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听了话不再说什么,看到疏禾还在睡,便吩咐下人给了银子护送大夫。
刚放松下来,转头看见桌上当着的玄青剑,心里思绪万千,一时看得失神。
“哥儿,何不乘此机会摸摸看。”
阿青的话突然响起,吓了王恒之一跳,缓过神后好,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压低声音怪道:“二狗,怎么好乘人之危呢。”
说完王恒之坐在玄青剑前,静静地看着这把自己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剑。
王恒之只能劝自己认命,自己锦衣华服的活了这些年,只是不做仰慕之人的徒弟而已,没必要嫉妒到,与人为仇的地步。
想通后,王恒之不再去看那把剑,走出了厢房,吩咐道:“让手底下人好好照顾程姑娘,等李公子来了给他煮碗姜汤,谁都不许动他们二人的东西,尤其是这把剑,你们自己瞧好了。”
在另一边,老太太余岩花半卧在榻上,眯着眼听着婆子说起今天的事,有些犹豫地问:“若她真是程翼的徒弟……”
余岩花抬手打断了婆子的话,说:“孩子们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第二日王恒之去看程疏禾,程疏禾已经醒来在吃早饭了,面上虽然还有病色,但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王恒之坐在疏禾对面,有些尴尬,犹豫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疏禾只顾着吃热乎包子,连抬头看一眼王恒之的功夫都没有,完全顾不上对面人的心情。
直到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完了,舒服地打了个嗝,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人,问:“长平兄呢?他在不在?他有没有吃到包子和粥?”
疏禾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尴尬与疏离,仿佛昨天的事都没有发生。
王恒之要不是看她现在穿着的,是自己府上丫头的衣服,还真没法把她和昨天那个在雨里的可怜虫联系到一起。
“李公子已经吃过早饭了,程姑娘,我……我想说,昨天那些话……”
“我都吃过你家的东西了,那些还算什么呀。”说完程疏禾就笑嘻嘻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话也有点冲,你别放心上,多谢你救我一命。”
程疏禾说着起身向王恒之作揖道谢,王恒之看着程疏禾这个样子,有些拘谨。
他救疏禾的原因其实并不纯粹,王恒之崇拜程翼大侠,昨晚是抱着宁愿错也不愿错过的想法,才去找的程疏禾。
准备好了再挨一顿呲的准备,如今程疏禾却客客气气的,这反倒让王恒之有些不适应了。
“长平兄也醒了,昨天回头找书箱多淋了不少雨,现在应该在晒书,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王恒之这样说,程疏禾有些不解,着急地问:“怎么回头找书箱,他的书箱丢了吗?”
程疏禾边说边拿起自己的剑往外走,她有些担心王恒之,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
王恒之在身后跟着,想劝慰程疏禾,但想想两个见面就能说清楚的事,又不开口了。
李长平在院子里晒书,看见疏禾跑来精神很好的样子,笑着地说:“看起来姑娘是大好了。”
“是我请的大夫。”王恒之站在程疏禾的身后闷闷地说。
“是吗,那你呢?有没有生病啊,我看你精神也蛮好的,听王公子说你昨天回头找书箱,多淋了不少雨。”
程疏禾看见李长平换了一件月牙色的衣服,夸奖道:“你这衣服比你原先的粗布衣裳穿起来,更衬你。”
“那也不看看是谁的衣服?”王恒之走到了两人中间。
“没事,书箱落了,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疏禾吃过饭了吗?”
安抚完疏禾,李长平朝王恒之行了个礼,笑着向王恒之道谢:”多谢公子搭救,也多谢公子给我们干净的衣裳换洗。”
“真的很感谢你,我发烧每次都烧的很高。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烧坏,这样吧,我欠你一个愿望,你随时可以找我兑现。”程疏禾说完还拍拍胸脯。
本来被忽略有些不高兴的王恒之,听到二人的感谢,有些扭捏,问:“程姑娘,那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玄青剑?”
程疏禾听了这话,有些犹豫,看看李长平又看看王恒之,好半晌才将剑递出去,说:“那你看看就马上还给我,我这把真的是真的,我师父就给了我这一把宝剑,你别弄坏了。”
“我定视之珍宝。”
拿到剑的王恒之,心突突跳个不停,玄青剑比他想象中重一些,他看着银鞘外裹着的皮革有好几处划痕,剑柄上镶嵌着一枚淡蓝色的宝石。
王恒之将剑抽出,清冽的剑鸣声响起,剑身散着淡淡的蓝光,剑尖锋利异常,剑身无其他花纹,只在剑身中央刻着“玄青”二字。
王恒之在心中尖叫:“这就是玄青剑吗?!!!果然非比寻常!!!!”
“好了好了,看也看过了,还给我吧。我们等会就走了。”程疏禾想要拿过剑,被王恒之向后躲闪了一下。
“等一下!”
王恒之听到两人要走,心里有些着急,脑瓜子一转问道:“两位可有营生?本公子要去淮安接尚书府二小姐,那是本公子的小堂妹,刚好想请个认识字的先生和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客,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个请求,李长平和程疏禾对视一眼,嘴角差点压不住了。
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李长平假装不情愿地问:“可是王渊先生家的那个二小姐?淮安到应天有点远啊。”
去应天?程疏禾听见应天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她原本就打算去应天找剑谱。
刚想开口应下这事,就看见李长平冲程疏禾使了个眼色。
“况且尚书府小姐必然娇气,我们俩怕是要受不少气。”疏禾摸着下巴假装为难。
“不会不会,我这个妹妹最是温婉懂事,我的那位婶母也是宽容慈爱的,你们不要担心。”王恒之没想到两个人都不愿意,又吩咐手下的人拿了两个荷包上来。
“里面是二十两银子,给二位的喝茶钱。”
王恒之拿出钱的时候,程疏禾内心狂喜,嘴角是压不下的笑。
拿过荷包后,程疏禾冲着李长平眨眼睛,想让李长平快些答应。
李长平看见程疏禾有些着急地样子,决定把这场戏剧收尾,假装耳语劝导程疏禾,对着王恒之说:“公子别着急,我劝劝她啊。”
王恒之看见程疏禾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已经急的不行,可求人时也是不能身段太软的,不然会被对方一味的拿腔调。
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一定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无论王恒之有多着急,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程疏禾哪里用得着劝,和李长平假装推拉两下,就对着王恒之说:“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昨日和王公子比试过,今天也算是旧相识,公子盛情在下岂敢辜负。”
“程姑娘,你若是愿意此行同去,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王恒之听见程疏禾松口,心里激动极了,忙笑着吩咐手底下的人午膳做的丰盛点。
“二位现在闲来无事,不如到在下的书房里休息片刻。在下的书房里,剑谱与各种古迹都全的很。”
王恒之仰着头,说起自己的书房,很是得意。
疏禾听了王恒之的话,想着也许能找到《玄黄剑谱》的踪迹,点头应下了王恒之的邀请,谁知一进王恒之的书房就被吓了一跳。
程疏禾没想到李长平说的居然是真的,一个房间四面墙,一副双面的屏风,能展示的地方,竟全是程翼的画像。
王恒之丝毫没察觉出什么不妥,拿出一本精编的《程翼四十二个绝招精细解析》给疏禾看。
疏禾看到里面的解析更是惊的话都说不出,里面甚至有程翼的喝茶习惯对剑法的影响。
说程翼喜欢喝安吉白茶,茶味比较淡,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尝出茶里有没有下毒,喝茶时喜欢喝烫一点的水,是检查自己手上的茧子,是否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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