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中布置

回到屋里,明月才想到一件事。

既然皇后和了悟有联系,那么,现在不管她入不入皇宫,都势必面临着危险。

在她来皇觉寺之前,或许这里已经针对她设下了天罗地网。

今日玉灵带她去的那条小路,还有公主身边嬷嬷对她的态度都在告诉她,她面临的是死局。

既是如此,不如玩把大的。

明月在皇觉寺走了一圈,在皇觉寺门口被拦住。

小沙弥一脸认真:“女施主为皇后娘娘祈福,需在寺里待满三日,否则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我们担待不起。”

明月本也没打算真能下山,她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香客,带个消息回去。

在刚才走过来的那段路程,明月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她走不了,皇后也别想安安稳稳在宫中坐着。明月素来不是干坐等死的性子,既然皇后要害她,便得接着她的招数。

明月微笑和小沙弥点头,“多谢小师父提醒,我只是四处逛逛。”

她回去后直接被沈倚危叫了过去。

沈倚危屋子里过分干净整洁,明月又确定了一遍,才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殿下是准备要回去吗?”

沈倚危点头,“皇觉寺不过如此,下次带你去南方的灵隐寺。你去拿些要紧的东西,我们马上启程。”

明月心里很明白殿下来皇觉寺是因为有皇后的命令,这会儿说走就要走,总是不合适。

她看向听雨,听雨也对她点头,态度很是坚决。

明月面上浅淡的笑容深起来,能离开这里更好。

她说:“我没什么要收拾的。”

一行人上了马车,从皇觉寺离开,却没受太大的阻拦。四皇子向来我行我素,他们敢阻明月,却不敢拦皇子。

沈倚危正襟危坐,神色很是认真,拿出一张卷着的边角发黄的陈纸,递给明月。

他说:“你查的人,是她吧?”

明月把纸慢慢展开,看到了那个长的和自己无二的女子,她轻声呢喃:“殿下如何得知……”

沈倚危见明月眼睛已然湿润起来,语气更放缓了些,“自你回京,很多事都浮到水面,我让人去找线索,得到了这个。”

也是因此,沈倚危不敢让明月在皇觉寺继续留着。

沈倚危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略微俯身,目光平视明月,轻声问她:“你要去见毅王吗?”

明月摇摇头,她把纸张卷起来,“先不了。”她还不知道毅王对她是什么态度,这么贸然找上门去,只怕会令人生厌。

而且,现在她身处险境,没必要把危险带给更多人。

马车突然一阵晃动,沈倚危沉声问:“怎么了?”

听雨回答:“前边有山匪埋伏。”

明月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这场祸事,或是因她而来。

沈倚危轻拍了拍明月的后背,“放松些,我们的人足够解决那些山匪。”

明月缓缓点头,却还是担心。

外边声音小了,听雨汇报说:“殿下,暗卫去前边探路,一路埋伏不断,且都是官家手法。”

官家手法,也就是出动军队了。

下山只有这一条路,前路危险,沈倚危脸上却扬起抹绮丽的笑容。

他对明月说:“我看,你应该去见见毅王。”

明月不解,见殿下依旧镇定自若,甚至有几分轻松,好似对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

她问道:“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沈倚危说:“当年毅王因为昭华郡主失踪,一蹶不振,手中兵权交到了如今的平宁侯手里。一直以来,平宁侯极为谨慎,今日却敢派兵来此,恐怕不是为了本殿。”

说着,沈倚危语气上扬,“所以,你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危险,不该去找毅王吗?”

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明月坐直起来,“如殿下所言,我不该坐以待毙。”

沈倚危掀起马车帘子,径自下了马车。

明月紧跟其后,听见殿下吩咐,“你们继续往前,看见埋伏只管弃车离开。”

听雨要跟在殿下身边,也被殿下用手势制止。

沈倚危道:“按本殿的安排做,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安全。”

听雨和一众侍卫听令,沈倚危则带着明月往树林里走去。

一直以来,要想离开皇觉寺就只有那一条山路。可眼下,明月发现,他们似乎走了另一条路。

沈倚危拨开挡路的树杈,从枝杈间挤进去,等明月跟上才松手,那些树枝顷刻间回归原位。

明月朝前看,树木密密麻麻,不像是能走路的模样。回头看,几乎找不到自己刚才是从哪里过来的。

沈倚危知她不解,所以解释道:“再往前走些,便是能离开皇觉寺的另一条路。这条路通向皇陵,只要皇后不是准备造反,就不会把人派到这里。”

但同时,这也就表明他们不是绝对的安全。

明月问:“既然皇后知道这里,肯定不会不做准备,我们这样过去,恐怕太过危险吧?”

沈倚危低头躲过几根树枝,笑问道:“难道我就会任人宰割?”

走到皇陵附近,一群身着黑甲的士兵在前边严阵以待。

明月停住脚步,抓住了殿下的衣袖,小声问:“我们需要躲一下吗?”她极为紧张,几乎小步后退起来。

这里可是皇族陵寝,若是误闯,被抓住恐怕也是要掉脑袋的。

沈倚危手掌回握过去,安抚地对明月说:“不用躲,前边那些人是在等我们。”

握住明月的手之后,沈倚危就没再松开。

前边的黑甲军队看见殿下都单膝下跪,虽没说话,却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沈倚危抬手,黑甲军全都站起。

黑甲将军走到沈倚危近前,抱拳行礼过后汇报道:“北大营约拨了五千人在这座山上,皇陵的出口已经被围了。臣等愿为殿下闯出一条生路。”

北大营一直都在平宁侯手里,守卫京都,在毅王手里时,北大营是难得的奇兵利器,可落在平宁侯手中这么多年,北大营的战力怕是比不上曾经的一半。

黑甲军个个都是精锐,能以一当十,要真铁了心冲破北大营的围困,撕开一道口子让沈倚危离开,自然也做得到。

只是这样损伤太大。

沈倚危道:“不必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这晚,明月睡得很不踏实,她刚坐起来,就感觉山体震动,接着便听到了火炮的声音。

她在帐篷门口站着,静静听着外边的动静。

山间夜风习习,明月打了个冷颤。

殿下的帐篷还亮着光,想必是在处理军务。

今晚动静这么大,且又是在皇陵附近,明日定会传到皇宫。明月和殿下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明月不自觉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太冷了。

正这时,明月感觉自己背后似乎有什么挡住了山风。

她回头,先看到的是黑色的披风,接着便是殿下。明月低身行礼,“多谢殿下。”

沈倚危帮她把披风前边的带系上,和她一起往远处看着。那里有星点火光,刀剑碰撞的声音传不过来,明月却觉得自己听得真切。

明月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今晚这里动静这样大,若被陛下知道您来过皇陵,恐怕会对您不利。”

沈倚危声音温和,“不用怕,我早有打算。”

明月仰头看向殿下,一双眸子如漫无边际的夜色般深不可测,偏偏眼尾上扬些许,凌厉的目光便散在那抹笑意里,让人觉得可以依赖。

她想:按着她白日里的安排,明日也该爆出一桩关于皇后的丑闻。最差,也不会是殿下独自承担闯皇陵的后果。

所以明月轻轻点头,“殿下总是运筹帷幄。”

沈倚危轻轻笑了,这抹笑容极为明朗,似乎连月光都被他吸引,更多的笼罩在他身上。

他总会被明月这样简单的言语打动。

火光渐渐消失,黑甲将军过来回话,“禀殿下,此次敌军出动约八百人,黑甲军歼敌八成,我军无死亡,轻伤三十六人。”

沈倚危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在眼前人们都散开之后,他对明月说:“今晚应该安稳了。”

皇后和平宁侯手里虽掌握北大营,但并不会把全部筹码在这一次都用个干净。

明月回了帐篷,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殿下的披风。

因为殿下身量高过她,黑色的披风下边已经沾了土。明月把披风挂好,安然入睡。

天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明月手上。

路上虽一切从简,可殿下批复公文用的笔墨,依旧是千金难买。

明月接过殿下递来的公文,刚准备合上,就听殿下道:“你看一下。”

公文上边汇报的是京都发生的事情,上边写大皇子是皇后怀胎八月所生,血脉存疑。如今坊间百姓都在议论此事,上朝时也有官员上疏。

见明月看完,沈倚危问:“你安排的?”

明月点头:“是。”她有些忐忑,议论皇室血脉,是大罪。

但接着,她就听见殿下夸赞她:“做的不错。”

这样的空穴来风最难对付,越是辩解,别人越不信,可若是不辩解,难道就任由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吗?

沈倚危把公文拿过来,“以前没发现,明月还是一个好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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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
连载中而是虚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