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人？
艾普罗斯连忙看去，似乎感受到众人的注视，他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但还强撑着笑了笑，与罗素尼寒暄几句后，他很快融入了宴会。
显然，他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毕竟，一个在宴会半途加入的人，可不那么多见，如果再在前边加上个文森特，那就是少见中的少见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位端着酒杯的绅士，迎了上去，艾普罗斯悄悄听了听，发现他们大部分还是在聊那个血清的事情。
也是，现在在凡柯纳，如果在日常聊天中不加上几句文森特的血清，那你算是跟不上节奏啦。
“没想到罗素尼先生居然连文森特的人都……”
“不愧是罗素尼，小小的文学沙龙里面居然……”
听着周围这样赞美的话语，罗素尼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像一滴水融入海洋一样及其自然的和人们攀谈了起来。
反观另一位，那位在文森特集团就职的艾格先生可没这么熟练了，他看起来就不太熟悉这种场合，勉强应付着。
艾普罗斯收回视线，兰德尔注意到他的举动调侃道，“怎么，终于把头转回来了？文森特的人就这么有吸引力？”
“难道，你也想买一些血清？”
“不，我只是好奇。”，艾普罗斯看着墙上的钟表，突然问，“这场宴会要多久结束？”
“午夜吧，也可能是凌晨。”，兰德尔不在意的说，他看着那边聚集的人群，意有所指，“当然，也要看某些人想什么时候结束了。”
“所以……”，艾普罗斯嘴角抽动，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睡了几乎一整天的原因。”
兰德尔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那不然呢？
这时，艾普罗斯注意到，那位文森特集团来的艾格先生，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了，发现这一点，艾普罗斯下意识就想跟上去。
“等一下！”，兰德尔按住他，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你又要去哪里，不会又要和别人吵起来吧。”
艾普罗斯干笑了两声，看来刚才他和本杰明他们不算友好的气氛让他警惕了起来。
也是，现在他大概猜到了兰德尔会带他来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帮着挡下一些麻烦的社交。
可是，却没想到请来的人比自己还不会说话。
兰德尔腹诽道，早知道让别人来帮忙了，再不济自己上，怎么样也不会搞到马上就要吵起来的氛围。
很明显，这个家伙又想出去了，希望不要牵扯到我就行。
“好吧，你走吧，惹出什么事了，不要说是我带你来的就行。”，兰德尔嫌弃的挥挥手，算是同意了。
夜风有些寒冷，冬天的雪也很冷，而就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院子里还盛开着一丛丛美丽的蔷薇。
艾格在花园中等待着，没一会，罗素尼就笑着走了过来，他还是保持着那种虚伪的笑容，看起来想让人一拳揍上去。
“你突然把我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个？”，艾格语气不善，天知道，他以为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故，直接马不停蹄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赶到这里来。
“别生气。”，罗素尼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了，下一批血清什么时候能搞到手。”
“你看看，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艾格脸色几度变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拳揍到罗素尼脸上，可拳头却被罗素尼轻轻松松接住，嘴里还解释着。
“虽然我也想让你打一拳，可不能打脸，宾客们会发现的。”
“如果不是你总是有些不太稳定，我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罗素尼笑着看着里面热闹的景象，“这些人都能相信，不用担心。”
“血清……”
“最近一段时间可搞不到。”，艾格坦诚回答，“公司里好像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虽然试验品没人在意，不过数目不对总是有些麻烦的。”
“哦，没关系，我们等得起。”，罗素尼毫不在意，“毕竟东西只有我们一家有。”
艾格抬眼看他，“最近增加的那些袭击案……”
“害，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罗素尼笑眯眯的说，“还不是文森特不好，只把那些血清开放给平民用，都不给我们用。”
这时，艾格眼尖，发现草丛突然动了一下，他给罗素尼使了个眼色，罗素尼会意，连忙包围了过去。
草丛后面，却空无一物。
“看错了吗？”
“算了，谨慎点也好。”
他们两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回到了宅邸里，而在一旁的树后面，艾普罗斯捂着兰德尔的嘴，警惕的看着周围。
“幸好没被发现。”，艾普罗斯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拍了我一下，还问我在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发现了。”
“呵。”，兰德尔冷笑一声，“还不是怕你惹事。”
“如果不是你突然拍我，我才不会被发现呢。”，艾普罗斯看着冷笑的兰德尔，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
“你在干什么？”，艾普罗斯无语的看着突然捂住耳朵，一脸警惕的兰德尔。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兰德尔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就像在看着一个超级大麻烦一样，“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好吧。”，见兰德尔并不想听，艾普罗斯也放弃了把他拉进来这个打算。
……
周三的早上，帮做女人的艾普罗斯一如既往的在反血清组织中干活，今天，他毫不意外的看着恢复了本来面貌的杜兰特和纳维德走在基地中。
他们看上去初步达成了什么协议，杜兰特拿着新买的相机不停的对那几个已经异种化的人拍照。
他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艾普罗斯看见基地里的人都毫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临走的时候，杜兰特和艾普罗斯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错开了，他们就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交际。
在黄昏的时候，艾普罗斯准时来到了红尾鸽报社，一进门，就看见杜兰特正咬着笔艰难写稿。
“事情顺利么。”，艾普罗斯问，他看见桌子上压了许多照片，都是在基地里拍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特殊的采访记录。
“那当然。”，杜兰特毫不谦虚的自夸，“有我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他们好像还没完全信任我们。”
“我今晚赶完稿子，明天就能发表。”，杜兰特拍拍胸脯，继续跟稿子奋战了。
热情还是很高啊。
艾普罗斯想到将要说出的事情，又有些犹豫，但卢勒城之前的那幕又让他下定决心。
“杜兰特，你知道罗素尼这个人吗？”，艾普罗斯试探的问，“我昨天去参加了他的文学沙龙。”
“知道，怎么了？”，杜兰特心不在焉的回答说，“一个政客，最近还挺多人支持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昨天宴会的时候，文森特的人来了……”，艾普罗斯试图铺垫一下，好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
“哦。”，杜兰特若有所思，“看来是文森特在支持他，怎么，文森特终于想把手伸到政治里去了吗？”
“我听到罗素尼和文森特的人谈话，罗素尼想办法搞了一批试验品血清卖出去，说不定那些变成怪物的人就是用了这种血清。”
“哈？”，杜兰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字也不写了，“等等，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全部告诉我。”
把偷听到的话全部说给了杜兰特后，杜兰特陷入了沉默。
“这篇报道……还发么。”
“发。”，杜兰特坚定的点了点头，“到现在这个份上，不能发也要发了，再说，就算那个是真的，那也是文森特没管好他们的人。”
“唉，就这样吧。”
报道被发出去的当天，艾普罗斯特意起了个大清早，带着舒陵来买报纸。
“我们要去买的是上次那个叔叔的报纸么。”，舒陵蹦蹦跳跳的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皱成一团。
“我还没认清所有的字呢，这怎么看报纸啊。”
“我可以读给你听，报纸还是很好玩的。”，艾普罗斯回忆起之前看的报纸的内容，“里面会写这个城市发生过的事情还会登一些小说。”
“小说，兰德尔的小说也会在上面么？”，听到小说，舒陵可就不困了，兰德尔的房间里堆了很多书，那些书她都认不全字。
不过，即使认不全字，但看上面的插图，也知道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可能？”，艾普罗斯不确定的说，“下次，你可以问问兰德尔，他小说发表在哪的报纸那了。”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报社摊到了，艾普罗斯熟练的走上前，“请给我来一份红尾鸽报。”
听到这里，老板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最角落的那个位置，“诺，就在那里，只不过买之前我劝你先看看标题。”
“他们今天的头条新闻可不一般。”
艾普罗斯走上前，一眼就看见了那行被特意加粗了的大字。
【文森特集团，怪物频发的黑手？】
写的没错啊，看起来很正常啊。艾普罗斯本想这么说，但看老板的反应明显没这么简单。
没过一会儿，又一个人来买报纸，他一眼就看见那行抓人眼球的标题，毫不疑迟的翻开了报纸。
“这写的什么啊。”，那个人大声嚷嚷到，“他们是不是被那些反芬恩组织的人给收买了，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了，这才是凡柯纳居民正常的反应。
艾普罗斯终于察觉到不对，这篇报道发出来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被人们申讨挖掘，造成舆论压力，而是被人们漠视，嘲笑。
仔细想想，他们的态度，不是杜兰特和红尾鸽一开始的态度吗？
“写的这么烂，下次不买了。”，说完，那个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有还有。”，老板也嫌弃的看了角落里那堆高高的报纸，“下次不卖他们家的了，把我生意都给搅了。”
艾普罗斯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两个字。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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