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等人一直从太阳西斜走到太阳远远地垂在黄沙一线天处,还没有找到一处可供庇护的场所。宋垣从最开始的话唠到现在的一言不发,也是觉得累了。阮云知道他们都很想休息几息,但是她没有开口,她总觉得这地方太过诡异,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但是当她转头望去时,却只能看到满目黄沙。不,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夕阳在不远处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下一刻,这个世界变得昏暗无比,风沙肆虐,吹得几人耳朵生疼。三人心中都有些打鼓,宋垣扯了扯林知易的袖子,小声道:“知易小道友,若是感到害怕,便离我近些,我来保护你。”林知易正想回答自己不怕,就看到宋垣一直朝着自己靠,心下了然,忍着笑道:“多谢宋公子,我是有些害怕,宋公子快离我近些。”两人正说着,就听见阮云在前面喊:“你们看!”他们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低平之地正摇曳着昏红的光,在这风沙弥漫之地显得有些不真切,但是几人心中都高兴起来,找到一户村庄了!
有了前进的希望,几人的步子不再沉重,朝着光亮之处前进。
一柱香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三人齐齐站在村庄的入口,阮云眯着眼睛细细辨认头顶木板上的字,“珉时村……好诡异的名字。”宋垣道。阮云有些疑惑,“怎么个诡异法?”“你念出来,珉时村,冥时村,是不是读音很接近?”阮云点点头,确实是有些诡异。林知易这时候开口道:“我倒是听过一个传说,一处偏远的村庄溺死了天降之女,惹得天怒,天神降下惩罚,每到午夜之时,冥门大开,无数鬼物涌进村庄,虽伤不到人,却将村子中的人吓得半死,有人想在白天逃出去,却跑不出超过村庄的三里距离。外头想进去一探究竟的人也再无踪迹,长此以往,这村便成了**,也是人们口中谈之色变的冥时村。”宋垣好奇道:“为何鬼门大开却伤不到人?”林知易道:“鬼门虽大开,却终究还是不得进人间之界,只是将两处空间结合到了一处,换句话说,也只是逼真的幻境罢了。”阮云望了望黑暗的天,这才开口道:“是不是冥时村,进去就知道了。”
走进村庄才发现,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门上披着大红绸子,虽然喜庆,在这夜晚却看着有一种异常的诡异。就在这时,一位壮汉发现了他们三人,“什么人!”他手中拿着火把,身上穿着棕红的衣袍,带着些许敌意打量着三人。阮云开口道:“我们本是修行者,在黄沙之土中迷了路,走了许久才发现这一处村庄,外头风沙太大实在无法行走,劳驾能否收留我们三人一晚?”那男人听见他们的身份,态度一下子缓和下来,“既是迷路了,在这留一晚也无妨,你们跟我来。”三人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跟着他。
那汉子左拐右拐将他们带到一处堂屋,一男一女两小孩正嬉戏打闹着,瞧着也不过垂髫年纪,旁边还有一中年妇女,正就着昏黄的灯光绣着袄子,看见他们来,两孩子急忙喊:“爹爹!”妇女放下袄子,看到丈夫后面还跟着三人,急声呵道:“阿玲阿明快过来!”两孩子听见呼唤,又转身跑到娘亲怀里,睁着大眼睛看着来人,这才发现爹爹身后跟着不认识的人。小的那位奶声奶气道:“娘亲,那位姐姐好漂亮,比今天的白白姐姐还漂亮!”妇人没理她,问丈夫,“这是……”汉子道:“他们是修行的人,说是误入了村子,想在这里留一晚上。”阮云露出一个礼貌的笑,“麻烦您了,我叫阮云,这是宋垣,这是林知易。”那妇人发现三人没有恶意后,才放开俩孩子,“快坐快坐,留一晚的事,不是什么大事。”汉子安顿好三人后举着火把又急匆匆离开了,像是害怕错过什么大事。
阮云心中疑惑,“还未请教您怎么称呼?”那妇人摆摆手,“叫我李娘就好。”
“李娘,今晚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为何到处都是喜庆洋洋却见不到几个人?”李娘唉了一声,“还没到时候。”宋垣问:“什么意思?”她回答:“今天是宁白白出嫁的日子,还没到时辰。”晚上出嫁?看到三人疑惑的神情,李娘道:“五年前,珉时村突然感染了一种病,所有人都吃不下东西,每日呕血,直到两日后将肚子里所有东西都呕出来,人也就没了。那时候家家户户挂白绸,昨儿个还在说话的人,可能第三天人就没了。直到七日后,来了一位高人,给了我们一人一颗丹药,说是治这种病的药,起初大家都不信,可是实在是病得没办法,有人就吃了那药,结果人一个时辰后就好了,不呕血了,也吃得下饭了,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服下那药,也越来越多的人痊愈。正当我们都高兴时,那高人却说了,这药只是暂时性的,要想不再呕血,需得每半年服用一次,可这丹药本就不易得,还得一次性炼如此多颗,高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自是不愿高人就此放弃我们,每日苦苦去求高人,他才松口,但是却有个条件。”说到这,李娘却是不想开口了。
阮云问:“什么条件?”
李娘叹息道:“每半年需得为高人送去一位未出嫁的碧玉年华女子,服侍高人炼药,可是送去的女子却再也没回来过。”听到这,宋垣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放什么狗屁!”再没回来,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村中之人不知道?他们知道,却还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继续为那人送去女子。
“村长说,只要女子肯出嫁,剩下的人一定会善待女子的家人,让她们放心去。于是愿意的不愿意的,这些年通通送去了高人身边。”说到这,李娘眼含热泪,林知易问李娘:“那你是怎么看的?”李娘看向自己的小女儿,道:“我也有女儿,怎忍心讲她推出去吃苦?可是村长和他那群帮众,却是将我们吃得紧紧的,不从的人,他们就去抢!”宋垣听得握紧了拳头,正想说话,就听见外头忽然响起了乐声,有人在敲锣打鼓。李娘站起来望向门外,“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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