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13:25。
赫尔把平底锅中的西兰花倒进盘子里,随即便端着瓷盘出了厨房,他将菜放到客厅餐桌,椅子上坐着的络沃维因正在低头看终端。
军雌今天有些奇怪。往常食物一上桌,他便会立刻关掉终端,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从下楼到现在,眼睛更是没一刻离开过终端投出的光屏,甚至在早上的时候,连桌上的热可可都没喝一口!
终于,络沃维因抬起头,对正要去厨房端甜点的赫尔说:“虫子,回你房间去,晚饭前不准下楼。
赫尔倒也乐意省个端菜的功夫,闻言没有多问,抬脚便上了楼。
络沃维因见状松了口气,他关上终端,顺手拿起桌上的蔬菜汁,心不在焉地递到嘴边喝了一口,结果下一秒五官皱成一团。
他放下手里的马克杯,梗着脖子冲楼梯上的虫大喊:“喂!以后不准拿我的榨汁机榨苦——”
外面的门铃声在这时响起,络沃维因闭了嘴。他从纸巾盒里抽出张纸,擦去嘴上粘有的苦瓜汁后,随手把脏了的卫生纸扔进脚边摆着的垃圾桶,接着便从椅子上起身,去给外面的虫开门。
“雌——”络沃维因声音顿住,看清来者的脸后表情一楞,默默把嘴里没叫完的‘雌父’咽了回去,转而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稀奇地打量起了门廊台阶上站着的虫。
“你来干什么?”络沃维因问。
“络沃维因·安理室。”哈萨斯说,“你的脑子里长满了卡兹星的毒蘑菇。当众下一位阁下的面子,你是军队里面混不下去了,想跑D星挖煤是吗?”
络沃维因:“……”
军雌糟心地看着身前同是金发金眸的虫,而后斜身靠在门框上,他双手抱臂,表情不大美妙。这副堵在门口的架势,显然没有要请对方进屋喝茶的意思。
“哈萨斯,”络沃维因如是说,“你真该庆幸吃饭的时候没被自己的嘴巴毒死。”
“呵,很好。”哈萨斯同样双手抱臂,从侧面看去两虫简直一模一样:“现在还有心思编排你多年未见的兄长,看样子你核仁般大小的脑子并非是什么开了胶的皮鞋。”
络沃维因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他下巴微仰,熔金色的眸子被太阳刺得有些睁不开,郁闷的神情像是在纳闷这只虫怎么会来拜访自己。
僵持片刻后,络沃维因率先开口:“哈萨斯,我想你并不是来奚落……呃,事实上你已经这么做了。那么——哈萨斯,你来干什么?”
哈萨斯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主,当即直奔主题:“你宴会上欺负了只阁下。”
“哈?”军雌睁大眼,活脱脱一副造虫污蔑的震惊样,“什么阁下?我怎么会去欺负那些娇贵的阁下!”
“不要在你的兄长面前像个白痴。”哈萨斯见他耍无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咬着字说:“托利亚现任家主的雄主!臭小子…你真该去医院查查你那海马体,看它是不是已经被卡兹星蘑菇毒得连渣都不剩……”
络沃维因见他又要开始数落自己,果断打断道:“哈萨斯,如果你的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来数落我,那现在你可以走了。”
哈萨斯赶来的路上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这会儿又见军雌这副死样,声音沉了下去:“络沃维因,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个虫行为代表着安理室家族的颜面。”
“败坏家族名声是我的不对,”络沃维因坦然,“可你也知道,这点我永远也改不了。”
哈萨斯听到这,声音不自觉加大,愤愤道:“所以你就扬言不稀罕安理室这个姓?”
络沃维因神色淡淡:“可雌父确实把我从族谱里除名了不是吗?”
哈萨斯沉默起来,他深深看着络沃维因,雌虫试着扯了下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吐出来的话里像是淬了毒:“是的,你已经被除名了,就在几分钟前。”雌虫讥讽地说,“安理室家也没出过中校这么次的军衔,雌父早该那么做的……”
雌虫自顾自呢喃起来,不多时,他抬眼,重新看向络沃维因:“算是我给你的最后忠告,络沃维因,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至少,你不能把一位阁下置于难堪的境遇,然后拍拍屁股走虫。”
金发军雌不以为然:“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他嘶了一声,“为什么不建议我把冰箱温度调高些?那样说不定我还会听听。”
“……”
哈萨斯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开口:“络沃维因,你就是个混蛋。”
语毕,雌虫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络沃维因漠然地望着雌虫被自己气走,也没有要追上去喊虫的意思,直到哈萨斯上了悬浮车彻底消失,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掀起眼皮朝二楼看去,对趴在护栏上看热闹的虫懒洋洋问:
“看够了?”
赫尔对上军雌望来的视线:“你应该和他道个别。”
络沃维因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耐烦地说:“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一只寄生虫来指手画脚,你一个孤儿掺和什么别虫的家事?”
奥古斯都的寄生虫在破壳后不久,普遍都会被弃养。
“不是家事。”赫尔说。
军雌抓头发的手顿住: “什么?”
赫尔提醒:“你已经被你的家族除名了,你现在没有家了。”
络沃维因:“……”
络沃维因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说:“元下都不喊了?我想过没了家族庇护会有虫不远万里来恶心我,倒是忘了身边还有个现成的你。”
“哦,”赫尔不以为意,“看样子你很喜欢被虫用‘元下’讽刺。”
‘阁下’这个称呼于雄性寄生虫而言是挖苦,不过赫尔喊络沃维因元下的时候也没什么敬意就是了。
“你是不是找打?”军雌不爽地说,像是只要护栏上的虫稍稍点下头,就能立刻冲上去干一架似的。
赫尔看了他一眼,而后下了楼,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寄生虫面无表情一拳打偏军雌的脸。
络沃维因的脸偏向一边,军雌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片刻后,他机械般把头转回去,熔金色的眸子恶狠狠瞪着赫尔,怒火翻涌下,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五分钟后,络沃维因将赫尔重重按在地上,攥紧拳头冲着寄生虫下巴勾击过去,客厅霎时响起骨骼断裂的脆响。
军雌鼻腔还在往下淌血,他狠戾地瞪着身下鼻青脸肿却不以为意的虫,盯着那双象征寄生虫身份、浑浊黯淡的凫青色眼睛。
络沃维因看赫尔的时候,赫尔同样也在看他。
不多时,络沃维因从寄生虫身上下来,气冲冲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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