吃又嫌占地方，直接让宁芙们分给阿尔忒弥斯的人类信徒好了。”
智慧女神不以为然，神明不需要吃，但是可以吃，她就是图个心安罢了，戈莱爱吃不吃。
不过今天是特意给戈莱带好消息的：“宙斯的新情人忒拜的公主塞墨勒怀孕了，以后你可以放心养胎了。”
有塞墨勒这一胎和赫拉牵扯宙斯的精力，有心算无心的，她弟弟可算是得以降生了，不容易啊！
戈莱眼睛亮了，昨天雅典娜告知她未来的孩子是宙斯的一生之敌后，她确实忧虑重重，就怕一个不小心宙斯知道了杀过来，连母体带胎儿一起轰杀，所以她才肯让哈迪斯保护她，她小命都难保了还在乎其他？
事实证明雅典娜所言不假，宙斯确实为了新情人的事情焦头烂额，连阿尔忒弥斯都跑到戈莱这边和她分享宙斯和赫拉在奥林匹斯的吵架日常，据阿尔忒弥斯所言，天王天后已经持续一个月的斗殴了，奥林匹斯乌云密布，时不时电闪雷鸣，加上阿波罗时不时的骚扰，阿尔忒弥斯干脆跑下来和戈莱同居。
趁着天清气朗，戈莱和阿尔忒弥斯很有闲情雅致的面对面坐着嗑瓜子。
“你还没原谅阿波罗啊？”戈莱往嘴里塞颗瓜子，阿波罗之前也从奥林匹斯山巴巴地追上来，结果被阿尔忒弥斯武力轰了出去，一箭又一箭，将阿波罗死死地钉在树上成大字型，光明神那狼狈的模样戈莱能乐呵一整年。
阿尔忒弥斯则端庄多了，她用手一颗颗地剥，“再过个两三百年吧。”
心情不好再延期是吧，戈莱虚眼瞧日光下的狩猎女神，她怎么看都觉得比平时耀眼夺目，尤其是对比怀孕的自己，衬得她灰头土脸，这让心里微微替阿波罗默哀的戈莱立马改变想法，肯定是阿波罗在偷看他姐姐，还默默加了特效。
呵tui！阿尔，我支持你再添三百年，凑个吉利数字，六六六。
像阿波罗这种臭弟弟，要一次性把他打服气！
“戈莱今天还好吗？”雅典娜日常看望戈莱，随手拿起阿尔忒弥斯剥满瓜子仁的碟子一口吞。
阿尔忒弥斯当场黑脸，“雅典娜！”她辛辛苦苦剥了半天，自己一口还没吃全被雅典娜干完了。
“阿尔别小气，我用宙斯和赫拉的消息和你换，”雅典娜微笑，她可是有筹码在身，“包你物超所值。”
阿尔忒弥斯勉勉强强，自从出了奥林匹斯，不能第一线围观宙斯和赫拉一对一的干架，她觉得乐趣少了很多，有雅典娜的转播聊胜于无吧，但是阿尔忒弥斯想想又觉得有点亏，她拿出一只金箭放到桌子上，大有你要是说得不够精彩，她就只能武力替自己讨公道了。
雅典娜假装没看见阿尔忒弥斯的武力威胁，“宙斯这次可惨了，头发被赫拉一缕一缕地扯下，满地金丝，差点秃了，脸上被赫拉用手指甲挠得满脸开花，那血痕一道道的，都可以当迷宫了，保准没人走出来。”
边说雅典娜边在头上脸上比划，生动地描绘了宙斯现在的惨状。
原来女神撒泼和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嘛。
“那赫拉呢？”听完宙斯的惨状，戈莱又好奇赫拉。
“赫拉？”雅典娜收敛笑容，淡淡道，“她没什么事，夫妻吵架嘛，宙斯理亏，总不能动用神力打起来吧，赫拉打宙斯时，宙斯可没下狠手，都是一步步退让。”
阿尔忒弥斯嘴角拉平，板着脸不说话。
戈莱默不作声地看了雅典娜一眼，后悔自己多嘴，对比历任妻子，尤其是雅典娜的母神墨提斯和阿尔忒弥斯的母神勒托，宙斯对赫拉可真是有良心多了，不提被吞掉的墨提斯，宙斯可是放任赫拉为了树立威信迫害当时还怀着身孕的勒托，不许勒托在大地生产，派怪物追杀，要不是阿尔忒弥斯福大命大，可能就胎死腹中了。
而且宙斯还放任赫拉杀害他的情人，磋磨他的子嗣，也没见宙斯放弃赫拉重新娶一位妻子，便是赫拉连同波塞冬造反，虽然惩罚了她，但是在众神的求情下也释放了她，重归于好，赫拉仍旧稳稳当当地当她的天后。
一一数来，戈莱替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酸了，宙斯未免太偏爱赫拉。
然后，受到刺激的戈莱抱着肚子，“阿尔，我要生了！”
阿尔忒弥斯上前帮忙。
很顺利的，戈莱生下了一个男孩子。
紫葡萄的眼睛，棕色的毛发，卷卷的极为可爱。
阿尔忒弥斯抱着戈莱的儿子照例检查一遍新生儿的情况，这不过是依循守例罢了，阿尔忒弥斯本不在意，漫不经心地从头检查到尾。
这一检查可把狩猎女神惊了。
“雅典娜。”阿尔忒弥斯压低声音呼唤道。
雅典娜等在外面着急，不停地向她的母神墨提斯祷告，祈求母神的保护，冷不丁听到阿尔忒弥斯的声音，不由脸色难看，没有事情阿尔忒弥斯不会喊她的，是谁出事了？戈莱？还是她弟弟？
“雅典娜，借一步说话。”阿尔忒弥斯见戈莱睡着了，抱着孩子拉住智慧女神走到另一间屋子，“这孩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阿尔忒弥斯感觉孩子有问题，可是具体的她也说不清，只能让雅典娜亲自检查一遍。
雅典娜小心翼翼地抱住刚出生的婴儿，皱着眉头慢慢的从头开始，一直检查到脚。
神魂不稳，神体残缺，典型的发育不完全。
雅典娜心冷得像块冰，她明白，这孩子即便是神明也活不下去。
她想哭却没有泪水，因为智慧女神雅典娜流血不流泪，她没有母亲，没有兄弟，没有爱人，没有子嗣，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奥林匹斯，唯有披坚执锐才能让她得到安眠，现在好不容易她的弟弟可以转世，却又要在她面前再次离开，雅典娜不甘心，智慧的神格不断转动，她在想挽救弟弟的方法。
“没事，阿尔，我知道问题出在哪，我有办法。”明面上雅典娜装出轻松的模样安抚阿尔忒弥斯，她弟弟的事情是她和戈莱的秘密，纵然阿尔忒弥斯是她的好友，她也会守口如瓶。
阿尔忒弥斯轻易的相信了，不声不响的，谁会知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背后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尤其是戈莱这阵子完全在阿尔忒弥斯的眼皮子底下，她会怀疑才见鬼吧。
于是睡醒过来的戈莱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无解的事实，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雅典娜，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才出世就要死了？”
“给他取个名字吧。”雅典娜避开戈莱的质问，无论她怎么驱动智慧神格都没有找到拯救弟弟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迈向毁灭，临走前，她不想弟弟顶着波罗斯的神名死去，那是个不详的名字。
“没关系，他是哈迪斯的孩子，不就是回归他父神的怀抱嘛，大不了以后我常驻冥界。”冷静下来的戈莱镇定自若，不就是孩子不跟她住，住爸爸那里嘛，没问题。
雅典娜沉默，但还是残忍地打断戈莱的幻想：“是回归卡俄斯的怀抱，而不是冥界。”
戈莱直起腰和雅典娜对视：“不可能，明明就是回归冥界。”
“没机会了，他已经没机会了。”戈莱痛苦，雅典娜也很痛苦，她以手捂脸，“都是宙斯的错！”
“戈莱给孩子一个新的名字吧。”雅典娜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一再对戈莱强调，“你也不想孩子没有名字便浑浑噩噩地离开这个世界吧？”
“啊，”鬼使神差的，戈莱脱口而出，“狄俄尼索斯。”
这不是酒神嘛，戈莱呼吸一滞，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她反复念叨，电光火石见，戈莱想起酒神诞生的神话，据传他的生母是忒拜的公主塞墨勒，刚巧和雅典娜前些天告诉她的宙斯的新情人的名字以及身份对上。
戈莱直勾勾地盯着雅典娜，“如果宙斯用他的神力和身体滋养狄俄尼索斯，雅典娜你说可不可以让他恢复正常。”
雅典娜第一时间用智慧神格推算，结果让她大喜过望：“可以，还可以让狄俄尼索斯更上一层。”
戈莱放松地躺回去：“那便好。”
宙斯是时候还债了，她要求不过分，割点肉撒点血。
至于具体操作，不是有雅典娜这个姐姐在嘛，她可是智慧神，比自己聪明多了，一定办得完美无缺。
宙斯：我是哪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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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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