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怀孕是什么?维多利亚看了眼被塞进手里的吃饭时用的塑料手套的包装,面对艾斯拉认真,甚至是过分严肃的神色,疑惑不解。
而阿什利对此十分看得开,打圆场:“不要这么紧张,维多利亚又不是小孩子了,再有孩子的话,生下来就好了。”
艾斯拉生气,提高了声音:“当时生费米的时候差点要了她的命!”转头对她,十分认真:“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绝对不能再怀孕了,知道吗?!”
他们在重叠在床上,相互轻轻抚摸。
他的手伸入她的发间,她双手交叠揽住他的脖子。
他比她年长许多,维多利亚能感到岁月在他身上的痕迹。
他的胸口又多了些伤疤。
多了些?
咦?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吗?
雨打上窗户,也打进他的梦境。
男人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空无一物,“维多利亚!”威廉猛地惊醒。
厕所中,隐隐传来光亮。
维多利亚坐在洗脸台上,穿着浴衣,翘着白皙修长的小腿,神色悠闲,一脸胜券在握,“放心,我肯定让他带了,不会出什么以外的。”而电话那头的艾斯拉已经骂的语无伦次,“哎呀艾斯拉,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我不是照着你说的……”厕所明明关上的门被人“砰——”的暴力推开。
维多利亚吓了一大跳,手机掉在地上。
像是夺命的死神,一双浅蓝色的死亡的眼睛盯着她,“带了套……”维多利亚怔怔,威廉几步上前,用力地抱住她,“维多利亚……”
手机掉在洗手池里,屏幕发着光亮。
维多利亚心虚,脸色苍白,一阵慌乱,“你,你怎么了?”
所幸,威廉并没有看向掉落的手机,“我……”威廉只是看着她,缓缓开口,“我以为你走了……”一如十年前暴风雨的夜,他失去了妻子,自此以后,孤单一人。
“走?”维多利亚转转眼珠子,天气预报轮回拨动,本市今晚暴雨到大暴雨,窗外,暴雨如注,“这个天气,我怎么走?”
这个天气,亨伯特都懒得来接她,维多利亚趁着威廉不注意,悄悄翻过手机,以不让威廉看到聊天页面上,艾斯拉,亨伯特,阿什利的的名字。
不过,这个人,怎么如此慌张?
他们才第一次亲亲。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所以才如此害怕失去她?
维多利亚心中一阵狂喜。
那这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
威廉看着他,仿佛再确认她的存在。
轻轻松松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维多利亚心脏跳了一拍。
小鹿乱撞。
她怎么这么慌张?
难道,
她,
也喜欢上他了?
“去到歌德,你一定会知道阿萨辛,去到塞洛,你一定会遇到威廉。”
歌德不只以北部艺术之都塞洛闻名,也以南部雷文杀手之城著名,歌德依托北部优美的自然景观与历史文化发展旅游业,经济支柱却是南部萨辛家族。
十年来,臭名昭著的杀手家族突飞猛进,带动了歌德经济发展,也使阿萨辛家声明远播。
阿萨辛,南部世代杀手家族,盘踞雷文黑山。
家中有一独子,威廉·阿萨辛,已婚,育有一子,丧偶。
维多利亚半路加入柯西海贼团,可她从未真正的融入这个集体。维多利亚是柯西岛的长老,却只是名义上的,她和柯西岛很多人并不熟悉。
她从高处注视着柯西岛,亨伯特说,她沉睡的这些年,柯西岛发生了很多变化。
外界的人来了这里,设立了通商口岸,建起了工厂。
航线开通后,很多人都走了。
也就是那一刻,维多利亚忽然感到孤独。
“救济院的孩子有嬷嬷,有彼此,阿什利有伙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联系呢?”
她维多利亚然意识到,她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属于她。
对于她的疑问,阿什利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没有的话,去找就好了。”
男人身形高大,充满孤独的味道。
也许是多年来孤单一人的生活让他的心灵难以接近。
她通过那张照片好奇地想象着她妻子的一切,裙子,高跟鞋,口红的色号。尽管带着一个任务来到了他身边,但是他们的距离,无可避免地靠近了。
她主动拉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胳膊,他体型大到可以把她圈在怀里。
维多利亚忘不了那种感觉,那双在黑暗中来回抚摸的长着茧子的手,那双能踏出猫一般轻盈步伐的脚,留在床单上汗液的味道,还有留着戒指痕迹的,一圈白痕的手指,维多利亚坐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血有肉的身体。
“你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发出了疑问。
于是责任性的,他要给出解答。
威廉试着回忆妻子,可想起来的却只是几个画面,裸着的背,十年的婚姻,一个孩子,最后他所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几个瞬间,像是定格的电影画面,漫长电影的几个切片。她在他的记忆里,愈发美丽,看着他的目光也愈发难过。他的妻子,他从与世隔绝的岛屿带回家的妻子,他将妻子的照片放在钱包里,就像他的一部分。
“我的妻子呢?”
“她死了。”
“我和她的孩子呢?”
“也死了。”
“我要见她。”
黑发白肤的少年用一双悲哀的黑眼睛看着他:“她不会想再见你了。”
当月亮的光要熄灭的时候,他没有改换姿势。
她睡觉时呼吸的频率一点都没变过,他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血液在她的静脉中流淌,分路而行,直至她胸口跳动的心脏。
指甲尖锐生长,他随时准备挖出她的心脏。
她是哪个组织派来要他的命的?如果她真的是刺客,这个水平,也太差了吧?阿萨辛家开了学校,要不把她送过去从头开始训练吧?只是,她这个年纪,去上学还来得及吗?笨手笨脚的,她真的不会被东家开除吗?他们都不做培训吗?除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威廉从头摸到脚,她骨骼的形状在他手下起伏。
她没有接受过任何整形手术。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她睡着,轻轻的呼吸,威廉忆起他们第一次度过的那个夜晚,她睡在她怀里,像一朵花,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体会到**。
是死去的妻子回到了他身边,还是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为了知晓这个谜底,威廉收起指甲,抱住女人,沉入梦乡。
维多利亚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她和一个男人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那男孩长到她小腿高的时候,她肚子里又怀了第二个。
但是她没能等到这个孩子出生。风雨交加的夜晚,她陷入沉睡,再醒来,她的小腹平坦,恢复了十八岁妙龄少女的模样。
维多利亚知道世上没有永生的好事,那只是某种能力的副作用。
她并非永生,而是被困在了一个时间里。
闹钟响来之前,梦里,亨伯特告诉她,人会死,你不会。不管多少次,你都不会死。你会一直活着,直到你想要死去。
那时她想,她怎么会想死呢?
亨伯特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的你还不明白,你还没有爱上一个人,你会和他人发生关系,和他人结婚,为他生下孩子,那个人会是你一生的归宿,但他也会让你伤心,会让你难过得想要死掉。
不要离开柯西岛,那样的话就不会死,如果一直生活在这里,你会坐拥很多东西,权利,名誉,以及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机密~公司机密~公司机密在哪呢~”
维多利亚一边翻威廉的手机,一边哼着。
已经睡醒但还没起床的威廉:“……”
威廉关上房门,酒店客厅里,维多利亚坐在沙发上。
电视在播放着古装剧。
奇妙的,眼前的一幕与记忆重叠。
阿萨辛的主宅中,妻子也很喜欢这部剧,“总觉得……女主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呢……”他陪她看,就像妻子喜欢的东西,即使他无法理解,也会全盘接受。
记忆中,他并未回应妻子的话语。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威廉坐到沙发上,问道,好似抓住了一个读档的机会,维多利亚转换身体自身,靠在他怀里,想了想,说:“嗯……应该是更果断,更冷静,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犹豫的那种人。”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但也应在常理中吧?
毕竟,这个剧中的女主,中世纪时期的女将。
如果不残酷,怎么做上如此的位置?
但时代久远,想必也无从考察了吧。
“你去哪里了?”维多利亚将问题转到威廉身上。
威廉:“去了趟银行。”
“银行?去银行做什么?”
威廉看着维多利亚好奇的神色,陷入思考,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连对世界一无所知这一点也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黑暗世界的杀手家族的家主应当吃喝嫖赌,生活混乱,其实威廉早睡早起,勤加锻炼,烟酒不沾,妻子是初恋。
在抱住维多利亚的时候,威廉才了解何为男女**。
威廉比外界想象的单纯很多。
多年来,威廉的私人账户只有应急用的钱,他赚的每笔钱,都用来维持公司以及阿萨辛主宅的运营,以及满足妻子不断膨胀的物欲。
他工作,从前,是为了给阿萨辛的仆人与员工发工资,后来,在此基础上,为了养老婆。
他让妻子拥有了无数本应放在国家博物馆展览的珍宝。
他们住在酒店,威廉从未在意过他的账户,直到维多利亚刷爆了他的卡。
“你看,威廉。”维多利亚带着新的帽子,提起裙子,展示他新的高跟鞋,威廉看着维多利亚修长的小腿,宽阔的手掌顺着他顺着吊带袜,触碰期间的柔软,维多利亚被他的手指搅弄的脸颊潮红。
威廉将维多利亚抱起来,第二天,威廉准时睡醒,维多利亚在她的怀里,安静的像只小猫。
威廉离家多年,潜心苦修。
直到他的卡透支,威廉意识到,他是时候开始,重新工作了。
“没什么,只是公司账务的问题。”威廉抛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维多利亚绿色的眼睛亮晶晶。
鱼上钩了。
威廉并不知道维多利亚要找的这个公司,也就意味着,是西瑞尔的公司。而也是由此,威廉才发现,如今的阿萨辛,早已不是一个杀手组织,而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家族账户中,阿萨辛的财富远超他的想象。
多年来,西瑞尔扩展生意的版图。
“阿萨辛在柯西岛的业务。”他为了这个突然来到她身边的女人查询她要寻找的东西,而也是在今日,威廉才刚刚发现西瑞尔对柯西岛的经济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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