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事很不错,殿下。”楚临恨侧过头冲他笑了笑,“微臣倒是有很多时间陪殿下玩呢。”
说完他将手帕随意扔在地下,走出了牢房。
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寒林与秋草,两人显然在这儿偷听了大半。
楚家对寒林有恩,因此他隔着墙听完奚残酒所言,恨不得提刀进去将他了结。
寒林看向楚临恨,迟疑:“主上,你……为何不杀了他为将军报仇?”
楚临恨瞥向他:“寒林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没点长进呢?”
寒林:“啊?”
楚临恨叹了口气:“我舅父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胡编乱造的杀人手段一个都对不上,小净王在引火上身,我估计东戌王之事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这小净王,怎么如此爱找死呢?”
奚残酒在燎风狱中待了已有三四天了,除了第一日的楚情侯后几乎无人来打扰他。
比净王府还清静。
他整日缩在狱房的角落没怎么动过,中间几次燎风卫来视察时甚至以为奚残酒死了。
他当然没死,就算真的死也不会死在狱中。
在这寂静昏沉的狱里,他回忆到了许多往事。
那座被焰火包围了的王府浮现在他眼前,当年他的父亲就在府中,他别说最后一面了,就连尸骨也见不到。
再也见不到。
奚残酒在回忆中努力想去看清王府中被火吞噬了的人,然而,一只干燥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喘着气手忙脚乱将他拉入草丛中。
这段回忆便结束了。
无论他回溯多少次,结果依然是不变的。
“……”
他又想起了两年前的事。
他与楚临恨开始的不合还是因为燎风卫,他只是恰好撞见一名燎风卫在随意欺凌一位他曾帮助过的老人,事后又搬出自己燎风卫的身份来打压,燎风卫是直属楚情侯的,他即使是亲王也无法管束。
清音殿那一面,对方的相貌倒是让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妖异的美感,像西方的某种邪妖。
他一直盯着对方腰间的凶邪玉佩,很熟悉……
正陷入思绪中,一阵阴风袭来,奚残酒皱着眉小声打了个喷嚏然后站了起来。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他打开了狱门,奚残酒眨了眨眼,看向他。
侍卫一言不发地踏进狱中,陡然拔刀劈向奚残酒。
奚残酒早有准备般侧头躲过,袖中又猛地掷出飞刃,刀刃擦着侍卫的脖颈飞过,划出一道红线,而后钉在了身后的墙中。
那人捂住脖颈踉跄了一步,再次劈来。
奚残酒抬手摁在剑刃上,强行将剑风转了个方向,又撤身到墙边,拔出薄刀片。
他握住其中一端,抬眼冰冷看向那人,下一秒薄刃脱手,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膛。
重物落地。
奚残酒将刀收回袖中,垂头望着这满身污垢又溅了红血的白衣,他将乌色长发拢至身后,伸手拂了拂衣衫,然后叹了口气。
“……”
“主上,关于小净王的身世我去调查了,”寒林对着站在狱场大门前若有所思的楚临恨道,“他是曾经姜国弃落之子,后来二人因为谋反被杀,他母亲乔家被满门抄斩,而帝君却偏偏将小净王留下了。”
楚临恨闻言笑了笑,缓缓开口:“家门之仇,这皇帝是傻子吗,留了这么个隐患,能面不改色杀兄杀友的,还能突发善心留人一子?”
寒林退向一边:“属下不知。”
楚临恨张了张口,还未出声,一位少年便跑了过来。
他面色有些焦急,但到了楚临恨面前却生出了畏惧。
那少年停在原地,吞咽了下口水,突然抬手开始比划起来。
寒林跨步到前头,手摁在剑柄上盯着眼前的人,半晌后转头汇报:“主上,他是个哑巴,好像有话和你说?”
楚临恨垂眸看向那个少年,大概就十五岁左右,他的穿着很朴素,像是谁家的家仆。他的眼睛倒是又大又亮,五官看起来又有一丝娘气。
“你识手语吗?”楚临恨扫了一眼寒林。
“我会一点儿,不过……”寒林艰难地看向少年,“他比划的手语不是传统的手语,我看不懂。”
哑巴少年听后点点头,不比划手语了,似是相信了。
只见他先单脚跳了几下,又抬手比了个数字九,然后期待地看向他们两个。
楚临恨:“……”
寒林:“……”
哑巴少年见二人呆滞模样,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自己的手掌,然后指向旁边的莲花河。
楚临恨看着那清澈的河水,突然问道:“你想见奚残酒?”
那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眸亮了亮,又赶紧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寒林:“……” 这他妈怎么猜到的。
楚临恨瞟他一眼,询问:“你见他做什么,你叫什么?”
少年眼巴巴看着他,眨了眨眼,寒林从怀中掏出了纸笔递给他,少年对着他露出两颗虎牙笑了笑,然后飞快地纸上写着字。
写好后拿到楚临恨跟前,他的字是很规规矩矩的方块字,很好认,一下便能扫了个大概——
“我叫乔妙语,是净王殿下府中的家仆。殿下他没有毒害皇帝,他被陷害了。”
寒林看得直皱眉:“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少年急忙摆摆手,带着哀伤的眼神又望向楚临恨,然后接着写。
“殿下是被陷害的,他不可能和叛臣合污的,他们毫无交集,那日我送殿下进宫时,他分明什么也没带。”
寒林:“可他并未否认自己的罪,一点都没辩解。”
那少年怔愣了两秒后,垂头继续写,笔尖却有些颤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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