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以上便是本次任务的全部经过,如无要事,我便先退下了,雅典娜大人。”
乌鸦座单膝跪在年幼的女神座前,语气冷淡得好像他们之前不曾相识。
“等一下,克鲁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为什么克鲁克会被他们喊做报丧鸟?”
“……乌鸦虽然是杂食性动物,但多数种类喜食腐肉,因此有人死亡的地方附近不免会有几只乌鸦闻味寻至,被误传成报丧鸟也属正常。”
“可是,克鲁克你……”
“他们认为我的出现即是代表死亡,被传成报丧鸟也属正常,雅典娜大人。”
“不是的,克鲁克不是死亡!”
她撑着权杖走下王座来到乌鸦座的面前,女孩弯腰让自己和他能够平视。
“克鲁克是很好很温柔的人,是我的朋友。”她捧住乌鸦座的脸。
“抬起头来,这是命令。”
在乌鸦座抬头的瞬间,两人的脸凑得极近,他甚至能看到年幼的女神眼里有盈盈的水光。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如火焰般时刻燃烧的小宇宙,克鲁克是如火焰般热烈而美丽的人。”
“雅典娜……”
“是萨沙!”
“萨沙大人,太近了。”
“我很喜欢克鲁克,所以克鲁克并不孤单。”
年幼的女神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拥抱住了跪地的少年,泪水打湿了少年脖颈间的绷带,那一刻他听到了女神的叹息:
“不要哭了。”
42
“雅典娜啊,你为何哭泣?”
“不识爱为何物的人却在为爱燃烧、奉献所有。”
43
克鲁克生病了,难以置信,身为力量型的圣斗士竟然会像普通人一样生病,天箭座倾向于这是诅咒。
向来坚守一线的报丧鸟倒下,圣域中流言四起,大家纷纷猜测报丧鸟为何生病?有人说,是他任务时打架打输了。有人说,是报丧鸟杀人太多,被冤魂缠身。还有人站出信誓旦旦地说,是乌鸦座暗恋一个美丽的少女被拒绝,于是相思成疾。
流言的始作俑者带着八卦来探望病人,病重还在咳嗽的克鲁克直接把水杯往天箭座脸上砸,结果是还在发烧的克鲁克手慢了,丢出水杯时候天箭座已经走远。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总不能之后让女神或者雅柏菲卡看见。
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克鲁克这样想着。
结果就是等萨沙带着路过的卡路迪亚再次来探望他的时候,乌鸦座已经整个人团在被窝里,涨红着一张漂亮脸连话都说不清。
最后是佩伦娜拖着佩夫可千里迢迢跑了圣域看克鲁克,靠着佩夫可开的药才降了温,但感冒一时还没好。佩伦娜准备留下照顾克鲁克被拒绝,甚至让俩孩子主动回去,向来独来独往的乌鸦座更是难得向双鱼座低头搬回了玫瑰花园。
“他只是想鲁格尼斯老师了。”雅柏菲卡是这么和佩夫可解释的。
44
“倘若世界是谎言,你该如何确定自己的真实?”
克鲁克留给佩伦娜纸条里是这么写的。
此时生病的乌鸦座正坐在窗边看着这许久未见的风景,需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显得有些沉郁。自他踏入花园那一刻,他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停留在那个墓碑周围,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次墓碑。
或许是因为畏惧那人死亡的事实,或许是早已看过认为没有再看第二遍的必要。红发青年如幼时那般从窗口看去,他能看得更远,魔宫玫瑰一如记忆中艳丽,窗口看去连绵不绝的红色玫瑰就像一场绮丽的幻梦。
他看向天空,那是碧蓝澄清的天空。
一切如同往昔,一切不同往昔。
“请给我一朵玫瑰。”
他的目光与刚走进花园的双鱼座相交,他向双鱼座伸出手提出请求。
“这里都是玫瑰。”双鱼座如此回答。
“它们不是我要的玫瑰,请给我一朵玫瑰。”
红发青年固执地向双鱼座重复先前的话语,他伸出的手仍未收回。
“你想要什么样的玫瑰?”双鱼座询问道。
“同你一样美丽的玫瑰。”
这话着实有些冒犯了,双鱼座并未恼火而是思索了一会,他走近木屋的窗口,在青年手上放下一朵白玫瑰。
“它与你一样美丽。”红发青年虔诚地低头亲吻下玫瑰的花瓣,双鱼座微微皱眉。
然后,未曾预料的,青年凑近双鱼座,在蓝发美人的脸颊留下一个轻吻,与一个拥抱。
“这是回礼。”红发青年笑了起来,带着恶作剧达成的得意,这是他回到熟悉花园后第一个笑容。
“克鲁克,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亲爱的雅柏菲卡。你知道的——”他的笑容带着某些狡黠的意味。
“我很高兴你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克鲁克。”双鱼座的战士同样露出欣慰的浅笑。
“这代表着我不会在某一时刻忽然杀了你。”
“不,这代表着老师未了的心愿终于全部达成。”
“鲁格尼斯前辈会在意这种事情?”红发青年假装无知地提问。
“他会关心你克鲁克,你也是老师的弟子,我的……”
雅柏菲卡伸出手回抱住克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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