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再次睁眼的时候，文箫同蒲词一样，都回去盘坐修炼了，教他的人换成了一个大眼英气的少年。
“学长。”
石凯自觉叫人，少年扬笑道，“司周，叫我周哥就行。”
“周哥。”
“小学弟，你猜猜谁才是真的我？”
石凯话音刚落，就听司周问道，他抬头一看便惊了，眼前的司周竟然变成了很多个。
细细一数，共有十个，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连动作也是。
他们含笑而立，同时开口：“温馨提示，真正的我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石凯愣愣地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不确定谁是真的，只好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司周道，“周哥，这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啊，空间模拟。”一只手拍在石凯右肩，石凯随着动静扭头，结果声音又从身前传来，“怎么，你要学吗？”
石凯把头扭回来，眼前已经只剩下真正的司周了。
好厉害！
石凯吞咽了一下，“周哥，你能把真身在这些分身中随意转换？”
司周笑，“可以，不过这个是我的魂技，你可学不了。我要教你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
“是练眼之法阅金经。”
“练眼之法？”
“没错，练眼之法。在战斗中，光靠擒拿格斗是不行的，还得会观察分辨，否则极易因被迷惑而错失先机，甚至送了小命。而阅金经正能极大程度地避免此类情况的发生，它以玄灵功、清平乐为基础，通过魂力、精神力强化眼力，可辅助解连环快速找出敌方弱点以制敌。阅金经共有五重，一曰势、二曰微、三曰虚实、四曰纵横、五曰通达。”
要不是先后经过了蒲词、文箫的教导，石凯根本听不懂司周这段话。他闻言瞬间想到司周方才的行为，问道，“所以周哥你刚才让我分辨的就是虚实？可一上来就是第三重，你也太高估我了。”
司周颔首，“我当然知道现在的你还分辨不了，主要是让你体验一下。现在，我们从头开始学。”
他说着，手一挥，眼前便出现了好几百个黑色符文，符文古朴厚重，隐隐带着压制之势，压得石凯不由呼吸沉重起来。可即使如此，石凯也没有移开目光。
司周颇为欣慰，“阅金经第一重——势，重在纵览大局。需得看清大势才能做出有利于整体的判断而不至于因小失大。当然，战斗中是不可能让你静静观察的，所以这些符文除了是阅金经的心法外，还被我刻了一个小小的反射灵阵，你注入的精神力越多，受到的威压也就越大。等你在威压中记完整部心法，阅金经也就算入门了。”
石凯看着眼前一片黑，深感压力，“这么多符文，今天能记完吗？”
司周扬笑，“短时间肯定记不完嘛，这是一个长期修炼的过程，行稳致远，小学弟可不要冒进哦。”
“可是以后……”石凯有些迟疑，今日记不完心法，他以后又该怎么修炼呢？司周又不可能一直教他。与其学得不上不下的浪费时间，不如不学专注其他。
司周看出他的迟疑，“放心吧，心法内容文箫已经封印在你的精神海了，等你实力足够便会自动解封。所以你现在不用多想，安心修炼便好。至少要试一试，不要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一切的开始。”
石凯知道司周说得对，将放弃的想法抛出脑外，认真听司周讲解。
“阅金经心法的初步修炼不是简单的记忆，而是拓印。需要调动精神力通过眼睛注入符文，通过观察将心法符文的每一个字都拓印在自己的精神海内。拓印过程中，反射灵阵会将你所注入的精神力转化成威压，精神力注入越多，威压越大，你要在两股力量的对抗中进行拓印，等符文完全变成你的武魂颜色时，就算拓印成功了。今日先拓印第一节。阅金经共有三十六节，每节对应一个势，一势一策，能做到观势而定策，便算修成第一重了。”司周再次挥手，黑色符文中的二十几个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这些符文便是第一节，你可以开始拓印了。除了反射灵阵的威压外，你还要边记边听我讲解拓印之后的修炼。时间紧迫，若你今日连第一节都拓印不完的话，那后面的修炼估计要吃很大的苦了。当然，阅金经并非必修之法，你也可以随时放弃。”
“我想试试。你不是说，不要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一切的开始嘛。”石凯依言开始调动精神力进行拓印。
“拓印完所有符文只能算入门，真正的修炼才刚刚开始。届时，你可以借助文箫留给你的释文进行修炼。”
司周将三十六节符文所对应的势与策依次讲了一遍，当然，只有石凯正在拓印的第一节讲得仔细，剩下的都只是一带而过。
司周讲得不快，毕竟石凯要一边拓印一边听讲，他怕讲快了石凯听不进去，所以可以控制了语速。等讲完三十六势与对应的三十六策，已经十分钟过去了，而此时的石凯却还在拓印第一个字。
精神力一注入石凯就感受到了威压，一番对抗之下，额头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汗。司周眉心微蹙：第一个字就如此吃力，看来精神力不太强啊。照现在的进度，只怕第一个字都要半个小时才能拓印成功了。
饶是如此，司周也没有减少阵法威压，因为只有拓印过程越深刻，才能将心法记得越牢。
司周继续道：“待到能准确判断三十六势与三十六策时便算修炼圆满，之后便可修炼第二重——微。势为大，微为小，以势定策，便可以微推策，也就是以小见大。如何以微推策呢？那便需要做到观微无遗，如此才能于微毫处窥全貌，进而推出敌方所行之策，从而决定反制之策。”
“敌方不乏精明之辈，他不会将所有打算都摊开给你看，或伪装隐藏，或抛饵诱鱼，或虚实参半。遇见这种敌人，光会观察是不够的，甚至可能因为对方故布的迷阵而做出错误判断，导致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观察之外还要学习分辨，也就是第三重——虚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方不会给出完全无关的信息，哪怕是假消息，也一定反映了什么。而你的修炼，就是要于虚中辨实、实中辨虚。还记得我最开始给你的提示吗？”
司周只是随口一问，他并不觉得专注拓印的小学弟还能有余力开口回答自己。正要继续往下，却听石凯又喘又慢地回答了他。
“真正的我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司周挑眉看了眼石凯跟前已经由全黑变成大半蓝绿的符文，眼里颇含赞赏。他继续道：“不一样在何处？不一样在真身发动攻击时身上会有魂力波动，而分身不会。也就是说，有攻击之力的一定是真身，剩下的都是分身。同理，能达成敌方目的的、对敌方有益的就是真实，剩下的都是虚假。”
“若能做到纵览大局、观微无遗、虚实分明，并将三者灵活运用，那便可达到第四重——纵横。”
司周说完，石凯拓印的第一个符文终于完全变成了蓝绿色。
抬起袖子擦了满头汗，石凯粗喘着气笑，“第一个成功了。”
二十分钟，比想象的快。
司周计算了一下，确定照这个速度石凯能在今日之内拓印完第一节，放下心来。“那就接着拓印吧，我接着讲解。”
石凯摇了摇头，“周哥你直接把第五重讲完吧，我怕后面的拓印会越来越难，没法做到一心二用。而且我总觉得第一个字拓印得不够完善，刚好趁你讲解第五重的时候巩固一下。”
司周满意地点点头，越往后确实会越难，这小学弟倒是个思路周全的。
“阅金经为练眼之法，实际上只有前四重练的是眼，第五重练的是耳。”
“为何？”石凯不解，练眼之法为何要练耳。
“因为第四重纵横是一个可怕的境界，拥有极致的观察力，一切尽在掌握，进可攻、退可守，利用得好，更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仅如此，还可以通过眼睛对敌人进行强大的精神攻击。”
“这不好吗？”石凯更不解了。
“固然好，但若失去眼呢？”
“为何会失去？”
“因为阅金经越强大，修炼它的人便越容易依赖于它。而越是依赖某样东西的人，失去后便越会成为废人。所以除了眼，阅金经还有练耳之法。所谓耳聪目明，唯有两者皆强，才不会轻易为人掣肘。”
石凯有些懂了，“如何练？”
“以耳代眼，直到耳闻便知眼见，方为通达之境。”
『碎碎念』
蒲教擒拿格斗是从街舞来的，好多动作哈哈哈哈！
韬教精神修炼是从过分优秀的脑子来的。
纬教练眼之法是从看人一看一个准的心理学来的。
本来以为这章可以把小齐哥也写了，没想到阅金经内容太多……下一章写齐教凯声攻，至于为什么是声攻嘛……嘿嘿，咱齐锣毕竟地位摆在那儿呢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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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万年长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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