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中的樊小小双颊晕红,汗水已黏湿她额间的发,羽睫处溢着泪珠,想来这一些都不是她自愿才会感到没法宣泄,只能在满足他时低吼声中哭泣起来。
他不是牙,最受不得就是她无端哭泣,那哭泣声让他郁闷烦躁,许是知道他所想,才只能在同欢之时低呜哭泣,真有那么不甘吗?
“樊小小,真那么想回人间吗?”他轻声问。
小小不语,直盯着床顶发呆。
见着这种状况,苍心中郁结更盛,粗鲁地捏住她双颊迫使她正视他,“回答我!”
“是。”她无视脸颊上被捏得痛,“我想回人间,带着孩子回。”
“呵。”苍冷笑,凑近她耳边,“哦,刚才忘告诉你,这孩子……”他伸手去抚摸着她的腹部,“身上留着本王的精血,内魂是魔气,如你要强行带她去人间,阳气会和体内的魔气反噬……”
这个消息像是晴天霹雳震的脑海一片空白,双手本能地抓着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苍低头去看着抓着他的双手,眉头微皱,抬眸来看着樊小小,“上次……”他顿了下,双眸中的情绪露出愤懑,“本王到人间的后果,你不是看到了吗?”
上次牙去阳间带回来人间零食,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内魂之力被阳气灼伤的七七八八,小小用天眼之力将灼伤的内魂弥补后才让他不会受寒冰之冷。
“魔气属阴,阳气属阳,这本就是两种相克属性。”苍执起她湿润的发,“如想孩子活着,就好好呆在魔界,别老想着回人间。”
“没办法了吗?”她问。“你是魔界的王,怎会没有办法呢?”
“对,本王是魔界的王,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苍挑眉,话语傲慢,扔了手中湿发,起身从床上下来,赤、裸着身背对她而立。“可本王没有要帮你的想法!”
“你……”小小气得爬起来,伸手指着他精壮的后背愤怒道,“你混蛋,你出尔反尔,你说了……”
“本王说了什么?”他猛地转过身来,一点都不在意身上不着一缕,缓慢地从屏风上勾起一件外衫随意披在身上,“本王只说生下孩子,可以考虑送你回人间,却并未答应你,让你带着孩子回人间。”
“你何苦呢?”小小见过赖皮的,可没见过苍这么赖皮的,身子也给了,迎合了他,却得来的是拒绝。“你有自己的妃妾,她们要容貌身姿,个个国色天香,要势力,都是能仰仗的族群。你可以让她们为你生下孩子,想要多少都可以,何苦……”
“何苦?”苍坐于床边,伸手去掐着小小的下巴,手上那股力道恨不得捏碎她下颚骨,“你问本王何苦?谁知道呢?许是数百年来,被折磨的身心都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发泄的人,本王又怎会轻易的你送走呢?”
“你就是个变态,精神分裂!”小小大声吼叫,愤怒已让她没有面前的人对她没有一丝怜悯之心,“阴晴不定的家伙,明明,之前明明……”说到这里,声音已低下去,嘟囔起来,“第二人格明明那么温柔……”
第二人格?
温柔?
牙!
他听力极好,就算她低语嘟囔模糊不清的话语却听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个事实让本就心中充满愤郁的情绪升华到暴躁。
他不如牙!
数百年来,牙在所有人心中神秘而力量无穷。
他呢?空有魔界王称号,还要靠着各分支和各部落联姻才能坐在王的位置上。
牙却能在一夜之间歼灭当时声势浩荡的夜魔一族。
一直以来,他事事都不如牙,能力不足,如今就连一个人类女子都觉得他好,这样的事实,苍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他才是这魔界的王。
“可惜……”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我不是他!”
小小不语,因知道其中人格心中信念大,可压制弱小的人格。从这几个月和苍相处来看,第二人格和善,没有苍现在这个人格这样戾气中,想必是这个人格已挤掉第二人格了。
第二人格?
脑中突得一亮,如第二人格能出来,许就能助她回人间也说不定。
她要如何做才能让被第一人格挤掉第二人格出来呢?像是见到曙光般,脸上焦虑化成笑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苍对于她莫名地笑,心中有一丝丝不快,心中自是想她能露出这样的笑容,看来是在想牙,脑没控制嘴,“你在想他!”
“他?”小小并未反应过来,抬眸望过去苍的脸上有怒气溢出来,“他是谁?”
他是谁?
他就是占了本王身体数百年,让本王活在没有自由生活中的人。如今你却能为他笑得这样轻松,在本王面前却不能放松面对。
无尽愤怒一瞬蒙蔽苍的心,许是嫉妒,许是压抑,又或许是数百年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不甘,更是不能控制许自己愤懑的情绪,如火山爆发的熔岩顷刻之间燃烧着整个人。
“樊小小。”他向前跨了几步,伸手来掐住小小脖子,双眼泛着猩红,脸上表情狰狞,已丧失理智,“你不能想别人,你是本王的,听到没有。”
不给小小回复的机会,倾身下去,重重地吻住小小的唇。这个吻带着暴力愤怒,想要吞噬她。
这段时间,苍在她面前所表现除了淡漠和愤怒,她渐渐习以为常,作为魔界的王,如有情,就是软肋。
他坐上魔界王的位置才百年,现今还要靠着联姻来稳定自己的王位,压抑和不快积郁在心中已多年,不能在人面前表现出来,没有人述说,这就是作为帝王的孤独吧。
舌撬开她的唇和贝齿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来环住他的腰,这个动作让苍僵住,停下所有的动作,抬头来看着樊小小,“你……”
“我只是想抱抱你。”小小微微笑着淡淡地说。
这次,苍没有拒绝仍由小小将环在腰上的手收紧。数百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个拥抱如此温暖,心中不平被这个拥抱化成暖流一扫殆尽。
他将头侧枕在小小肩膀上,静静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鼻息之间闻着她头发簪子中的药草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些味道比后宫那些女人身上的浓香要好闻。
“别怕,我在!”小小伸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摸,一次又一次,像哄小孩儿一样,在他耳边呢喃着,“苍,乖,我在!”
苍,乖,母后在!
苍,别怕,母后在!
多少年了,洛柠曾也会抱他入怀,温柔轻声对着他说这些话。又多少年,洛柠对他的要求已让他忘了自己也是有意识和想法。
从牙寄生于他身体,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自由,身体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再受牙的影响,也不需要和牙作比较的活着。以苍的身份,只是以苍的这个躯体而活着。
丝丝委屈和无助掩盖了心中的郁结和愤懑,双眸不禁泛起的雾气遮去了明亮,泪水在眼眶中流淌,最后滑落双眸,低落在小小肩膀的衣衫上。
肩膀衣衫的湿润感袭来时,小小知道怀中这个看着高高在上的魔王,此刻不过是个像受了委屈需要妈妈安慰的小孩。许是自己身怀有孕,母爱这种东西自然生长,怀中的苍此时在她眼中就是孩子般。
温柔这种情绪,每一位母亲都会自带,她每一次抚摸安慰都深深在苍的心中扎根,有些东西在苍心中渐渐改变,似是坚定了自己所求,反手过去臂膀伸开将小小揽入怀中,在小小耳边呢喃了句,“小小,谁也别想带走你。”
可听在小小耳中变成耍赖的顽皮小孩,也就微微点头,轻轻嗯了声,“嗯,谁也带不走我。”
她的回应在苍心中筑成一道坚固的支撑之墙,也被苍理解为小小不会离开他,心中对她有感情,瞬间喜悦代替所有情绪,他的唇不断在小小的脖颈上亲吻起来。
情深之处,苍忘我将小小的耳垂含入口中,意乱迷情道,“小小,我爱你!”
表白对于小小来说已不是第一次,虽之前都是牙,可对小小来说都是苍,特别现在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苍的表白,她自当不得真,也就随口一声附和,“嗯。”
她接受自己的爱,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已重过牙,嗯,肯定是!
他的喜悦全部化成疼爱,只为让小小承受自己心中倾尽出来的爱,忘记了她腹中还有孩子,经不起他的折腾,直到小小在自己的臂弯中沉沉睡去,看着她沉睡带着疲惫的脸,心中才泛起后悔。
“小小。”他轻声呼唤,却只有小小均匀的呼吸声回应着他。
俯身下去,蜻蜓点水的在小小额中一啜,脸上的笑容,已忘记如何笑的苍展开了数百年第一次真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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