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斗嘴边赶路行到雪山下,雪山下还有少量枯树林,再往上,就全是皑皑白雪。
枯树林嗖嗖抖动,走出四个大汉,粗臂粗腿,身穿辽服,也像游牧人,说了几句契丹语,严元扑哧一笑,对其他两人说:“本来辽人可说契丹语也可说汉语,他们故意说契丹语装辽人,但又说错了音,还是如假包换的宋人。”
大汉见他们笑,脸色一黑,亮家伙,长剑,长枪,双剑,双刀。好家伙,江湖高手!
得,又得开杀诫了。
阿月把严元护在身后,张凡星持剑冲上前试探一番,哐哐十招下来,对方毫发无损,没错,是高手!
虽然没有阿月与张凡星厉害,但阿月张凡星只有两人,对面是四人,单挑还凑合,群架就难说了,更何况还有个拖后腿的严元。
张凡星退回,阿月上,阿姐身形小,行动轻盈,动作敏捷,纠缠得四个大汉手脚慌乱,阿月对张凡星与严元喊:“上山!”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张凡星马上拉上严元钻进枯树林里爬山,爬了一会儿,阿月跟上来了,说:“还剩两个,杀不动了。”
远远看见两个大汉在后面紧逼直上。
严元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说:“马上会来一阵风雪,风雪来了不容易看清路,我们要尽快上雪山甩开他们,然后找地方隐蔽”。
张凡星定了定心说,对阿月说:“分两路,我体力还在,去引开他们,你带严元上山,我们各自过雪山,瀛州见!”
说完往回走去找两个大汉去了,阿月只得继续拖着严元爬山,山上积雪越来越多,阿月却走得越来越慢,严元想到什么,拉住她手问:“阿月,你……”
后方一个大汉追了上来,阿月已经不能睁眼了,她迅速扯了块布条蒙上双眼,遮住那些耀眼的皑皑白雪,把严元护在身后,耳朵坚起来,仔细辨别敌人动静。
大汉哈哈大笑,讥讽地说:“有雪盲症还敢上雪山?真是自寻死路。”
阿月默默不言,脸色镇定。
大汉哼地一声,举刀劈来,阿月听到刀与风的鸣叫声,出手举剑击回,铿!正中,大汉退回,说了句:“有两下子!”
大汉再冲进,阿月再击回,二十招过后,阿月已摸清对方招式,选择主动出击,伤了大汉一剑。
大汉惊愕,改变招式再冲,阿月以不变应万变,仔细辨别他的招式动作,找到弱点,反击,又刺到对方。
大汉反思,围着阿月呼了几个假动作,阿月不动,大汉晃悠一圈后再次出击,阿月手起刀落,刺到对方大腿。
大汉已经没有耐心与她斗智斗勇了,直接用蛮力,快砍快斩,两方扭打起来,大汉力度狠但不灵活,阿月敏捷但体力不支。
两人僵持不下时,严元默默走到大汉背后,找着机会,送了他背后心脏位置一刀,血顺着短刀流了满地,大汉咽气,缓缓倒下,严元惊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双手染血,满眼是红,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阿月蒙着眼睛,摸索着走过来,拍着他后背,待到他吐清后,又从旁边捧了干净的白雪给他洗手,细细搓着,一言不发,好似手指还有点抖,是在担心吗?
严元见手中血一点一点被雪洗净,自己的手与阿月的手都被雪冻得通红,阿月又开始哈气搓他的手,直到他的手暖和起来,严元仍心神不定,没忍住,一把抱紧阿月,说:“阿月,我害怕。”
阿月拍着他后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抱了会,平静下来,严元牵着阿月的手继续爬山,阿月蒙了眼睛,行动不便,便由着他牵着没有拒绝,严元边爬边心疼问:“阿月怕雪,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阿月浅笑:“我是怕雪,但我还有耳朵,你看,我不用眼睛,也能保护你。”
严元感动,牵紧她的手,埋怨道:“阿月是个大傻瓜。”
阿月只笑,不言,严元也笑,护住她继续向前。
雪山上风雪将至,风呼呼地吹,阿月脚下摸索着前进,站不稳,踉跄了下,揻了脚,走不快。严元利索背起她,继续赶路,在风雪呼啦压下来时,两人终于找到一个避风的小山洞,勉强能休息。
严元把阿月放下来,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地上喘气。阿月则摸到洞口,守着洞口静静等待。
严元随口问:“你等什么?等张凡星?”
“等雪狼,风雪来了,野兽也会找地方躲避,我们这个山洞,他们也会找来。”
严元坐起来,紧张起来。问阿月:“你把毒牛肉放洞口,然后再点几个火把就是,干嘛在洞口引诱它们?”
阿月不言,默等了一会,说:“它们来了。”
洞外动静渐多,严元随眼一扫,十几头雪狼!各各皮毛炸起,那点牛肉与火把怕不能解决问题。
阿月拨剑,掏出一把毒牛肉,但没有扔出,只是屏气静等。一头狼嗅着牛肉味,等不了了,冲上前撕开大嘴,阿月耳朵辨别方位,举剑一刀砍杀它,狼嗷嗷乱叫然后咽了气,其他狼被骇住,不敢上前。
阿月将那死狼拖过来,在它身上划开十来道口子,将毒牛肉塞进那些口子里,扔回狼群中,狼群大噪,疯狂地扑向那个死狼,将死狼撕裂,分而食之。
很快群狼慢慢中毒倒下,又来了一群山狗,又去吃那些雪狼,也逐渐倒下,过了一会儿,山猫来了。
山猫聪明绝顶,根本就不吃倒地的雪狼与山狗,眼睛只盯着阿月这一大活人,阿月点起火把,问严元:“你肚子饿吗?”
严元摸了摸扁平的腹部,答:“有点。”
山猫亮起利爪,呼呼凶叫,四面八方,慢慢涌来。
阿月左手执火把,右手执剑,将剑放在火把上烤,剑身微红,耳朵坚起,静听它们动静,山猫聪明,几乎一起上,阿月敏捷挥剑,斩杀一群山猫,滋啦冒出一点肉香,肉香味吸引其他山猫,蜂拥而至,分而食之。
阿月趁机剑剑致命,并用火把烤熟了其他山猫,山猫群大伤,也无攻击之力,剩余的刁着同伴的肉跑了。
山洞外野兽死伤一片,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
阿月剑上串着几个烤熟的山猫,欣喜问严元:“吃不吃?”
严元恶心,拒绝,阿月叹了口气说:“娇情。”然后默默放下剑,自己细口吃起来。
严元瞥见阿月手上被山猫抓伤了好几个伤口,心疼地从自己怀中找药,过来自然牵过她手说:“别动,我给你上药。”
阿月蒙着眼,不动,乖乖让他上药,也不说话。
严元问:“你们江湖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什么野兽都猎?什么都吃?”
阿月巧笑:“江湖人都是拿命换钱的,什么苦日子不能过?只要毒不死,什么不能吃?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严元心疼,又问:“阿月这么能干又漂亮,嫁个有钱人就是,干嘛混江湖?”
阿月笑了,说:“我被江湖人所救,命中注定要回报江湖,江湖人怎么了?没有我这江湖人,你这老弱病残早死一百遍了。”
严元怼她:“没有我,你早死在那大汉手中了,还是我背你上山的,我一点也不弱,我也能保护你。”
阿月默默点头说:“谢你救我一命。”
严元动容,细心给她上药,十七八岁姑娘家的手都是白皙嫩软的,而阿月的手,粗厚还有老茧,这是吃了多少苦,杀了多少人,才折磨成这种的?
严元见阿月蒙着眼睛,乖乖被他支配,很是可爱,胆子一肥,低头去吻她。
阿月怔住,身子一震,反应过来慌忙推开他,厉声问:“你干嘛?”
严元哂哂一笑,说:“阿月心里有我。”
阿月脸涨红,说:“我没有,你亲我,违背了契约,你说过,我在这个期间,不能谈情说爱,不能喜欢其他男人。”
严元无所谓地说:“我又不是其他男人,何况契约是我规定你遵守,我又不用遵守,我可以谈情说爱。”
阿月大窘,恨恨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严元辨解:“那是你自顾自说的,我又没答应。”
“你又不喜欢我。”
“我喜欢得紧。”
“我杀人如麻。”
“我喜欢。”
“我心狠手辣。”
“我也喜欢。”
“断臂残肢,流肠满地,你不恶心我?”
“我晕血,我恶心别人断臂残肢流肠满地,又没恶心你,你喜欢断臂残肢流肠满地那是你的事,我只喜欢你。”
阿月生气:“你无赖,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就没有六千两银子了。”
谈到银子,阿月平静下来,说:“你亲我,要加价!”
严元愕然:“你又不是青楼姑娘,亲你还要给钱?”
阿月反问:“你玩过很多青楼姑娘?”
严元噎住,慌忙说:“没有的事!”以前年轻不懂爱,做了些糊涂事,不知者无罪,但现在懂了,便只愿满心满眼只有她,不再胡闹了。
阿月声音又冷又硬:“加不加?”
严元听到她语气又要疏离起来,心里慌张,说:“加加加,你要加多少?”
“一百两!”
严元暗笑一下,静等了一会,阿月不满问:“嫌多?”
严元趁她猝不及防,抱住她狠亲,把她吻得七荤八素,被推开后说:“亲了两下,给你两百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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