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年会上有跳舞这个项目，科员会自己寻找心仪的舞伴，但熵从没见过若尔兹出现在舞池，这家伙似乎对大型社交活动很厌恶，聚会能躲就躲，不躲就呆在角落里装蘑菇。
熵猜测她应该不会跳舞，但若尔兹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我会。”她这样说着，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她将目光投向熵，“要我教你吗？”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虽然熵并不是舞蹈小白，但熵还是下意识摇头，“我不会跳舞，请你教教我。”
于是，在这样一间老式旅馆的房间里，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若尔兹站起身，向熵伸出了手。
窗外的夜色温柔，柔和的月光高悬着，浅浅探入窗台，熵在手机歌单里随便找了一首轻音乐，在若尔兹目光的催促下站起身，伸手握住了若尔兹的手。
她的手柔软温热，熵看到若尔兹向自己靠近，呼吸不由得加快。
“跟上我的步伐，我带你一起跳舞。”若尔兹带着熵向前又向后，目光认真又缱绻，鬓边散落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不时蹭过她的唇角。
这间屋子还是太狭小，一张床就已经占据了大半空间，两个人站在小小的空间里，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若尔兹带着熵起舞，蹩脚的想跟上乐点，但前进后退的动作总被空间阻拦。
在又一次被墙壁撞到后，熵忍不住笑道，“应该换个地方跳舞。”
“你还想去哪里跳？”若尔兹揽住熵的腰，顺势旋转，到这里熵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她一直在跳男步——因为空间和她零碎的脚步，熵刚刚并没有察觉。
熵觉得有趣，不禁好奇谁是若尔兹的舞蹈老师。
熵看着若尔兹的眼睛，回答道，“更大更豪华的舞会上。”
若尔兹听完眨了眨眼睛，直接道，“那你还是和别人跳吧，我这三脚猫的舞蹈上去会惹人发笑的。”
看来她有自知之明，熵说，“我不会让他们笑你的。”
“嗯。”若尔兹点头，停下了舞蹈。
这场即兴舞蹈虽然不标准，但总归有趣，歌单自动循环到一首摇滚乐曲，熵记不清乐队的名字了，但能跟着歌词唱上几句。
若尔兹看起来并不喜欢这种乐曲，转身来到窗边重新端起了她没喝完的饮料。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瞌睡虫姗姗来迟，他们才各自分别。
躺在柔软床铺上的若尔兹望着发霉的天花板，渐渐进入到了梦乡，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梦到了一团火。
那团火焰不断燃烧着，有个人声在隔空向若尔兹喊话。
“你不要离开我。”
火焰逐渐接近她，她拼命后退，却被一个人从背后抱住。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膀，若尔兹惧怕身后的人是他，但当她真正转过头去看时，却看到了她自己的脸庞。
女人微笑着，面对她的疑惑，女人眨了一下眼睛，“你躲不掉他了。”
“是你，你是源头！”若尔兹急着说话，可女人捂住了她的嘴巴，柔和道，“别放弃他好吗？他需要拯救。”
拯救？见鬼，他需要狗屁拯救。
他只需要死亡！
面前的女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若尔兹已经没有耐心了，若尔兹挣扎着，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迫使她从混沌的梦中醒来，让她张大嘴巴，她感觉到氧气在流失，不由得抓住了摁在她脖颈的手。
“你想掐死我吗？”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即使看不清压在身上的人，若尔兹也知道他的身份。
“当然。”程然这样说着，并没有收回手，虽然若尔兹没有问为什么，但他还是红着眼睛回答了他这么做的愿意，“因为你让我心碎。”
若尔兹捏紧了程然的手腕，但对方并没有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放手，两人僵持着，直到一人因为窒息而脱力。
程然看着若尔兹在手下挣扎，呼吸越来越急促，脖颈上跳动的静脉曲张，程然看着她因充血而发红的眼睛，喃喃着什么，若尔兹攥住了程然的手腕，但程然丝毫没被影响。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注视着你，你瞒不了我任何事。”
黛青色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恨意，若尔兹感觉手指发冷，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我看着你呢，一直都会看着你，若尔兹·兰登。”
在她翻起白眼前，他迅速松开了手，若尔兹咳嗽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胆寒，但始作俑者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程然盯着她的脸，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隔壁传来砖石碎裂的声音，若尔兹瞳孔一缩，下意识抱着程然转身。
轰然倒下的半面墙壁扬起粉尘，若尔兹脖子上的掐痕还未消，紫红的印记格外明显，程然趴在她的怀中，抬眸盯着她脖子上的伤痕，“别想丢下我。”
“谁在乎你！”若尔兹一把推开身上程然，匆匆站起身来。
若尔兹看到远处有个提刀的男人，看来阿勒斯是为了那本魔法书而来，若尔兹伸手去摸枪，却在口袋里掏了个空。
若尔兹皱眉看向程然，后者见她看向他，古怪道，“什么？”
“我的枪呢？”若尔兹注意到了程然一闪而过的心虚，但面对她的问题，程然装着糊涂，“我不知道。”
若尔兹不打算废话，直接上前搜身，程然连忙后退，“你又打不中靶心。”
“胡说，我可以！”若尔兹反驳。
“那就证明给我看。”程然双手环胸，显然并不信任若尔兹的话。
但若尔兹为什么要证明给他看？
眼看另一边战局不顺，若尔兹抿唇，妥协道，“把枪给我，我证明给你看。”
熟悉的手枪重新回到了若尔兹手上，若尔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她懒得去深究。
在程然的注视下，她朝天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暴露位置的同时，也击落了一只鸟儿。
若尔兹看到鸟儿粘血的羽毛，冷笑道，“你又更换了我的弹夹。”
“现在你只有十二颗子弹。”程然难得坦率，“因为你刚刚浪费了一颗。”
若尔兹深呼吸，决定先不计较这件破事，当务之急是支援熵，不能让阿勒斯拿到那本魔法书。
远处的战局不是很乐观，不过熵的身体素质明显比若尔兹好很多，阿勒斯和熵缠斗很久，都没能近身。
虽然没有那些眼花缭乱的能力，但年轻的科员懂得利用地势，又一次躲过阿勒斯的劈砍后，熵从一片废墟中再次站起身，强笑道，“阿勒斯，迷途知返吧，兄弟还能害你不成？重新娶个媳妇，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忘了卓娅和星星吧。”
阿勒斯没回应熵，熵自讨没趣，抱着魔法书接着说，“你怎么就能确定星星能复活呢？你又没有维塔司血统，那些永生噱头都是谣言，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那些东西不是谣言。”一直消极交谈的阿勒斯终于开了口，但熵忍不住笑道，“既然不是骗人的，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人永生？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们还在被生老病死折磨？”
阿勒斯回答不了这个答案，面对熵的问询，阿勒斯只能挥刀，但一发子弹刺破空气，锐不可当的穿过了阿勒斯的长刀。
刀身剧烈振动着，一个窟窿在阿勒斯面前展现，阿勒斯有些惊讶，失神之时，阿勒斯听到了熵惊喜的声音。
“若尔兹！”
若尔兹和熵在那边跳舞，另一边的程然静静睡去，某人醒来肯定会破防，笑死，程然你老婆和别人跳舞了（恶魔低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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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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