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几经战乱,天下已是常年困苦,然而自从十年前,换了一位新帝,天下已是承平日久,渐渐地显露出盛世图景。
“且说那姜丞相,他那时也是少年英雄,何等的意气风发,京城的适龄女郎们,没有不暗自钦慕于他的,而姜丞相却与我们这位少年女帝,有几分不清不楚的关系……”
底下的听众各个伸长了脖子,去听那说书人口若悬河。
有性急的道:“哎呀,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互生情愫?老头子,你倒是快说啊!”
“我看呀,才子佳人,郎才女貌,那肯定是有的。”
另一个人把他挤到另一边去,嘴里嘟囔道:“我看未必,我们陛下,那可是英明神武的圣明天子,又怎么会耽于世俗情爱?”
“何况,不是有流言说,那位姜丞相,一度和那位……狼狈为奸,意图谋权篡位吗?”
“那都是早几百年的无稽之谈了,你怎么还信?陛下早给丞相平反了,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还是对姜家处处留情,我看哪,分明就是还顾念旧情。”
“陛下的后宫至今也只有几位……”
一位白衣女郎站出来道:“都别争了,我看陛下的心里只有天下百姓,怎么会在乎这点情情爱爱的事?你们可真是,都太俗了,俗不可耐!”
她身后走出来一位俊美的郎君,拍了一下她的头道:“阿婉,你别在此地惹是生非。”
阿婉眉飞色舞地道:“兄长,我说的哪里不对吗?陛下明明就是心怀天下,怎么可能成天想着儿女情长的,分明是这些书生迂腐。”
青年道:“他们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阿婉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兄长,我记得阿娘好像说过,你与那位已故的姜大人,容貌气质倒是很相像,你不如去陛下面前表露一番,没准你就你被陛下看上了呢?”
青年这次真的动了怒气,冷声道:“阿婉。”
阿婉抿了抿唇,只小声道:“真开不起玩笑。”
她倒也没有低落太久,很快便又恢复活力地道:“兄长,你说我这次,可否被陛下选中,入宫做她的女官呢?”
青年缓和了神色道:“你生来聪慧,自然……也不该沾沾自喜,京中女子,饱读诗书者亦是不知凡几,你须得好生准备。”
阿婉陷入畅想,道:“真不知陛下该是何等的天容华贵,她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厉害的人,我一定要入宫辅佐她。”
青年带着笑,徐徐喝了一盏茶。
莺歌听着他们说的话越发没有分寸,背地里挖苦道:“切,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话,简直不堪入目,陛……小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那位名叫阿婉的姑娘。
我苦心筹谋十年,为的不正是今天这一日么?
百姓们既然还有闲心八卦我的情史,那可见是十分地安乐了,数十年之心血,不为无用也。
阿婉……这位女郎倒也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心中记下了她的名字。
旁人的闲话,我并不放在心上。
我与姜满,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心中也无有定论。
斯人已逝,再去追究从前那些雾里观花的情愫,也毫无意义。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不是君幼黎,不是梁国君主,那我又会在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一生。
这自然想写不出来的。
像现在这样过一生,也同样很好。
我所亲手缔造的一切,正是我乐意看见的景象。
人群鼎沸之中,说书人仍然在说着他编造出的绯闻轶事,而我,我也该走了。
继续去看一看这大好河山,它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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