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伊卡洛斯如是说

“上位者创造的另一个‘几乎无法被杀死的神明’遗忘之神一奶同胞的兄弟?”

伊森半点不带掩饰,几乎把“扯什么犊子”写在了脸上,伊卡洛斯低头思考,再抬头时正对上放下了重磅消息的尼德霍格恶劣的笑,对方周身环绕着的是代表着“悲伤”的蓝色雾气,沉霭般的深蓝的在伊卡洛斯眼中几乎遮蔽了尼德霍格本人的面貌。

这是伊卡洛斯的秘密,轮回者行走在世界的间隙当中,总得有些一眼便能辨别陌生人、或者是身边同伴阵营的手段,他用一颗蕴含着星辰陨落时光辉的石头与月之魔女换了这颗左眼——将活着的一切的情绪都呈现在他眼前的“绚烂之息”

伊卡洛斯看着他身上蓝色的雾气潮水般退去,他走过去,对着尼德霍格开口。

“我们可以什么都不问,但你得承诺,你会告诉我们一切。”

“好啊,我答应你。”尼德霍格的身上又弥漫起幽深的蓝,与此同时,他仰头看向伊卡洛斯,扬起一个干净的、只是为了笑而出现的笑。

“等等等等,你们俩话怎么讲到这一步的?”伊森大为震撼,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扫,他撸起袖子走上前去就打算身体力行阻挡两人之间快拉出丝来的目光,却隔着桌子被埃亚拽住了袖子,伊森回过头,看见埃亚用十成的认真对他摇了摇头。

“不要管伊卡洛斯,他一直是这样,突然和别人有了莫名的共鸣,然后啪一下就超顺利的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伊森愣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

“你们之前认识?”

埃亚突然目光躲闪了起来,只是拽着他袖子的手没松开。伊森越发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好像全世界都在演戏给他一人看,受到诓骗的只有他一人而已,连埃亚都和自己不是同路人。伊森深感背叛,一瞬间有种想把伊卡洛斯摁在地上揪着他领子强迫他说出真相的冲动,但埃亚的力气不容小觑,伊卡洛斯也完全看不透,真打起来可能被摁在地上的会是他,更何况——伊森默默用那句已经在自己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安慰自己“除了跟着他们以外,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列车一路前行,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沉重的撞击声。列车的运作声一向催人欲睡,何况这是不知目的的旅途,漫长且无边的沉寂如湖底的鼓点,沉闷的敲击着所有的人,嘈杂的列车振聋发聩却又寂然的如此无可琢磨。伊森在平和的环境内逐渐放松心态,却看见睡到的七扭八歪的那群人中,伊卡洛斯跨过靠在角落的尼德霍格,横在地上的埃亚向他走来。

“你与我素不相识,而且还知道我隐瞒你许多,但你仍旧跟了上来。”

他的声音极轻,语速又快,害怕吵醒了车厢里的他人似的,伊森竖起耳朵努力把那句话听清,又仔细咀嚼了一会那句话才反应过来这话听起来更像句讽刺,但伊卡洛斯不给他还嘴的机会,他靠近伊森,脑袋悬在伊森耳边,动作突然冒犯了起来,那话语一如既往的语速极快,只是比之前还要再轻上几分,像是用呼吸呼出来的雾一般,再伊森耳边掠过

“我们在遗忘之神的梦境中,不能吵醒他。”

伊卡洛斯迅速抬头,正对上伊森震撼的目光,那目光很快消退,换上的是一副死水无波的暗淡神色,伊森摆摆手,对伊卡洛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答。

“喜欢就去追,别跟我商量,尼德霍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高岭之花,你试试,万一能成呢?”

伊森对伊卡洛斯嬉笑着,随手把自己也置入了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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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序一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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