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并不急着让她回答,拥着她入眠,呼吸声均匀在小小耳边一吸一呼绕的她耳垂发热,更是无了睡意。
“小小。”突然,身后的苍开口,“等我,我们一起回人间。”
这句话,小小并不能听出问题,却又觉得并非那么简单,她没有问下去,许久的许久之后,她想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会告诉苍,我不回人间了,为了你,我愿意留在魔界,可没有如果。
他的手附在小小的腹部,小小直觉肚子的地方暖暖的,想到了什么似的,“苍,你们魔界有……”
“有什么?”他问。
小小扭捏,记起在人间和风说大姨妈的时候,风还以为是她家亲戚,那苍也不一定知道,可是他如果是魔界的王,必定会有很多女人,那女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不能侍寝。
“你想说什么?”苍见小小不出声,再次问道。“怎么了?”
“我……”小小小声说,“我月事就这几天来,你能不能下次回来,帮我带点你们魔界女子用的物品。”
“小小。”苍伸手来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一本正经的说,“我们魔界女子不来那个,所以……”
“所以?”她蹙眉疑惑。
“所以,你也会入乡随俗,不回来。”苍说的理所当然。
“你确定。”
“确定!”
“为什么?”
“你身体留着我的精血,相当于半个魔族人。”苍憋着笑,说的有理有据,“所以不会来月事。”
风曾经也和她说过,魔族女子不来月事,看来事真的。
“看来风并没有骗我。”小小嘟囔着。
“你为何和风谈起这个?”苍显然并未想到小小会和风谈这种事。
“在人间,我来月事,风以为我受伤了,要为我疗伤的。”小小解释却引来了苍的哈哈大笑,也是,对于风来说,这些都是未知。
“所以他才说魔界的女子不来月事?”他说。
“嗯。”
苍再次笑起来,最后他拍拍小小,“睡吧,睡吧。”
太阳升起时,小小被苍给揪了起来,看起来第二人格退下,第一人格出现了。他臭着一张脸,似是并未疏解心中郁结。
“你,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他的问题出于关心,语气却冷淡的结霜。
小小摇头。
“幼稚。”苍离开之前,怒气冲冲的说了句,“这么容易就骗。”
对于白日这个苍,小小的原则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谨言慎行为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他。
“神经病。”小小对着消失在洞口的背影,竖着中指,小小的嘟囔着。“这鬼都不见得有的山上,只要你不骗我,难道外面那些飞禽走兽骗我。”
焰狮从洞口走进来,正好听到了小小的这句话,“焰狮,你说是不。”
“呜呜。”焰狮不知道是回应还是否认,反正它的回答,小小一律听不懂。
“巡山去。”小小穿戴整齐带着焰狮出了山洞。
苍此时悬空于半空,他并未立刻离开幕浮山,刚才小小骂他的话,全部入了耳中。只是自己不知道今天心神有些紊乱,感觉会发生什么似的。
见到林中,小小带着焰狮逮着飞禽走兽就一顿追赶,哈哈大笑时,他才发现自己真如了小小的话,自己真是个神经病!
冷哼一声,脸上更加阴沉起来,那人竟然因为自己对小小身上造成的红痕而用了自身的血来制作膏药涂抹,也是个神经病!
怒气一冲,一个魔瞬诀眨眼就不见了。
小小在山中带着焰狮追逐着其他的飞禽走兽,又停下来采摘了些花瓣准备晒干,焰狮在她周围绕着圈圈。
竹编簸箕中装满了新鲜的花瓣,小小找了一地坐了下来,将簸箕放在身边,焰狮乖巧的坐在了另外一边,“嗯,要是在人间能过上这种有吃有喝,还能亲临大自然的生活,做梦都要笑吧。”
算算日子,她被凤梧送来魔界已经半月有余了。她觉得其实在这山中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也不错,不过她始终还有事情要完成,无法享受这样无纷扰的世界。等待
虽然白日的苍有些阴阳怪气,晚上的苍又深情温柔,让她有些不是太适应外,其他倒还是挺好了。
“呜呜。”焰狮喵呜了两声,小小伸手来在它身上抚摸着,瞬间它就爬上了自己的怀中,小小在它肚皮上摸了摸,许是特别舒服就不做声了。
“你倒是会享受。”樊小小在人间的时候从未遛过动物。小时也曾养过一只小狗仔,只是她与那小狗仔终归缘浅,被外人投毒药死了,自那以后她讨厌死别也就不再养活物。
可到了这魔界,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带着焰狮满山跑,焰狮也算听话 ,不吼不叫的跟随着她身旁。
这半个多月来,这座山她带着焰狮这些日子里侦查来,感觉就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深山老林,有耸入天际的参天大树,也有半人高的奇花异草,更有各种形态的飞禽走兽,那些模样特别的飞禽走兽都想靠近她,却都又唯唯诺诺的不敢亲近。她想也许是自己和它们长得不同,而在这深山中突然出现,多半是对她感到好奇。
她和焰狮乐此不疲的追赶着它们,她并没有驱赶它们的意思,反正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增进彼此的关系,不过看它们一个个唯诺的样子许是害怕着她。
天空中,一只大鹏鸟对天长啸飞过,她发现这只大鹏鸟已经出现好些日子,只要她带着焰狮溜达,那只大鹏鸟就会如影随形的在她们头顶的天空出现。
初时,她觉得这鸟是这山中之物,她才是闯入者,也就随了它,可这几日她隐隐觉得这鸟给人的感觉有些监视的意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苍派它来监视他不在的时候的一举一动。
她想着这大鹏鸟只有白日出现,看来白日的第一人格苍,确实心里有些变态。心中如此腹诽着,手并未停止我焰狮抚摸。
苍回答魔宫,被告知星魔族族长蚩尤旗前来商讨要事,他蹙了眉,心中想,百年来,他这位所谓的岳父前来魔宫的次数甚少,大多数时间里,他对于如何让残存的小部落隶属他分支下比较感兴趣。
如今,却有兴致来魔宫找他有事,蹊跷的很。
议事厅,蚩尤旗和白榆已经等待许久,见到苍缓缓而来,俯身作揖,“王。”
苍点头,走向主座,“星魔族长,今日找本王有何事?”
“王。”蚩尤旗再次作揖,“臣有一事向王禀告,现如今魔界在王的统治下安居乐业,唯独月魔一族。”
苍右手手肘撑在座椅把手,弓着的手轻轻抵在太阳穴处,外头挑眉看着台下蚩尤旗,“哦?”
昨日他才随着良姜去了月魔族驻地,今日蚩尤旗就前来说月魔族一事,看来是自己统治魔界之后,让他太闲了。
“东荒贫瘠,荒芜。月魔一族如今一支势单力薄,虽已属于星魔族麾下,如今驻在东荒属实不当,臣想,将月魔一族直接并入星魔一族,不知王,意下如何?”
苍脸上并无波澜,心中却已经波浪滔天,这是想将曾经最为荣耀的一族完全磨灭了。
“月魔族虽今非皆比,却总归是太后母族,星魔族长此意虽是为月魔族着想,可不明其意的人,许是觉得族长之意有想窜于太后之上,也就得同于,族长对魔界之王这位子有念想。”
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双眼中的神情却直盯着台下蚩尤旗,“莫不是,族长却有此意?”
扑通一声,蚩尤旗和白榆单膝下跪,低俯头去磕在地上,“蚩尤旗惶恐,不敢有此想法。”
“不敢?”苍缓慢的坐正身子,俯视跪在地上的两人,“那好,昭告魔界,月魔族脱离星魔族管辖,成为独立分支。”
“王,不可。”蚩尤旗惊恐的抬头来,伏低状道,“月魔族如从星魔族脱离出去,势必会被众多其他部落觊觎……”
“族长多虑了。”苍打断蚩尤旗的话,“星魔族往后由本王管辖。”
“这,这……”蚩尤旗结巴着。
“族长无须担心,星魔族却是如今驻地东荒,那里本王昨日前去探查,如同族长说的,贫瘠荒芜,今日这没落样让本王如何对得起陨了的先王。”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伏地的两人,“本王惭愧,许弥补对月魔族的愧疚,往后月魔一族迁至幕浮山。”
“王,这……”
“有何不可?”苍挑眉看着蚩尤旗。
“王圣明。”蚩尤旗伏地侧脸和白榆对视,对方对着他轻摇头。
蚩尤旗和白榆这一出后,势必心中怄这一口气,从议事厅出来后,直奔甄宁宫,洛柠自知蚩尤旗找她何事,让清湛以身体不适不接见。
站在甄宁宫前的蚩尤旗和白榆两人对视后,蚩尤旗有些恼火,甩袖而走,去了星萝的新月宫。一进宫门,星萝看到怒气冲天的蚩尤旗,只听到蚩尤旗对白榆说,“这太后莫不是忘了自己所站的哪一边?”
“族长息怒。”白榆在旁安慰,转身来对着星萝作揖,“公主。”
“和王商议的如何?”星萝随着蚩尤旗进了门,玉李清走了在收拾的其他婢女,不一会端着茶水进来,为几位泡了一壶上好的茶,茶水的雾气冉冉升起,一室寂静。
“看来,王并未同意父亲的提议。”星萝放下茶杯,“那往后该如何?”
“如今看来,苍是有意想提拔月魔一族。”蚩尤旗横眼一瞪,面色有些狰狞,“月魔一族的复兴,势必会为星魔族带来冲击,不能让苍的想法得逞。”
“族长的意思?”白榆看着蚩尤旗。苍成为魔界之王已有百年,这百年来,苍从来未忤逆过蚩尤旗和洛柠的任何抉择,哪怕是百年前星魔族将月魔族纳入麾下,苍都无任何意见。
“月魔族如今还有多少子民”蚩尤旗问。
“不到百人!”析木津答。
“如要这百人成为无用之人,该当何?”蚩尤旗看向白榆。
“以毒断其内魂!”白榆答。
“父亲,怎可?”星萝大惊,这是暗着和苍作对。
“星萝,你知现在后妃之位并未坐稳。”蚩尤旗的这句话惊的星萝双唇颤抖,“无子嗣只空有后妃之名,如连你母族都受到威胁,你认为此法可是不可?”
蚩尤旗说的没错,苍娶她为妃,并未有爱这种强大的感情作为支撑,如今又未能生出子嗣,已经惹得众多部落说事,也是近十年来,为何各部落会进献美人进宫的缘由之一。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星萝伸手来覆盖在无名指上那只魔姻戒上,蚩尤旗和白榆对视,似是知道她心意。
“星萝,魔姻戒百年前可成为你的利器,现今也能成为你的把柄。如今各部落心中所想,无非是仰仗着献美人,只要诞下王的子嗣,就能凭借子嗣的机会来得到魔宫的恩宠。”蚩尤旗的话直白难听,星萝却知道是事实。
“可,父亲今日找王谈此时,不过尔尔,月魔族一旦出事,最佳嫌疑对象是谁?”星萝算是冷静下来思考事情。
“是啊,这人选要是誓死效忠于我们的……”蚩尤旗叹息一声。
“族长。”白榆侧耳过来,小声道,“如这人出自月魔族内部,是当如何?”
蚩尤旗和星萝对视,双双再望向白榆,三人相视而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