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休息室离开时,舞台上正好中场休息。匆匆下台的女主角看起来脸色苍白,才离开幕布,就一脚踏空,重重摔在了台阶上。
剧组的人员慌忙查看女主角的状况,不多时,女主角便被用担架抬走了。
替补演员迟迟没有就位,若尔兹站在走廊中,眉头紧锁,“现在可以得出结论了,确实有人冒充了戴笼,但西泽尔给的线索太笼统了,谁都能对上特征。”
“这点线索肯定不能让乌涉叶满意,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给戴笼开个澄清发布会,这是上上策。”
“到时候可能没人会听真相,解铃还须系铃人,应该让纳西索开个澄清发布会。”若尔兹砸拳。
“他对戴笼有偏见。”程然并不赞成若尔兹的想法,“你应该把假扮戴笼的人推到他面前。”
“但我找不到那个变态杀人狂。”若尔兹沮丧道。
“那我爱莫能助了。”程然耸肩。
周围的群演不时在眼前闪过,若尔兹疑惑的看着舞台方向,奇怪道,“出什么事了?”
“女演员突然腹痛,替补的演员还没有赶来。”程然草草看了一眼,大概知晓了现状。
若尔兹问:“这算不算舞台事故?”
程然回答:“现在还是中场休息时间,如果他们不采取行动,恐怕真的会酿成事故。”
程然带着若尔兹离开,看着忙碌的群演,若尔兹突然来了兴致,“你真的在歌剧界发展过吗?”
刚刚谈话还是很有含金量的,毕竟若尔兹想破头也想不到,程然曾经竟然是个小有名气的歌剧演员。
怪不得那些女同事对他芳心暗许,感情吸金点在这。
“都是过去式了,不过我还记得几句《维塔司人热衷于离别》的台词。”
程然打了个响指,若尔兹看到程然身着华丽的戏服,施施然站在她的面前。
他乌黑的长发被丝带扎起,华丽繁杂的衣领于袖口无不在传达他所扮演之人的华贵,那双黛青的眸子藏着千万种柔情,如一汪暗蓝色的湖水,经风一吹,便泛起千万层波澜。
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一点也不像程然,他完完全全是剧目里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主。
这也是幻觉魔法的效果吗?
若尔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程然挺直了脊梁。
“我的爱人,我永远如花朵般绚丽的爱人——”
程然清了清喉咙,在长长的走廊里停下脚步,回头对若尔兹伸出了手。
“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玫瑰注定是要被鲜血浇灌的,即使这颗心脏停止跳动,我对你的爱也不曾消减。”
若尔兹迟疑的伸出手,陌生的台词对她来说像咒语,她一时半会听不出所以然。
程然握紧了若尔兹的手,狡黠的笑了。
就像是攥住糖果的孩童,嗜爱如命的亡命徒挺起胸膛,高调宣布着至高至纯的真理。
“事已至此,我决心向你坦白,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以及那些卑贱肮脏的手段,是,你确实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为了我,你甚至可以赌上生命,我已从地狱归来,上帝在我耳边亲口告诉我,你对我的爱赤诚如黄金,让其他人发疯大叫去吧!现在——”
“吻我吧,我的爱人。”温热的吻降临在唇角,若尔兹瞪大眼睛,大脑宕机。
“我的演技还不错吧。”程然将若尔兹拥入怀,感受着鲜活的生命。
她的躯体柔软温热,不是僵硬冰冷的。
她的气息滚烫,好像也要点燃他,程然感觉到胸口砰砰跳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但他面前的人,他面前不解风情的人哟,还在呆愣愣的看着他,还没从刚才那个惊心动魄的吻中回过神来。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一个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
眼前的幻觉在一点点褪去,程然也恢复成了常态,若尔兹盯着他那双毫无波澜的黛青色眸子,总觉得刚刚她自己的反应很奇怪。
“你……还真是演戏的好手。”若尔兹扯了扯嘴角,“下次即兴演出最好给个观前预告,不然别人会告你耍流氓。”
“抱歉,我会记住你的建议。”程然与若尔兹回到观众席时,戴笼和纳西索正在大眼瞪小眼。
纳西索搅动着手中的朗姆酒,而戴笼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好在归来的两人打破了僵局。
“演出什么时候结束,要查的东西都已经解决了。”若尔兹落座,发现桌面上多出了三盒蛋糕,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纳西索擅自点单。
若尔兹叹息一声,拿出手机盯着账户余额发呆。
“我不关心你们想查什么,反正这个人我不喜欢,他肯定是凶手无疑。”纳西索冷哼,继续道,“谁也不能剥夺我说真话的权利,即使研究所再次羞辱我,我也在所不惜。”
“研究所怎么你了?”若尔兹无意识的搭话。
“他们把我当成昂贵的展品进行拍卖!这简直是混蛋行径,还好拍下我的那位金主头脑不好,付款后就不见踪影,我只希望她出点意外,比如车祸什么的,永远不要来到我面前。”纳西索心安理得的饮下朗姆酒,轻飘飘的话语传进若尔兹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冬叶柳蝴蝶纳西索,三千六百万元。”若尔兹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大明星,一字一句道,“朋友,你好贵啊。”
“我的身价不菲,这点钱还算少呢。”纳西索冷哼,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价格,“拍下我的那个蠢货真是走大运了。”
“我不觉得她走运。”
“为什么?”
纳西索万分不解,自己可是十三个区域的大明星,研究所将纳西索这个名字推到拍卖会,本意就是羞辱和警醒,没人会真的举手竞价,可偏偏有个蠢狗走运,捡漏成功。
“因为我就是拍下冬叶柳蝴蝶的蠢货,若尔兹·兰登,如假包换。”
“你!?”
纳西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若尔兹有些古怪,因为纳西索的耳垂红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纳西索轻咳一声,强作镇定道,“你就是拍下我的那个人?你应该感谢幸运女神眷顾你。”
“她老人家可能不眷恋我。”若尔兹冲纳西索微笑,随即放出了刚刚的电话录音,对红着脸偏过头的纳西索说,“有西泽尔的证词,应该可以明确,确实有人假扮了戴笼,对吧。”
“这……”纳西索握酒杯的手一抖,还是想否认道,“但是这个易形怪没有踪影,谁知道是不是西泽尔杜撰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冤枉了戴笼,而且你的话语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若尔兹收起电话,认真道,“你需要为他澄清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早就上任猎犬的职位了。”
“但是!”纳西索还想说些什么。
“12区不能没有猎犬,你应该知道一直空悬职位的下场,就算他真是坏人,日后算账也不迟。”纳西索看向沉郁的戴笼,后者向纳西索投来目光,纳西索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一下后,才有些憋屈的点头。
程然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脸上仍然挂着和蔼的微笑。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戴笼看向程然,长久沉默之后,戴笼的第一句话显得格外突兀。
“我还以为你被追杀的人吓破胆,从此变成失语者了呢。”程然听到了戴笼没头没尾的话语,重新打量起这个已经不值得被称为朋友的人,“咱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你没必要对我有恨意。”
“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可饶恕。”
“但这一次,我帮了你。戴笼,人要知恩图报。”程然将甜腻的蛋糕推给若尔兹,轻松道。
老程当然是演戏的好手,他享受舞台,喜欢那些情绪饱满的台词,但若尔兹对这种艺术一窍不通,不理解,也不想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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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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