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她知晓陆致一颗心都在姜颂宁那里,始终没想过今日要把他找来。

哪怕姜颂宁真和薛亭洲通奸,陆致恐怕也要为她遮掩。

梁素见情况不好,还庆幸陆致在小叔那边走不开,等他有了空闲,她早就在陆老夫人那里和姜颂宁和解了。

梁素的眼泪不是作假,她看到陆致眸中的厌恶,手脚发凉,忍不住地发抖。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姜颂宁瞥了眼挽香,见挽香为难地点点头,她便知道,挽香已把事情告诉他了。

她的打算是先看看陆静姝的态度,再找陆老夫人说一声。

惩罚大概是没有的,但陆家这些人都是人精,心里会明白的。

但陆致过来,脸色又这样难看,想来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姜颂宁不想在陆致面前和梁素争辩有没有和人偷情生子的事,便道:“你和梁小姐谈吧。我先走了。”

陆致没有阻拦,颔了颔首。

梁素见她离开,心里并没有好受半分。

姜颂宁从亭中走出,路过陆静姝身旁,她无措地叫了声姜姐姐,神色十分愧疚。

姜颂宁温声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而后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姜颂宁知道陆致事后会给她一个交代,没有在陆家逗留的想法,凭着记忆往出府的方向走。

但还没走多远,便看到了薛亭洲。

姜颂宁看着他这张清朗俊逸的面庞,心里忽然反应过来,梁素设想的奸夫就是他了。

平心而论,薛亭洲有着令女子钟情的资本,肩宽腰窄,姿仪出众。

但为他红杏出墙,还珠胎暗结,未免太过夸张,简直耸人听闻。

姜颂宁想起梁素那胸有成竹的神态,看向薛亭洲的目光有些幽怨,面颊微微泛红。

再见以来,她不曾有过这般生动的神情,总是淡然古板,刻意保持着距离。

薛亭洲看到她带着埋怨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梦中的场景,喉结上下滚了滚。

她面上羞红,唇瓣娇嫩,很像梦里被他欺负过的样子。

姜颂宁站在两三步远的位置,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瞪了他一眼。

他已经感觉被引诱了。

她还是那种保守的装扮。薛亭洲眸光黑沉,落在她脖颈之间。

若他当真在她肩上留下吻痕,别人根本不会发现。

薛亭洲不笨,想到方才她二人僵持的场面,还有他听得的只言片语,便拼凑出了真相。

自然,也明白了她怨气的由来。

被人怀疑与他有染,便气成这样,往后若坐实了,又该怎么办呢。

薛亭洲压下思绪,拦住想从他身侧走开的姜颂宁,“梁小姐想找的人,夫人有眉目了吗?”

姜颂宁以为他知道了自己是梁素心里的人选,眼皮一跳,抬头时神色慌张。

薛亭洲欣赏片刻,看她不安地咬了咬唇,他唇角微勾,放下捉弄的想法。

“下毒的凶手行迹不明,但夫人不用这般害怕。”

姜颂宁的心在胸腔跳个不停,脑子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和他解释的办法,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

纤长眼睫垂下,她平复着情绪,缓声道:“我受害是五六年前,当时没有线索,时间一长,更是无处可寻。能有解药傍身便心满意足了。”

薛亭洲垂眸看她,轻声道:“我一位故交对此钻研颇深,能助夫人一臂之力。”

顿了下,又道,“夫人方才神色不妥,是出了何事?”

姜颂宁抿了下唇。

他非要问吗。

又不是她胡思乱想惹出的麻烦,姜颂宁张了张嘴,但是不行。

薛亭洲出现的不巧,正好看到了医女,说不定听到了医女说的话。

梁素真是好手段,若不是知道背后的谋算,这些都显得十分正常。若要解释她动怒的原因,只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她还是没办法对着薛亭洲说出通奸生子这几个字。

太奇怪了。

姜颂宁硬着头皮偷梁换柱:“她后来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污蔑了不相干的人,有损别人清誉。我心绪有些起伏,让薛大人见笑。”

和他没关系,就别打听了。

薛亭洲扫她一眼,语气淡淡:“是吗?我见夫人看到我才变了脸色,以为和我有关。”

姜颂宁像被踩了尾巴,仍然嘴硬,看着他的眼睛摇头:“没有,不是你。”

正想结束这段奇怪的对话,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隐约听到了梁素的声音。

姜颂宁莫名地有点紧张,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人看到他们相处。

抬手推开厢房门扉,随手拉着薛亭洲躲了进去。

又合上门,姜颂宁松开他的袖角,感觉自己真是糊涂了。

光天化日之下,说两句话,又不是抱在一起。梁素看到也没什么。

反正她心里没鬼。和他干净清白得很。

薛亭洲也真是的。她轻轻一拉,这个人怎么就跟着走?

姜颂宁看着掌心,眉心微蹙。

她力气有这般大吗。

姜颂宁左右一看,终于知道这地怎么没人了,屋中木屑漫天,摆满了刚做好的箱笼柜子,空气中浮动着漆味。

除去她和薛亭洲站立的位置,几乎没有空地,她想离他远一点,都做不到。

无暇顾及薛亭洲的神色,外面响起了梁素的声音。

姜颂宁屏息凝神,全心全意关注着门外。

“你为何不听我说完。陆致,还是你也知道,他们私下会面,绝非常人看到的那样清白?”

陆致声音极冷:“这些话我不想再听。”

梁素声音嘶哑:“是你不敢多想吧。她要薛亭洲,不要你。”

吵就吵吧,又提她干嘛?

姜颂宁瞬时头皮发麻,简直想冲出去把她的嘴捂上。

完全不敢去看薛亭洲,哪怕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也埋头装哑巴。

梁素思维跳跃,姜颂宁都不知道她怎么幻想出这些东西的。

薛亭洲这样的正经人,可能根本都弄不清楚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什么。

门外两人似乎走远了。姜颂宁还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解释。

姜颂宁内心承受着煎熬,转身时脚底踩上一块木板,踉跄着没有站稳,身后就是没有完工的书柜,木刺都没清理干净。

她看到旁边伸出一只救命的手臂,连忙用力拉住,只想着避开危险,却没有收住,结结实实扑到薛亭洲怀里不说,唇瓣擦过他的脖颈。

薛亭洲眸色顿变,松开她,抬手捂了捂她碰到的肌肤。

姜颂宁彻底呆住,看他这样大的反应,像被烧红的铁烙伤了一般,更不知如何是好。

薛亭洲摸着她触碰过的地方,又酥又痒,他垂眸遮掩神色。

比梦中的感觉更好。

姜颂宁像被人掐住喉咙,说话十分艰难,小心翼翼看他:“梁素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薛亭洲放下手,淡声道:“夫人先前还说同我没有干系,我不知你的话是真是假了。”

早知如此,她先会儿就不说谎了。

姜颂宁尴尬不已。

没有别的办法,姜颂宁叹了口气,软声道:“我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她说的话很不中听,若我说出来,恐会污了你的耳朵。还是不提为好。”

看他脖子上没有留下什么磕碰的痕迹,姜颂宁略略放下心来,拿出决心,诚恳道:“薛大人不要误会。且不提我如今还在孟家,便是往后想找个人共度余生,我也……”

薛亭洲眉头越皱越紧,后悔让她说下去,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

姜颂宁茫然抬头,清亮瞳眸微微睁大,对他没有防备,但对他的举动甚是不解。

薛亭洲本来只是不想听她废话,但眼下她半靠在他身前,又这样乖乖地看着他。

薛亭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她的双唇。

姜颂宁生得极美,唇若春樱,饱满柔嫩。

在青州与他两情相悦时,一次也没有亲吻过。

薛亭洲想到孟安澜做了她一年丈夫,心底钻出一股妒意,竟有些求而不得的酸涩。

男女之事,他并非一窍不通。

也知道自己如今对她的**,不是能轻易克制住的。

召来美人相伴,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兴趣。

薛亭洲的指腹碰上她的唇瓣,柔软得不像话。

姜颂宁不敢有任何动作,看他用指腹蹭着她的唇瓣,像是在确认她唇上没有脏东西。

他的指尖碾过,擦拭一般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他生**洁,是她没控制好不小心先碰上去的。

姜颂宁虽然觉得不妥,但看他眸中仿佛有隐忍的怒气,还是低声跟他道歉。

薛亭洲知道该适可而止,揉了下她的唇瓣,没有真的为女色昏头。

看她想擦擦嘴又不敢,用手半捂着还要小声说抱歉的傻样,薛亭洲知道她完全不会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难道孟安澜没有身体力行地教过她,不能这样做吗。

不过孟安澜病体虚弱,不中用也是常事。

姜颂宁尽力忽略唇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温声与他告辞。

“孟夫人身上可有多余的丝帕?”薛亭洲忽而开口。

姜颂宁身形一滞,方才他皱眉她就想说要不要擦擦,但觉得不合适便没提。

这样一想,在宋家他捂她嘴,那次也是不小心有了接触,他非得擦过了才舒服似的。

姜颂宁知道他这毛病,又拿出丝帕给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薛亭洲看着她的背影,指腹抚了抚上面的绣纹。

今晚回去,又不知要梦些什么了。

他与赵秦那位擅毒的兄长隐晦提过,对方说是心病。

不知何时才是药到病除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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