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糟了!”白闵猛一推开门,气喘吁吁道:“情鸢师姐不见了!”
“什么!”白棋衣重重放下茶杯,立刻同白闵向外走去:“怎么回事?”
黑猫耳朵支棱起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我们按先前部署的计划结伴跟踪满月楼的妈妈,昨夜宵禁之后我们发现那妈妈悄悄离开了自己的住处,我们就跟上去查看,但是在长华那条街跟丢了,我们便分开寻找,并且约好在浮梦楼前会合,但是到天亮情鸢师姐都没来。”白闵立刻解释,说:“我探查过那附近,皆未发现情鸢师姐踪影!”
她们守着那老鸨几日都全无收获,这次那人终于有所异常,不怪乎他们要铤而走险。
白棋衣只能提醒说:“我让你们一起行动是为了安全,不是让你们铤而走险,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是!”白闵立刻应到。
“现下不知情鸢状况如何,唯一的线索就是——直接将那妈妈抓了,任务先放一边,先救人!”
于是二人再次乔装进入满月楼,那妈妈还在楼内招呼客人,见着他们眼珠骨碌一转,热情地将他们迎上二楼包间,还招呼了三四个女子进去。
白闵觉得她们眼神不太对,有些警惕,这时白棋衣在身后拍了他一下,小声说:“准备好——有妖!”
白棋衣悄悄收好那自从女子们进来就一直在示警的符箓,手搭在剑上……
几名女子窥见了他们的动作便也懒得再做伪装,嗤笑道:“你们这些个道士,总往我们这勾栏院闯做什么,莫非还是六根不净六欲不绝?”
“我师妹何在?!”白棋衣道:“你们若只是普通妖物我并不会为难你们,还烦请放了我师妹!”
“她呀——”妈妈说:“无可奉告,漓安千羽,撕了他们!”
那三个女子立刻显出半兽态,指甲变长,眼睛变红,周身幻化出妖火,快速向二人攻来!
“是狐妖!不要与她们对视!”白棋衣迅速反应过来,冷光一闪,举剑与其相搏,这就显出与人打架和与妖物打架的不同了,他们自小修习的就是驱邪伏妖的招数,只要不是什么大妖打起来会好发挥的多,打人时束手束脚,一点也不痛快。
这几只狐妖大概估错了他们的实力,有些应付不下来,白棋衣深知白情鸢还在对方手上不能把对方惹急了,所以打起来的时候手上控了力,但是白闵显然没想那么多,直接将一只狐妖给打死了。
“漓安!”其中一个同伴被一掌掀飞,见此同伴暴血而死哀叫一声,手脚并用爬过去搂住变回原身的漓安,另一个伤的不重,眼见局势不妙抄起同伴和妈妈破窗逃跑!
他们可万万不能再跟丢了,否则可能以后都没机会找到白情鸢了,于是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京城花楼有百余家,但最后做大名声在外仅此三家,除去满月楼和点春楼,便是眼前的——浮梦楼。
他们亲眼看到那妖物进了这里,而白情鸢也是在这附近失踪的。
他们对视一眼,进去了。
“这里妖气很重,小心行事。”白棋衣低声说:“这里房间不多,一个个排查!”
白情鸢很有可能就在这楼里!
“嗯!”白闵点头,二人分散开,状若闲逛在一楼逛了一圈,然后白棋衣率先向二楼走去。
也许是那三人与这里的头头碰了头,有个女子指着白闵喊:“来人,抓住他!”
白闵一愣,立刻看了一眼在楼上加快排查速度的白棋衣,于是便往扎堆的一群妓女身上扔现形符,闹得几只妖当场大变活妖,还在厮混的顾客见到这情形吓得魂飞魄散,搅得一楼乱翻了天。
白棋衣手下动作加快,基本都是一脚把门踹开,不怕长针眼的直接把屋里连床带人都审视一遍就赶往下一间,一开始看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辣眼睛,多看了几间后觉得也就那样,有的时候心里还会嫌弃一下男方的大肚子和老二的尺寸。
她还是比较幸运的,只是踹了左边的门,没想到蒙对了,在二楼回廊的尽头那间房她找到了晕死的白情鸢。
这间房与其他接客的房间大不相同,装修颇为华丽,屋里还挂着红色的纱帘,白情鸢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脑袋下垂没动静。
而纱帘后坐着一个紫衣人。
那紫衣人旁边趴伏着一个红衣女子,与紫衣人举止亲密。
白棋衣先是向他们拱手,客气的说:“这位公子和姑娘,被绑着的这位是我的同伴,敢问可否让我将她带走?”
“自然是不行的。”那紫衣人开口:“她平白冲撞了我的姑娘们,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这地方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白闵发现白棋衣进了这间房就没再出来,有点担心,于是趁乱上了二楼来,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那男人放狠话。
于是说:“师姐何必与这些妖物讲和,直接打就完事了!”
“白闵!”白棋衣呵斥道。
白棋衣看不透那男人的实力,想来实力在她之上,不可胡来,最好是能和平解决。
“我……师姐!”白闵抿着嘴不服气的看她。
“白姑娘果然懂事,”那男人笑着说:“在下司棋渊。”
白棋衣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沉默了一会儿,说:“司庄主,擅闯贵地并非我等有意为之,是——怀疑满月楼凝妈妈包庇一桩命案的真凶,一路追查才追到此地,如有冒犯之意……我愿一力承担。”
“白姑娘真是爽快人,只是——司某有一点要说明,秦缘确实在我这里,但是,那孟家惨死并非秦缘所为。”司棋渊十分自然地说:“乃是他们家咎由自取。”
“师姐别相信他,妖怪嘴里能有什么实话!”白闵气愤地说。
司棋渊闻言嗤笑道:“真是笑话,信口雌黄满口谎言的人族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脸色瞬间冷下来,“你们算什么东西!”
“司庄主!”白棋衣手心有些冒汗,她很怕这家伙突然出手为难,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我很久不杀人了,但是——不意味着我不敢杀,”司棋渊口气又突然恢复,慵懒道:“白姑娘,你不是问要如何才能放过你的朋友吗——不如这样,你们只需有自断一根手指,傻漓安的账便算平了,而且——我还会放你们三人平安离开——如何?”
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如果不听内容的话。
“好,”白棋衣咬咬牙,一口答应下来,自己往前走,明显就是要砍自己手指的意思!
“师姐……”白闵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拦住白棋衣,但是那句“让我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很害怕,他自小天之骄子,若是断了手指成了残疾……怕是不知旁人要如何说道了。
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没关系,我是师姐——我能担得住。”白棋衣安慰他。
话毕她掀了纱帘走进去,把左手按在桌上,白闵只听见一声利器扎入皮肉的声音,还有白棋衣不稳的反问:“司庄主,此次......是我等鲁莽——还希望司庄主能、能说话算话。”
“白姑娘好气魄,”司棋渊说:“司某说过的话自然算话。”
白棋衣一身冷汗的走出来,对白闵说:“带上情鸢走吧。”
切指之痛,犹如剜心剖腹,白闵红着眼把白情鸢带回去。
他们出了浮梦楼白闵便立刻将白情鸢扔到一边,掏出药粉为白棋衣疗伤。
他一看那只手便愣了愣,白棋衣并非什么千金大小姐,平日练功十分勤勉,双手并不娇嫩,不过大概是自小吃了苦的原因,虽然修长却十分骨感,现在手上平白断了一截手指,切口一直在渗血,白闵甚至还能看见内里的骨头。
白棋衣看见他拿着药的手一直在抖,无奈笑笑,说:“你……行了、我故意切的左手,不耽误我拿剑就行——我的匕首很锋利……切的时候不是很疼的……”
“可是……”白闵憋着泪说:“你这是一辈子好不了的!”
“哈哈……我——有人来了!”白棋衣原本想强颜欢笑来着,没想到一抬头就见一个白衣女子朝他们缓缓走来。
他们本来选了一个隐蔽的小巷子呆着,出了小巷就是浮梦楼那条街了,所以白棋衣等人本想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谁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一下子就出现在巷子外,直直地看着他们。
“三位,请随我来。”白衣女子微微俯身行礼,说:“在下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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