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玄峥切大号就收到了99 的新消息，点开之后发现全是大同小异的“Leo老师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他有点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能有什么想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患得患失了吗？”他敲了几个字又停下，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编辑：“‘我跟董柿爱不爱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好了。”
“你倒是完全不内耗。”
“这到底有什么好内耗的，我又不是没和董柿聊过天，他喜不喜欢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我其实有点好奇。”陈廿说，“如果脱离了AI聊天这个形式，你还能确定他喜欢你吗？或者说，你为什么确定他喜欢你？”
玄峥顿了一会儿。
“我之前也纠结过这个问题，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一点。”他说，“虽然AI不可能存在‘真心’，但这些回答其实就代表着他本人被模拟出来的真正想法。虽然这样说似乎会显得自大，但以我攻略董柿的速度来看，他有点太喜欢我了。AI聊天只是一种工具，辅助我更快知道他的反应。就算没有，我也会通过其他方面意识到我是他喜欢的类型，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他喜欢我这点毋庸置疑。”
“难得你有承认自己自大的时候。”
“不要把自信和自大弄混了。无论在哪里自信都是好事。”玄峥垂着眼帘继续刷○博。他的回应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区就多出了几十条回复，有质疑的，有说他自信的，有松一口气说Leo老师就是稳的，私信里还有人想找他赛博义诊。玄峥回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转而就去书房开电脑准备玩下一个游戏了。
“咱们帮会这周的日常是不是还没做？搞快点，我算是发现了，帮会农田只有我一个人在种。”
“我是真没想到跟你待在同一间房子里还要靠连麦聊天。”陈廿说，“你喝牛奶吗？我去冰箱拿个奶。”
“有别的吗？想喝点甜的。”
“冰箱里就剩牛奶了。”
“那就牛奶，也帮我拿一瓶吧，非常感谢。”
陈廿去拿了两瓶冰牛奶，一瓶递给玄峥让他带进书房，自己拿着另一瓶回到房间开电脑。她没问玄峥为什么不多做解释，那是玄峥自己的账号，要怎么经营、要立什么样的人设……都是玄峥自己的事，她向来不会多问朋友的私事，就算对方是遇到了困难，她也只会在对方向她求助时才会表达看法。
登上游戏连进语音，玄峥已经在帮会领地勤勤恳恳收了半天菜了。群语音里还有阮志扬没睡醒的声音：“…怎么回事……大礼拜六的，你俩这么早就进游戏上班吗？”
“礼拜六了，帮会里菜没收猪没喂鱼塘里的鱼都要晒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过会儿云游商人要是来收猪头肉，我就先把你挂上去。”玄峥嘲讽道。
“我怎么惹着你了老大，今天起个床火气这么大？”阮志扬打了个哈欠，听声音应该是翻了个身，“我昨天一边写作业一边骑驴拉磨，这周咱们卖面粉也够用啦，云游商人那个随机任务不交也行。”
“能攒还是攒点儿，上周帮会战掉段了，这周不打回去的话要上缴的帮会资金会增加。”陈廿操纵着游戏角色在鱼塘里种荷花，“说起来，月初充值活动送的那个免费捏脸你们用了吗？”
“用了啊，和淑瑾一起捏的，淑瑾可喜欢了，我俩那天在七夕道具的场景里拍了好多照片。”阮志扬说。
“用了，我现在用的就是新的，你可以过来看。”玄峥说。
懒得搭理开始超绝不经意炫耀的情侣狗，陈廿跑去菜地拉近视角看玄峥捏的脸。她和玄峥玩的是相同门派，也都是成男，只不过她和陈肆一样，玩的是万剑流。两个人的游戏角色都是近战门派的最大体型，要互相看捏脸和服装细节可以直接切换第一视角，非常方便。
“你的捏脸都是从哪找的？感觉不是市面上那种网红脸，每一个都好看得挺特别的。”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其审美表示肯定：“给我分享几个。”
“我没找过捏脸码。”玄峥说，“我捏脸都是自拍一张传进去让系统自动生成的，能有我三分神韵就很好看了。”
“……”阮志扬沉默片刻，在语音里发出一声哀嚎：“我求你别让他更得意了行不行啊！你居然又给他机会装了波大的！”
“……”陈廿捂着额头，“我受不了了，我没想到这也能让他装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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