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
舒陵熟练的拿出放在柜子里的餐具,整齐的摆在桌子上,兰德尔从厨房里端出锅子,把食物分到盘子上。
“今天吃土豆沙拉,我还做了牛肉卷。”,说完后,兰德尔就拿起刀叉和舒陵一起吃了起来,他们并没有用餐赞美明阳和皇帝的习惯,这也让用餐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下雪了。”,舒陵惊喜的看向窗外,“兰德尔,兰德尔,你看,外面下雪了耶。”
“嗯。”,兰德尔把香肠切成小段,叉了起来,“莱纳斯先生看起来还要再等一会回来,你要不要吃掉他的香肠?”
“不要。”,舒陵坚定的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盯在那根香肠上面,“我,我已经有自己的香肠了,不能吃别人的。”
“哦。”,兰德尔有些失望的放下香肠,继续吃东西,在他旁边,一只团成了球的奥托呆在他椅子底下。
比起经常一整天见不到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莱纳斯,他还是对舒陵更熟悉一点。想到这个,兰德尔有些走神。
奇怪,明明说好只是把食物分出去一点,怎么他们都过来蹭饭了。
“老师,好久不见。”,斯埃尔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自然的走进了门,他拿出盘子,自己装好沙拉,坐在桌旁吃了起来。
看吧,来蹭饭的人越来越多了。
兰德尔撇了撇嘴,看向斯埃尔,“你最近工作上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啊,感觉怎么样。”
“还好。”,斯埃尔放下餐具,严肃的看着兰德尔,就好像一个被老师抽到的学生一样,“不过还要点时间才能解决,但大致已经没问题了。”
“哦,那你可得快点解决,不然,就没有人给我跑腿了。”
斯埃尔回应了一声,场面又沉默了下来,舒陵不舒服的扭了扭,这样的气氛让她感觉十分压抑。
似乎是看出了舒陵的尴尬,斯埃尔突然出声,“听说你已经办理好了入学,在学校的感觉怎么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舒陵就一脸苦相,她无意识的用叉子叉着盘子里快成肉泥的香肠,愤愤不平的说。
“不好,那里好无聊,同学们都笨笨的。我跟他们说我之前的生活,他们都笑我,不相信我说的话。”
斯埃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艾普罗斯满头雪的走了进来。
“外面在下雪唉,舒陵,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玩雪吧,门口有好多雪。”
“等一下。”,兰德尔突然叫住了艾普罗斯,他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了一封有些厚的信,“今天有人寄信过来,是你的吗?”
“上面说,是寄给白鸟的,署名是蓝胡子,还有一个附带的小包裹,我等下给你拿出来。”
看来老板果然收到了这封信,还特地寄了回信给我。
艾普罗斯高兴的接过信,放到一边,“是我的,是我的老朋友们寄的,最近我跟他们分享了一下我的生活。”
“这样啊…”
吃完晚饭,在和舒陵玩了一会后,艾普罗斯坐在床上,拆开了信,出乎意料,这厚厚的信封里不是他想要的那本书,而是几张信纸和一些小玩具。
“这袋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仪式材料,这一定是老板给的。”
“这个……好像是干花,似乎是黛西的窗台上养的那种,她不会想让我泡花茶吧?”
“杰罗姆给了些能长期保存的食物,他不会以为我还在逃亡吧……”
【你居然还活着,听说你被教会的贵族联手通缉了。
没想到在我走的时候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后来也隐隐约约查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说,你这次干得漂亮,不过你要的书不能给你,我只能给你抄一些我觉得对你有用的仪式,还有材料。
这是能让人获得好运气的,向夜之王祈求的仪式(附方法和祷告语)
这是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存在感低的仪式,估计能帮助你逃跑(附方法和祷告语)
再有的就写不下了,如果你还想了解的话直接写信给我。】
“老板,好直接啊。”,话是这么说,艾普罗斯还是有好好的记下方法并且把材料收起,和那个可怜的手杖一起躺在角落里吃灰。
说起来,在测试了几次后艾普罗斯发现,这个手杖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拿在手上一段时间后会忘记一件事情。
而且似乎是随机的。
发现的过程有点惨痛,只能说,那天艾普罗斯没有回家,他在街头流浪了一整晚,因为他忘记了自己家在哪。
这个副作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在拿着手杖的时候,当事人是不能想起忘记了什么事情的,如果恰好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只能说,在那件事之后,这手杖就呆在角落里吃灰了。
艾普罗斯躺在床上继续看着信,除了老板的有些特殊的之外,黛西和杰罗姆都在信里表达了对他的关心,除此之外,黛西还恶趣味的在信的最后按上了几个狗爪印。
【里奇也在对你表达关心哦。】
看到这里,艾普罗斯眼中仿佛浮现出蓝胡子的大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了笔,写下回信。
【致蓝胡子的大家…】
“艾普罗斯,艾普罗斯。”,舒陵突然跑了进来,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奥托它居然没有影子!”
【虽然因为一些意外让我不得不与你们分别,但我相信……】
“是猫都这样吗,还是只有黑猫这样?”,舒陵搬来了椅子,坐在他旁边,看着艾普罗斯认真写信的样子,她安静了下来。
等到艾普罗斯写完回信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舒陵突然抬起了头,“你在写信吗,那你能不能帮我写信?”
“好啊,要写给谁?”,艾普罗斯爽快的同意了,他又抽出一张信纸,平铺在桌面上。
“写给娘,就写,虽然不知道娘现在我了哪里,不过我过得很开心。”
“写完了。”,刚写完,舒陵就一把抢过了信纸,扔到一旁的蜡烛上,随后,两人一起,看着那封信被火苗吞噬。
“这是你们宴的特殊的送信方式吗?”,艾普罗斯挑了挑眉,看向舒陵,舒陵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行吧。”,他摸了摸舒陵的头,“睡觉了,明天还要送你去上学呢。”
…………
艾普罗斯睁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第二天,他和杜兰特做好伪装来到指定地点时,来接头的人都忍不住问。
“没事吧,看你似乎随时随地都要睡着了的样子。”
“没事。”,艾普罗斯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只是昨晚有些睡不着而已。”
反血清组织的人不约而同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杜兰特在一旁假装背景板。
我头一次见到有人把失眠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家伙如果去进军娱乐圈的话说不定能拿下今年的金奖。
他们被蒙上了眼,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揭开黑布条,艾普罗斯安慰杜兰特,“嘛,虽然还是被怀疑,但我们不是混进来了吗?”
“他们是……”
“一对受害者夫妻,似乎是那女人的弟弟被注射血清后变得不正常了。”
随后,房门被打开,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一个青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他的一瞬间,杜兰特突然有种即视感,似乎自己好像在哪里遇见过这个男人。
怎么可能,错觉吧。
“我弟弟,他会怎么样?”,艾普罗斯沙哑着嗓子说,他昨天刻意的去雪里呆了很久,再加上面具全方位的改变,几乎没人能认得出来。
“他会怎么样?你们来看看吧。”,那人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门,门外的景象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似乎是一个下水道里,有人熟练的穿行在管道间,那人带在他们穿过那些管道,来到了一个牢笼面前。
那似乎是动物园里用来管大型猛兽的笼子,可现在,里面关了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更可怕的是,它穿着人类的衣服。
听着身后传来的吸气声,那人耐心的解释说,“这是我们唯一救下来,不被他们带走的人,他和你们的亲人一样,也注射了血清。”
“也就是说,罗夏,他会变成那个样子?”,金发男人脸色难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怪物。
“哦,那也不一定。”,那人挥挥手,旁边的一个胖子殷勤的跑了上来,“纳维德老大,你叫我?”
“去把西亚叫过来,不在的话,马塞洛也行。”
在得到吩咐之后,胖子跑走了,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奇怪的是他的长相,他长着一对大大的,犹如蝙蝠一样的耳朵,有些麻木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也可能会变成这样,只有一部分改变了的,不过很少。”
“这些,这些人都是因为注射了血清会变成这样的。”,艾普罗斯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把一个受到打击的女人演得出神入化。
“可别人怎么没事,我弟弟的那些同事也注射了血清,他们怎么没变化?你一定是在骗我。”
“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们也发现了。”,纳维德严肃的看着女人,“我们发现,注射过血清的人,有一部分人会变得更好了,就像他们广告词说的那样。”
“还有一部分,会长出怪物的躯体,变成这样的怪物!”
眼见着女人明显的动摇了,金发男人冷酷的把几张照片拍在了纳维德面前。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呢,游行,造谣,煽动和刺杀,你们这是在违法!”
“得了得了,我承认,这些都是我们干的。”,纳维德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之前向所有人发传单也是我们干的,刺杀案也是我们做的。”
“你不怕我们出去告发你们吗?”,金发男人拿出了录音笔,直视着对方,在他旁边的黑发女人低下头,似乎默认了。
然而实际上……
杜兰特你在干什么杜兰特,你还记得我们是潜入进来的吗,等下要怎么办?
“呵,我怕啊,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这些事全是我们干的,你大可以去告发我们。”,纳维德指向了那个铁笼。
“而且,我说的是实话,确实,有一部分人注射完血清不会有事,但你能一定保证,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吗?”
“而且女士,这件事你回答最好,你觉得你弟弟,就是那个幸运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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